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賠笑道,“好,好!”
那幾個聞聲看過來的小混混看到是昨天以一當(dāng)十的硬漢,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
像是沒有看見許諾一樣,都低下頭默不作聲的玩起游戲來。
“大哥,能說一下你的通行證嗎?”男人一臉諂媚的說道。
許諾被他低聲下氣的聲音弄得一陣煩躁,沒好氣的說道。
“你給我一個臨時的通行證,只要能幫我進入游戲就行!”
男人猶豫著,為難的說道。
“大哥,你可能不常來這里,我也不瞞你,這里主要都是些到游戲里充當(dāng)替代者的人來當(dāng)做登陸站,有人付錢找人代練,買到通行證給我們,我們才會找人來進入游戲。而且這些代碼一旦啟用,進去的人就是付錢玩家的控制了?!?p> “你一個登陸站會沒有備用的通行證?”
許諾擺出兇神惡煞的樣子,恫嚇道,“我不用找人,自己就可以讓這個登陸站消失,你信嗎?”
男人撥浪鼓式的點著頭,說道,“我這里倒是有幾個私制的通行證,價格便宜,但是不穩(wěn)定,容易被游戲世界當(dāng)做錯誤代碼。”
正說著,忽然一個傳送門發(fā)出了警報聲,男人慌忙的奔過去。
打開傳送門,一個口鼻都在出血的少年從里面癱軟的倒了出來。
男人摸了摸他的鼻息,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又一個。”
他朝著那幾個小混混打了一個手勢,那幾個小混混不情愿的走過來,架起少年走了出去。
“這是要去哪里?”許諾隨口的問了一句。
男人搖著頭說道,“人不行了,扔到荒野里!”
“一個人就這樣輕易的扔到了荒野里?”許諾訝異的看著男人,又有了一股動手的沖動,“難道你們不怕當(dāng)局來查嗎?”
“貧民窟里的人,誰會在意!”男人有些難過的說道,“你也看到了,這個孩子就是用四只通行證進入的!”
“我看你也同情那個孩子,可為什么還賣給他私制的通行證呢?”
“不是我賣的!而且被都著了這個游戲的道,以為真的進入這個游戲,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大筆任務(wù)獎金,然后回到現(xiàn)世過不一樣的生活?!蹦腥诉€在不住的惋惜。
許諾輕聲嘆息了一聲,語氣比剛才柔軟了許多,“給我一張私制的通行證吧,我要進入游戲!”
“一個游戲,干嘛非去不可呢?”
男人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勸阻住許諾,但是許諾卻并不為所動。
“我得去找回我自己。”
他喃喃自語道。
睜開眼,整個世界像是沒有陽光光顧般暗淡失色。
眼前的熱鬧非凡,都只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副假象,我來自現(xiàn)世,我必然還要回到現(xiàn)世。
許諾腦海中亂七八槽的想著,眼睛終于適應(yīng)了劇烈空間跳躍之后的明亮。
他站起來,試圖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但是偌大的城市又怎么可能記得清楚每一寸土地。
城市高聳入云的控制塔還在做著指引,但是現(xiàn)在那里是許諾暫時極力想要避開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了“迷途”酒吧,因為有那么一瞬,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開始想念伊揚了。
他始終不愿意承認自己回到這個世界的一個私心就是見到伊揚,但是他又怕再見到她。
轉(zhuǎn)過七八個小巷,許諾終于來到了一處破爛不堪的公交站點,顯然這里剛剛發(fā)生過了一場打斗,公交站的人工智能還未完成最后的修復(fù)。
他悻悻的站在旁邊,等著修復(fù)倒計時上紅色的數(shù)字消失。
“你在等人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驚的許諾四處尋找著聲音來源。
但是四周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當(dāng)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重新回過頭來的時候,眼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嚇得他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好幾步。
“你是誰?”
許諾不自覺的大喊了一聲。
一位頭發(fā)如雪的老人精神奕奕的矗立在許諾面前。
盡管他的后背有些微的佝僂,但還是給人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
一雙眼被墨色眼鏡遮擋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鎮(zhèn)定下來的許諾,尷尬的笑了笑。
他為被自己已經(jīng)快要崩潰的神經(jīng)弄得哭笑不得了。
慌忙向老人道歉,“對不起,大爺,我最近有點神經(jīng)緊張,你別介意!”
“呵呵”,老人干笑了幾聲,“你找到你的兄弟了?”
許諾聽到這話,忽然記起了廣場那個大早上曬太陽的老人。
“是您呀!剛才沒有認出來?!?p> 許諾有一絲的尷尬,現(xiàn)在的他不想與陌生人過多的聊天,他沒有那個心情,似乎要將所有的精力留待接下來的戰(zhàn)爭。
“你是在等他媽?”
許諾不知道該怎么將那天離開之后發(fā)生的這一長串事情將給他聽,畢竟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思忖了片刻他說道,“找到了,但是又走丟了,我正在找!”
“人們在這個世界找人都喜歡去‘迷途’酒吧,但是有時候那個酒吧也不一定靠譜”,老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諾吃驚的看著老人,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心思的,是巧合?
他不露聲色的想著。
“你說這么亂的世道,如果被人追捕的話,誰會不去最熟悉還最安全的藏身之所,非要跑去人人都可能發(fā)現(xiàn)的‘迷途’酒吧呢!”
老人說完,又是幾聲干笑。
許諾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了一個街區(qū)的名字,那就是天堂街。
老人的話音剛剛落下,公交站的修復(fù)正好完成了。
“爺爺你說的太對了,我還正想要去‘迷途’酒吧打聽打聽我那兄弟呢”,許諾有些激動的說道。
一輛公交車駛進了站,車上空無一人,老人干笑著,上車走了。
許諾望著公交車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是個怪老頭”,許諾喃喃的說道。
他被老人的一席話點醒。
在地圖上搜索著天堂街的位置,雖然天堂街現(xiàn)在已堙沒進了荒野之中,但是畢竟之前它還是城市的一部分,應(yīng)該還會有它的信息。
他想著,命令查找天堂街。
果然里面的地圖上還有天堂街的消息,那是離城市足有五十公里的地方。
“也就是說五十公里的荒原?!?p> 許諾看看地圖上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又看了看天堂街的位置。
心里苦悶道,“要是有輛裝甲車,或者直升機就好了!”
他正在撓頭苦思對策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敲擊鋼鐵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是喚起了記憶里的某些片段,他突然想明白了,“是抵抗軍的基地。
難道那基地就在這附近?”
他循著聲音找去,轉(zhuǎn)過了九曲廊回般的曲折之后,一大片廢棄的廠區(qū)呈現(xiàn)在了許諾的面前。
為了這個基地的保密,他們攻擊控制塔的時候都是坐著直升機離開,現(xiàn)在在這樣大的一片廠區(qū)里尋找還真是讓他怵頭。
但是當(dāng)他走進廠區(qū)不久,就發(fā)現(xiàn)那是他多慮了。
烤焦的土地像是一塊醒目的指示牌,指引著他輕而易舉的走到了抵抗軍秘密基地。
顯然剛剛遭受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不大但隱蔽性極好的停機坪也被炸出一個深深的坑道。
爆炸余威撕裂的鐵皮耷拉著,在風(fēng)中不住敲打著合金支柱。
“又是一場空歡喜”,許諾失望的嘆息道。
這一聲嘆息還沒有長長的吐露出來,他的目光就被一個豁開了一人大的小洞吸引了過去。
他警惕的走進了那個小洞,一陣巨大的喜悅沖擊著他的心靈。
一臺完好的裝甲車停放在那里,似乎是專門等待著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