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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官人

第72章 官籍秘密兩人知(求收藏、推薦票)

明朝官人 周垣亨 2522 2018-10-21 16:11:25

  李偉的辯解極其蒼白,本身就有漏洞。

  李繼在蘇州,李偉在北京,怎么可能就毫無聯(lián)系?那時候雖然沒有手機、微信,但可以寫信呀。

  文立萬故意壓低聲音,人為制造一種神秘感,說:“武清伯,李繼這人可不地道啊,有一次他讓我看您寫給他的信,說您的胃口太大了,他才不得不大量盤剝紡織商戶?!?p>  “李繼這狗東西瘋了,見誰咬誰,全是胡言亂語,全是滿嘴放屁!”李偉眼睛瞪得更圓更大了,滿臉通紅,顯然有些急了。

  “是啊,這怎么可能呢,我當(dāng)時就憤怒了,搶過那封信,一把火就給燒了。我在官場這些年,眼神犀利無比,一眼看穿李繼是打著您的旗號在蘇州斂財。您想啊,如果李繼真的受您指使,是您武清伯的人,下官怎么可能收拾他呢?!?p>  文立萬說得繪聲繪色,不由李偉不信。

  文立萬的話把李偉堵得死死的,李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原本打算多方營救,把李繼撈出來,讓他重返蘇州,重掌綾羅會。

  后來聽錦衣衛(wèi)的人說,李繼是個軟骨頭,鴉片癮一犯,不用上刑,就供出不少牽連武清伯的事情。

  現(xiàn)在他正準(zhǔn)備找他外孫朱翊鈞下話,準(zhǔn)備把李繼一刀“咔嚓”掉!聽文立萬這么一說,更堅定了他“咔嚓”李繼的決心。

  文立萬看出武清伯要除掉李繼的念頭,繼續(xù)壓低聲音說:“剛才皇上還和我嚴(yán)肅認真討論如何處置李繼的問題?!?p>  “皇上怎么說?”李偉急急問道。

  文立萬四下瞄一眼,繼續(xù)很神秘的樣子,聲音壓得更低,說:“誅之。”

  武清伯長長噓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臉上泛出笑意,對文立萬說:“這等豬狗不如的貨色,本伯實在與他恥于為......為人。”

  李偉可能想說“恥與為伍”這個詞,可惜一時卡住想不起來,只好替換成“恥與為人”。

  文立萬笑瞇瞇拱手說道:“現(xiàn)在武清伯應(yīng)該知道,并非文某給您找麻煩吧,真正找麻煩的是李繼啊。好了,下官告退了,皇上正在講讀呢,您老還得再候著。”

  李偉竟然也拱手還禮:“文大人走好,本伯改日請你喝酒。你喜歡吃什么菜?喜歡不喜歡吃豬蹄子?嗨,說真的,啃豬蹄子喝燒酒,那真是人生最美的享受啊?!?p>  看來武清伯還沒忘本,泥瓦匠的本色一直沒丟。

  文立萬憋住笑,說:“下次您老到蘇州,一定請你吃蘇菜水晶肴蹄,這道菜肯定符合您的胃口,上好的豬蹄,用文火寬湯燜煮到酥爛,冷涼凝結(jié)后,酥軟筋道、油潤滑爽、肥而不膩,再來一口燒酒,嘖嘖,那真是賽過活神仙啊?!?p>  李偉聽得滿嘴垂涎欲滴。本來談起美食,指望著文立萬請他搓一頓,沒想到只賺了一嘴口水,這人也太不實在了!

  文立萬別過武清伯李偉,便直奔張居正的辦公室。

  張居正埋頭奮筆疾書,批閱文件??磥磉@次并不是為了擺拍。

  張居正示意文立萬坐下,繼續(xù)埋頭苦寫,看來做一個偌大帝國的首輔,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文立萬等了大致十來分鐘,張居正才辦完手頭的事情,邊整理桌上的文牘,邊問道:“皇上那邊去過了?”

  文立萬把剛才在皇上那邊說得話,如實說給張居正聽;告訴張居正,做蘇州府同知已經(jīng)沒戲了。

  張居正拈須說道:“這事我給皇上也說了,皇上執(zhí)意先讓你繼續(xù)沉入民間,也許他有他的想法,這事不必強求,你繼續(xù)做好你的事情即可。”

  “剛才出門,碰見武清伯,也是去找皇上的。聽武清伯的口氣,他不再打算撈李繼,看來李繼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蔽牧⑷f把剛才碰見武清伯李偉之事,也說與張居正,觀察張居正是何反應(yīng)。

  張居正淡淡說道:“武清伯之前竭力救他,見他胡言亂語,最近便改了主意,想要讓他死了。”

  文立萬對朝廷的法度只能無語。一個犯罪嫌疑人的生死,其實是掌握在少數(shù)幾個人手里,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法律只是一道程序而已。

  也就是李繼作惡多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要是換做被冤枉的什么人,那就比竇娥還冤了。

  麻麻地,以后在大明朝混,還真的謹(jǐn)言慎行啊,否則把小命丟在明代也未可知。

  “子萱,萬鴻發(f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店了,以后就算綾羅會恢復(fù)了,他們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但是有一點,皇店你必須操心經(jīng)營,切記要賬目清晰,否則觸動圣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文立萬很感激地點點頭,張居正提醒的很是中肯,甚至可以說是振聾發(fā)聵。

  萬鴻發(fā)從此就屬于朱翊鈞了,如果經(jīng)營不好,做了虧本買賣;或者賬目不清,收支混亂,那將面臨殺身之禍。

  皇帝就是皇帝,天下就是他家的。

  既然知道朱翊鈞是愛財之人,今天真不該收那三成的股份,更不該和朱翊鈞講條件,要求扣除二百五十兩的活動經(jīng)費。

  張居正見文立萬眉頭緊鎖,知道他后悔和皇上爭利了,便說:“子萱,皇店經(jīng)營并不是一件輕松事,你這次回蘇州,把相關(guān)事情安排妥當(dāng),就急流勇退吧。還是回朝中來助我一臂之力。”

  這是張居正第二次要文立萬回朝。

  文立萬雖然不明白張居正對他器重的目的,但張居正似乎確實需要他的援手。

  “好的,學(xué)生安排好蘇州的事宜后,擇機返朝,聽后恩相差遣?!?p>  面對給他知遇之恩的張居正,文立萬不好再拒絕,只能先答應(yīng)下來。

  張居正臉上浮出笑意。其實他早看出文立萬不愿回朝的意思,現(xiàn)在文立萬答應(yīng)回朝,這對他即將展開的新政,將是莫大的幫助。

  “呃,學(xué)生還有一個問題求教。”文立萬有些躊躇說道:“不知恩相知否,吏部并無下官的文檔,也就是說,學(xué)生現(xiàn)在的五品官銜,吏部并不承認?!?p>  文立萬在朝中做官做事,大臣們都親眼目睹,但在吏部的卷宗里,文立萬就像一縷空氣,沒有任何痕跡。

  這種詭秘的做法,讓文立萬倍感不解。

  張居正眼中銳光一閃,馬上明白這個信息是皇帝朱翊鈞向文立萬透露的。

  選拔文立萬入朝為官,張居正和朱翊鈞頗費心思,他們采取這樣一種方式使用文立萬,自有他們的考量。

  至于這樣做得原因,朱翊鈞肯定也不會告訴文立萬。

  這事只有張居正和朱翊鈞兩人知曉。

  張居正沉吟片刻,說:“子萱,你是非常之人,皇上也就以非常之法用人。你從九品升至五品,滿朝大臣無不知曉,吏部雖無記載,但你的履歷都有記載,且保全甚好,合適的時候,這些記載自然會移送吏部,你不必擔(dān)心?!?p>  這話和朱翊鈞所說的話,是完全相符的。

  文立萬頗為驚異,難道朱翊鈞、張居正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人?否則張居正怎么會把他視作非常之人。

  肯定不會!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秘密,絕對不會像常人一樣用他,肯定會先把他下入錦衣衛(wèi)詔獄,用酷刑逼他說出來到明代意欲何為。

  “學(xué)生不過是一介書生,并非什么非常之人,恩相何故高看學(xué)生?”

  張居正搖頭說道:“子萱就不必多問了,以后你自然會明白?!?p>  文立萬只好止住自己的好奇心。

  明朝真是個吊詭的朝代,各種奇聞異事頻出,以后只能更加謹(jǐn)慎做人做事,免得隨時掉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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