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東有妖帝禍朕國

第二十九章 長朔出內賊

東有妖帝禍朕國 靈無玄 3987 2018-10-29 18:21:31

  見名微木不說話,南騫繼續(xù)道:“民間有謠傳,說我當日在邊境是因為覺得斯璟跟我長得像才將他召回王城予以重任的,可是并不是。那小軍官是想要向我告密以求得提拔的機會,可是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有這么個人,但當年我父親殺戮太重,雖說是成王敗寇,可是我還是覺得算了,就算那一天他成了氣候復仇而來,我便拱手江山被他一劍封喉便好,畢竟我父親的皇位也是奪來的??墒沁M入他的帳篷里見到他的時候,我忽然的想要靠近他。不是因為他和我長得像,所以有了親切感?!?p>  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手臂搭在美人靠上,遠遠的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像是在回憶什么事情。

  一陣風吹過,南騫的聲音像是從天外傳來的一般,他輕輕道:“你可有見過那么一個人,見第一面,如見天上神明降臨?而后那人雖在身邊,可是卻踟躕不敢靠近?”

  名微木的心忽然漏了一拍,一陣風吹過,將她雪白的衣袖翻卷的如云一般。

  這樣的一個人嗎?

  名微木心想或許有,只是她不愿意去仔細的想。

  又或者是不敢仔細的想。

  南騫似乎也沒有等著她回答,他繼續(xù)道:“或許是因為他怕有了功名被我知道,所以在邊境幾年,他小小年紀,屢次建立戰(zhàn)功,可是他全都推讓給了他的長官。以至于幾年來他一直都是個小小的伍長。他的帳篷雖然簡樸,可是卻很整潔,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包扎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他的眼中透著鷹一般犀利的光芒,可是卻被他在一瞬間壓的只剩下些暗淡的光輝?!?p>  說著,他不由得笑了起來,“當時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決定帶他回靈鸞城??赡且蝗豪瞎哦紕裎覕夭莩?,我才封了他為瑾瑜王?!?p>  說到這里,名微木算是明白了南騫授予南斯璟王位的意圖了。

  想要保護一個人,不是將他鎖起來,也不是時時刻刻守護在他左右,而是讓他變得強大。

  因為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

  所以南騫知道,不管他如何解釋,那些大臣們還是會說個不停。

  他最后選擇了封南斯璟為王爺。

  他父親只有他一個孩子,他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而封南斯璟為王爺,就等于告訴了那些大臣們他視南斯璟為兄弟,他們若是再敢讓他殺了南斯璟,那就是逼他殺兄弟。

  這樣他還覺得不夠,又把引嵐國小半的兵權給了南斯璟。

  名微木在想,南騫之所以封南斯璟為王爺,或許為的不僅僅是能保住南斯璟,更多的是想要南斯璟留在他的身邊。

  南斯璟心有城府,可是她看的出來,南斯璟喜歡紅淺,而且是那種毫無其他目的的喜歡。

  南斯璟喜歡女人,所以南騫也知道,所以——他恐怕從來都沒有向南斯璟表達過心意。

  他是否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告訴南斯璟?只是打算自己這樣默默地守著他?

  一時之間,名微木更加的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他喝的有些醉,又說了這么多話,有些累了,那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瞇起,他下巴抵在美人靠的靠背上,輕聲道:“賀蘭紅淺生的極美,且巾幗不讓須眉,智勇無雙,跟斯璟倒是極其的相配?!?p>  他的手有些抖,臉上的笑意沒有絲毫的溫度,像是煙花綻放之后在空中冷卻了一般。

  幾多寂寥,幾多落寞。

  名微木嘆了一口氣,問道:“那你可曾……想過告訴他?”

  南騫頓了一下,而后繼續(xù)笑著道;“有過,在夢里。我想著他能夠一直在我身邊,時常能見到他便滿足了?!?p>  “若你不是個君王,或許你們還有可能?!泵⒛镜恼f道。

  南騫則依舊笑笑擺擺手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好像上等的茶要配上好的杯子,若是那茶放在一個缺口粗瓷杯里,就算是味道不變,可是喝到嘴里的感受便不是那般了。我若是個平常人,可斯璟志向高遠,我又如何能跟他走在一起?!?p>  名微木未曾想過,那前幾日還和她算計心思的南騫也會有這么一面,孤獨,自卑,以及卑微的追逐某個人的背影。

  這些全都不該出現(xiàn)在一個君王的身上。

  可是誰又規(guī)定君王就要無情無欲呢?

  夜深了,南騫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很多年后,她想起這一段談話,唏噓了許久。

  可是有時候,命運的車輪一轉,誰也不知道它要滾向哪個方向。

  和南騫商量好了關于長朔和引嵐的貿易往來之后,名微木直接回了長朔。

  名傾瀾還在邊塞。

  不過他傳書信說不日將回。

  她早上處理好了政務要到處走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元寧似乎在跟一個小太監(jiān)說些什么。

  或者不是說些什么,而是在訓斥什么。

  那小太監(jiān)此時跪在地上,臉上露出愧疚和恐懼的神情。

  名微木慢慢的走了過去,漸漸聽到元寧在說什么瓶子碎了的事情。

  再走近了些,她才聽清楚了。

  元寧還未察覺到她,繼續(xù)在那里訓斥那小太監(jiān)道:“那陶瓷瓶是民間進貢的,陛下平日很喜歡,你這小子,手腳怎么那么不利索?!?p>  說的大概是這小太監(jiān)弄壞了她的一個陶瓷瓶吧

  說起那陶瓷瓶,名微木想起來了,那陶瓷瓶是她之前覺得好看,讓元寧擺在她寢殿里的,如今那小太監(jiān)八成不小心打碎了,所以元寧才如此訓斥。

  名微木聽了個大概,也沒了興趣,于是也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元寧繼續(xù)在那里說著,等到聽到人越走越遠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

  那小太監(jiān)繼續(xù)跪在那里,連連磕頭道:“多謝公公,多謝公公?!?p>  元寧嘆了口氣,看著那小太監(jiān)道:“如今陛下還在,你身為奴才,不好好侍奉陛下,和那些大臣們勾結,是怕腦袋多了不夠砍嗎?”

  那小太監(jiān)渾身哆嗦的更甚,看著元寧,見他滿臉面無表情,于是就更加的害怕了,道:“公公,可是我是奴才,馬大人是大臣,就算我不想要收他的錢幫他辦事,可是等到哪一日,他隨便找個借口要了我的命,我也無處喊冤??!我實在是迫不得已。”

  元寧則不為所動,站在那里,看也不看那小太監(jiān)。

  “去年你不小心將茶水撒在了何大人的夫人身上,那夫人是出了名的彪悍,可是你來找我,求我到陛下面前提幾句,最后你也相安無事。再后來,邱大人到宮里來,你沒看見,沒來得及遞茶,那邱大人記恨在心,后來找了個借口要你的命,你又來求我,我在陛下面前說了幾句,陛下把你調到了身邊。而這次,你說怕不收錢丟了腦袋,可是也沒有見你來找我?!?p>  那小太監(jiān)跪在那里,一時間臉色變的鐵青,他跪在地上的雙腿顫抖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靜了片刻,那小太監(jiān)忽然撲到元寧的腿上,聲淚俱下道:“公公教導的是,都怪我迷了心智,心懷不軌,求公公這次一定要保我一命,我從前過得貧苦,如今得到公公的提拔,心也就飄了,可是我死了不要緊,我家里還有久病的老母,她就我這么一個兒子,如今我到了這里,不能夠延續(xù)香火,她只求我能好好的活著,我不能就這么死了,求公公幫幫我,不要告知陛下,公公您是看著我在宮里長大的,我是您一把手教出來的,您就忍心看著我死了嗎?”

  元寧依舊沒有說話,面色沒有一絲波動。

  沉默了許久,那小太監(jiān)心里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了一會才聽到了元寧淡淡道:“你說到我的心軟處了,自你進宮以來,我見你手腳靈活有眼力勁,有心提拔你,而你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墒悄阋溃覀冊趯m里是奴才,而且是陛下的奴才,所以心里想的,手上做的全都要以陛下為中心。不管外面怎么傳,不管別人怎么做,你如今是陛下的奴才,就該好好的為陛下效命。否則,搖擺不定,終究要成了別人的墊腳石?!?p>  雖然元寧的語氣極其的冷,可是他跟了元寧那么久,知道元寧這算是打算放過他了,于是他的手才沒有那么抖動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公公教導的是,李川知道了?!?p>  元寧瞥了一眼那李川,最后離開了。

  李川在原地一直跪著,直到聽到那腳步聲消失了才敢抬起頭起來。

  他臉上方才的愧疚和恐懼已經消失了,他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像是一頭狡猾的狐貍。

  過了幾日,李川趁著夜黑風高,悄悄地出了門。

  他到了一處荒蕪的地方,而后爬墻出了宮。

  遠處的幾只鳥在叫,叫的他的心有些忐忑。

  不過春日的風倒是挺暖和,他摸了摸懷里的東西,繼續(xù)往前走。

  等到到了一處妓院,他繞到了后面敲了敲門。

  那妓院的后門立即開了,是一個長得粗糙的男人。

  那男人招呼李川進去,李川瞧了瞧四周,見沒有人,于是便進去了。

  這妓院前面的客房中鶯歌燕舞,各種紛雜的聲音傳了過來,而后面的一間房子中卻沒有任何的聲響,幾個男人坐在那里,面對面卻不是說一句話。

  這種沉靜被李川的到來所打破。

  李川打開門,探進了一個頭,見到是熟悉的面孔,于是便走了進去。

  那幾個人也立即站了起來,看著李川,臉上露出期望的神色。

  李川掏出了一個小匣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張紙。

  紙上面有一片黑黑的,圖像像是一個印章。

  “雖然玉璽偷不出來,可是我用黛石刷了一遍,絕對分毫不差?!蹦抢畲ㄐ⌒囊硪淼膶⒛羌埛诺阶雷由?,唯恐破了一點。

  一個人站在那里,看著那紙上面的玉璽圖案,心里一陣激動,手都在抖動著。

  “馬上讓人去雕刻!”他的聲音極其的激動,大的都讓人聽不到那妓院前面的聲音了。

  其他幾位趕緊示意那個人小點聲。

  第三日,長朔邊境傳來圣旨,命長朔王到引嵐參加引嵐皇帝南騫的壽宴。

  名傾瀾看著手里的那張圣旨,心里卻不由得疑惑。

  他們之前剛剛從引嵐回來,雖然此時邊境的困境已經解決了,可是名微木這是何意。

  難道是名微木在防備他嗎?

  可是又一想,這手段似乎有些低劣,名微木不會這樣做的。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手中的圣旨,上面的玉璽印十分的清楚,是玉璽沒有錯了。

  可是,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不是玉璽,而是人。

  那太監(jiān)他認得,是元寧教出來的,名字也知道,李川。

  他想起方才李川宣旨的時候,面色似乎有些微的古怪。

  一日之后,名傾瀾奉名微木旨意到引嵐參加引嵐皇帝南騫的壽辰。

  名傾瀾走了一日之后,長朔邊境被留焱軍侵入。

  長朔邊境軍被打退了許多,士氣頹廢。

  就在留焱軍以為得逞的時候,他們進入一個村落劫掠,而后那村子里忽然冒出了無數(shù)的長朔軍。

  一時之間,留焱軍四處逃竄。

  可是他們往西邊逃竄的路上被埋伏下的長朔軍給圍住了。

  此次戰(zhàn)役,長朔邊境軍大獲全勝。

  消息傳到了名夏王城,名微木大怒。

  朝堂上一時無人敢說話。

  靜了許久之后,那朱希儀才走上前去道:“此次多虧了王爺心思縝密,才沒能夠使得長朔邊境落入留焱軍手中。如今我們該做的便是抓住那些幕后黑手,防止此類事情再發(fā)生。”

  “前幾日元寧對朕說他手下的小太監(jiān)目無王法,收受某個大臣的錢財,之后我便將他關入了獄中讓他沉思些時候,可是他是何時出了王城到了邊塞?”

  其中的東西,名微木覺得細思極恐。

  她于是細細的回憶起那一日,李川應該不是摔碎了她的瓶子被元寧訓斥,但是元寧之后也沒有提那天的事情,只說李川收受了某個大臣的好出處。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