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142 絕境
【藝術(shù)家】埋在芙蘭朵露號各個位置上的炸彈被引爆了,僅僅只是幾秒鐘和幾聲爆炸的轟鳴,這艘在世界上航行了數(shù)年的巨輪已經(jīng)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模樣就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喂,芙蘭朵露小姐,船上一定有安全屋吧?”
連續(xù)的爆炸,船艙的震動以及清晰可聞的海水灌入船艙的聲音,這一切都讓上杉銀琢這位西半球的貴族感到不安,感到死亡的恐懼在無限的放大。
此刻的這艘芙蘭朵露號已經(jīng)不再是能夠遮風避雨的場所了,而是一座沒有出路的監(jiān)牢,恰如【藝術(shù)家】淺倉步涉所說的一般,現(xiàn)在芙蘭朵露號上的人,寸步難行。
“有,但不能包容所有人?!避教m朵露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然后心中估計一下安全屋能夠搭載的人員數(shù)目,“應該會有大概會有四、五個人不能進入安全屋里?!?p> 芙蘭朵露的回答給了上杉銀琢希望,但隨即也讓一些人心里空落落的,在這樣人人自保的情況下,自己的能耐有多大,就成了自己保命的護符。
“上杉大人,帶上我,我把我的公司三成的股份都給你。”
“帶上我,艾路澤大人,我們可是好朋友,不是嗎?”
“藍圖大人,您上次說的那個提案,我同意了,帶上我,這次結(jié)束之后,我立馬在合同上簽字。”
芙蘭朵露的話音剛落,一下子場內(nèi)都喧嘩了起來,那些本來就是勉強到達上船資格的人紛紛找尋著足夠硬的大腿,賣弄著感情,付出著平時絕對不會許諾的承托。
這些人所找的都是在場中在西半球有著舉重若輕地位的人,這些人要是死了,肯定會引起極大的動亂,所有這些人一定會有安全屋的名額分配,現(xiàn)在把自己綁在這些人身上,那么自己就能有極大的機會活下來。
“檀洵都,你待會跟著我。”
就在現(xiàn)場鬧做一團的時候,海砂悄悄的來到了洵都的身邊,小聲的說著。
海砂的話讓洵都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海砂居然會有讓他跟她進入安全屋的打算,他笑了笑,“不用了吧,你看看在場的這些人,哪里愿意和我待在一個安全屋里呢?你等等就和芙蘭朵露待在一起就可以了,哦,對了,再帶上你的那個助手?!?p> 剛才自己那一言不合就拔槍的舉動,應該給這些人的心里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再加上搜查官們在見到自己時的那副警惕的樣子,自己的身上早就應該被打上了一個危險人物的標簽。
“你不進安全屋,這不是在找死?”洵都的回答讓海砂錯愕,她一直有觀察著洵都的表情,在委婉拒絕了自己的要求,并表達自己不需要進安全艙的話語后,那表情一直都沒有發(fā)生任何的變化。
“??!”
還沒等到洵都的回應,一聲慘叫就傳遍了整個大廳,沿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這騷亂是來自上杉銀琢那一邊的人的。
一個戴著眼鏡的矮小男子顫抖的手上拿著一把沾染了鮮紅的軍刀,而在他面前,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捂著自己的心臟位置,正搖搖晃晃的后退了兩步,手指著矮小男子,喉結(jié)蠕動,像是要說些什么,但在下一秒,他就已經(jīng)到了下去,沒了氣息。
一擊斃命,出手相當?shù)暮堇薄?p> “呵呵呵……”感受著那紅色液體獨有的味道彌漫開來,這戴著眼鏡的矮小男子,有些瘋狂的笑著。
“臨川君,你瘋了,你居然殺了神奈部長!”一個像是認識騷亂源雙方的人在這個時候有些慌張的向后踉蹌了兩步,摔倒在了地上,像是有些害怕矮小男子對他出手。
“你在說什么啊,加奈君?”
矮小男子嗤笑著,像是在嘲諷那因為害怕自己而踉蹌摔倒的人,“都這個時候了,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活下來不是嗎?所幸窩囊的葬身海底,倒不如讓我先過把癮,讓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家伙,先我們一步去死,不是更棒嗎?”
終于,在這死亡陰影無限給予重壓的時刻,終于是有人被沖破了內(nèi)心的防線,開始了展露最為本質(zhì)的那部分了。
“都愣著干什么,把那個家伙給我控制起來?!?p> 這人瘋狂的言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的木村亦左頓時就向自己的手下下著命令,這可是流血事件,在這樣的時候,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引起更加大的動亂的。
木村亦左的命令剛剛落下,兩名搜查官就行動了起來,一人放出了一只阿利多斯,直接就是吐出白黏的長絲,將矮小男子持刀的手腕控制住,另一人則是從后方直接一踢命中了其腳踝的位置,然后反手控制了對方,借由阿利多斯的吐絲,將其的兩只手都綁了起來。
“沒什么時間了,各位,都先跟我來吧。”耳旁船艙進水的聲音越來越大,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的芙蘭朵露,直接就是推開了大廳最為西側(cè)的門,帶頭向著安全屋的位置而去,在最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洵都的方向。
一眾人蜂擁而去,那條只有這昏暗燈光的路,仿佛在這個時候就像是康莊大道一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讓所有人都趨之如騖。
“海砂特等!”
在所有人都向著安全屋前進的時候,大廳內(nèi)只有四人沒有動,洵都,海砂,矮小男子以及那位似乎已經(jīng)被嚇呆了的人,花乃是走在人群最后的,她在等著海砂。
“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焙I翱戳艘谎凵磉叞ㄤ荚趦?nèi)的三人后,向花乃說著。
“可……”花乃的話才出口就停了下來,雖然只和海砂共事了不長的時間,但海砂做事只說一遍且無法被改變的性格已經(jīng)是深入花乃的心,所以她沒有再說,只是咬了咬牙,然后跟上了大部隊的方向。
“你沒有必要留下來的?!痹诨俗哌h了之后,洵都在海砂的背后說著,“留在這里,就跟你之前說的一樣,等于是在找死?!?p> “檀洵都,你怕死嗎?”像是沒有聽到洵都的話一般,海砂非常生硬的接上了他的話。
“怕啊,誰能夠不怕死呢?你看那些家伙逃的那么狼狽,不都是在怕死嗎?”
洵都很果斷的回答著,在這種時候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什么,懼怕死亡就是懼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