王甫聽到這樣的宣判像一團泥一樣癱軟在地。天見憐,何氏不發(fā)一言,同為常侍的張讓趙忠在背后捅刀子,連這位自己冒著族滅風(fēng)險,親自率千名羽林、御林衛(wèi)士攻殺竇武全族才扶起的大漢天子。用完自己的價值之后,就把自己向破鞋一樣丟了出去,人前的風(fēng)光如昨日黃花。
到現(xiàn)在,自己醒來,自己哪里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十常侍、黃門令,自己始終是一條……狗罷了。大殿外的士兵也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將王甫拖入掖庭,那里會專門是處理皇宮內(nèi)犯事的宦官、宮女?;始业呐?,還輪不到放在菜市口咔嚓一刀的那樣處理。
在這個階級分明的時代,一些人的奴婢,比小地主過的還要滋潤。即使到了現(xiàn)代,莫不是如此,大領(lǐng)導(dǎo)的司機,可比鄉(xiāng)下的鎮(zhèn)長分量大吧?
何苗慢悠悠的走在了最后面,冷眼看著欣喜不已的黨人和士族們,世家的驕傲、生長于婦人之手的他們,雖然有對于天下的慈悲和己任,但是總是那么天真。
政治容得下天真的人么?他們不會反省為什么皇帝對他們的疏離,十常侍們違法亂紀(jì),為何總是視而不見?
靈帝輕車入宮的時候,他們在哪?
十常侍們歃血為盟,親提刀劍為靈帝向竇氏奪權(quán)的時候。他們又在哪?
恒、靈二帝,掌權(quán)之時,已然成年,而他們的權(quán)力從外戚宦官中奪來,卻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寵幸新宦官和外戚?君不見趙高與霍光、王莽乎?士族們不知道,他們也不會去想,他們一次又一次在宮闈之變中扮演多么差勁的旁觀者角色。
何苗現(xiàn)在頭痛的是和那個妹妹何貴人怎么解釋這個事情。
“何議郎,貴人有請?!币粋€小黃門跑過來低頭耳語了一聲,讓何苗的眉頭皺了起來,說曹操,曹操到啊。何苗不動神色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知道了,帶路吧?!?p> 且說劉辯這邊,他回去洗漱完畢,拿著食盒,避開了朝臣們的“下班高峰”,從側(cè)門直抄北宮而去。他已經(jīng)收到剛剛廷議的消息,要救的那個人,刻不容緩了。
“殿下,到了。”黃忠在車駕門口提醒到。
“老黃,勞煩你在這等我啦”周圍的宦官宮女沒想到這位小殿下對自己侍衛(wèi)這么和氣,想必也是一位和氣的殿下。一些人對劉辯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刻板了。
皇宮等級森嚴(yán),差一級,在宮中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別。并不是所有的小黃門都想當(dāng)十常侍,很多也是苦命人為討口飯吃,凈身進了宮,若是能攀附到一位好說話的貴人身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也就是他們所求的了。
很可惜,除了個進宮的王宮人好像對人挺和氣,董太后,何貴人那些人對他們只是生殺妄奪!怕還來不及,何談親近。
“諾?!秉S忠板著一副臉戍衛(wèi)在車旁,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不過還有狗腿子饒文,他早就一旁笑呵呵的拉著一些熟識的小宦官和宮女把一些宮里買不到的新鮮玩意當(dāng)做小禮物送給他們,并且讓他們帶給他們熟識的一些其他宮里的宦官。
有這個好狗腿,劉辯就不怕在宮里消息蔽塞了。畢竟,劉辯不住在宮里,如果沒有消息來源,宮中一旦有變,自己卻只能傻乎乎的當(dāng)觀眾。
宋太宗如果不是派去前去通知趙德昭登基的小太監(jiān)是他的人,掉個頭去趙王府先通知他了,皇帝掛了,兒子有好幾個,哪輪的上弟弟登基。劉辯深知籠絡(luò)他們的重要性。
劉辯還小,皇宮的大殿皆有高高的階梯,主要是為了防水防澇和皇帝至高無上的莊威,附帶還能做軍事堡壘用途,算是帝國最后一道防線,可是若是敵軍都已經(jīng)攻入皇城,城外的幾道城墻尚且擋不住敵人,這高高的階梯又何能擋住呢?
皇城一旦被破外宮,基本就宣告失敗了。劉辯還小,上這么高的階梯一般都讓貼身太監(jiān)背著,可是劉辯通常很倔強,總是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這讓周圍所有的宮女、宦官、侍衛(wèi)們都提心吊膽,若是劉辯一個腳步不穩(wěn),摔了下去,他們都得掉腦袋。
好在這次劉辯比較急,還是讓小蚊子把自己背了上去,宮內(nèi)進出早有傳報,十常侍趙忠站在門口接引,恭恭敬敬的朝劉辯一拜,再將劉辯引入殿內(nèi)。
“拜見父皇,愿父皇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
人還未到,馬屁先來。劉宏的心情本來不好,自己的兒子這么拍老子的馬屁也不得老感大懷。但是劉宏還是板著臉訓(xùn)道:“在宮外盡學(xué)些油嘴滑舌的?!?p> 劉辯一聽劉宏這話就此打住,知道自己的老子只不過在板著自己父親的威嚴(yán),拍的他還是挺舒服的。
劉辯爬起來,歡快的走到了劉宏的身邊,擠開了張讓。拿著自己的小拳頭給劉宏一邊捶背一邊笑嘻嘻道:“好久沒見父皇,想煞孩兒了,孩兒自己開了客棧正紅火了起來,便讓他們準(zhǔn)備了幾道佳肴,讓父皇也來嘗嘗鮮!”
劉辯拍了拍手,饒文將幾道菜肴擺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呈了上來,皇帝老子可不想自己的小殿下好說話,這要是潑了哪道湯水多的,說不定都要掉腦袋。
“難得你一片孝心!”估摸著午飯時間也快到了,劉宏也正餓了,菜品也被人精心的布置得十分好看,聞到不同于日常所食的菜香不由得食指大動。
正要動筷子,卻聽旁邊侍立在一旁的十常侍張讓阻攔道:“皇上不可,雖然這是辯皇子帶的吃食,但畢竟是宮外頭的,辯皇子年幼,暫不明事理,恐外人作亂。還是讓奴才們先試毒再嘗?”
張讓說完,轉(zhuǎn)身對著劉辯欠著腰,賠著笑,請罪道:“辯皇子,奴婢該死,但奴婢職責(zé)所在,還請殿下責(zé)罰?!?p> 劉辯笑臉不由得僵硬了起來,張讓對他的針鋒相對不由得讓他心中惱怒,劉協(xié)還在肚子里還不知道男女呢!張讓針對之意顯而易見,真覺得弄翻了王甫,自己就能獨掌大權(quán)了么!
劉辯一臉天真無邪道:“張爺爺豈會有罪,洛陽城皆傳,帝曰:張讓我父,趙忠我母。張爺爺職責(zé)所在,辯兒豈敢多言,但這些酒菜早已讓小蚊子親自看護做好,起鍋之后,小蚊子也已經(jīng)親嘗,張爺爺多慮了?!?p> 劉辯一番看似天真的話真把張讓嚇出一身冷汗,立馬跪地嗆頭請罪道:“奴婢忠心耿耿赤日可見!這定是朝都?xì)堄帱h人作祟,妖言惑眾,奴婢豈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言,還請……陛下,還請陛下明鑒!”
浮生南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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