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都沒變
燒了?
可以一了百了,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留了?
那就等于私相授受,未來被查到非他不嫁,更是可能成為逼死我的證據(jù)。
我看著那帕子有些猶豫,卻又想到剛剛鈕祜祿·桂熹說的。
她說的沒錯,若是四四真看上我,那鈕祜祿家確實也能受到很好的保護,未來的雍正皇帝手段是有的,這也是我欠原主的。
但是,這時代的男人,幾分真情又能代表什么?
想想未來的年貴妃,再看看年羹堯的下場??歷史上多得是「紅顏多薄命,江山比其重」的例子,往往真相讓人不寒而栗。
我想我不是特例,沒必要去賭那一點點的可能,更何況雍正,那個未來的皇帝??絕對不會因為一位弱女子而停留,我又何必自視甚高呢?
我隨手拿出一個碟子,把糕點放置妥當,便打算用燭火燒了那帕子,才發(fā)現(xiàn)那疊疊的糕餅下壓了一張小紙片。
我拿起紙片一看,那滿頭黑線直接掉下來,上面明明擺擺的就是四四的字,規(guī)規(guī)矩矩、四四方方、卻略顯強硬風骨做派的字體的寫著「敢燒,滅。」
「敢燒,滅。」
簡單三個字,卻讓我收起手,整個人呈現(xiàn)呆滯。
皇帝就是皇帝,未來的雍正皇帝果然算盡人心,簡直摸透每個人的心態(tài)與下一步舉動,步步為營、步步搶先機。
我??我簡直無語,這也特馬的太幼稚了吧?
滅!
滅啥?滅口?滅族?
這不就一抹貼身帕巾嗎?至于嗎?
我惡狠狠的嘆口氣,還是拿起帕巾往燭火上點燃,他要我不燒我就不燒阿?我又不是傻阿!
但,更傻眼的是??竟然燒不了?!
我傻傻的看著那帕巾就在燭火上,卻怎樣也點不燃,難道這世界玄幻了?!
燒了至少一刻(十五分鐘),卻一點損毀貌都沒有,那帕巾還是帕巾,連繡著他名字的繡樣都沒有任何損毀樣。
這科技也特馬太進步了,竟然燒不了、毀不了?。?!
我深深吸一口氣,瞪著那帕巾無可奈何,卻只得先把那帕巾收進環(huán)里藏著。
我可不敢隨意收著。
隨意收著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帕巾太明顯,事情可大可小,一旦被發(fā)現(xiàn),我的閨譽是跳黃河也洗不清的!
看著糕點,那糕點也無法分下去給其他人,姊姊也不行了。
御膳房的糕點不是任何人都能接觸并帶回的,一旦風聲傳出去,我??
再看看桌面上的書信,他說那是他親手拼湊的??
霜霜里面到底寫了什么?
四四他又看了些什么?!
我喚了在外頭候著的棋姝換上熱茶,便讓她帶人下去歇下,時辰也快走入子時,是該睡了。
靜靜的拿起桌面的書信,揭開信封,取出了一疊信紙,看的出來確實是撕成碎片后小心拼湊而成,更看的出拼湊人的心思特別細膩,才能這樣把碎片小心拼湊成完整的六張紙。
我似乎可以看見,一人清冷的在燭光灰暗的照耀下細細并緩慢的拼湊起來,偶爾腰酸伸展伸展,喝口早已冷卻的茶水又埋頭努力手頭的拼湊工作。
我又嘆一口氣,還是拿起信仔細閱讀,一會又是笑又是哭,久久不能自己。
若是在現(xiàn)代平時或許沒什么,隨時能傳訊息的??但我整整等了霜霜近足月,才真的等到了破碎的書信,情緒可想而知。
霜霜一開頭就是寫“親親阿秋”,那是她習慣對我的昵稱,讓我忍不住笑了。
她大概也怕,便用“穿”代替穿越二字,貫通整封書信。
她說著宮里面與想像中的差別,還有德妃娘娘與那歷史上記載的有著些微的差別,更有她一次一次遇見四四,與四四擦肩而過的心酸,還有四四與十四的矛盾相處。
她還說她有時候跟著丫鬟太監(jiān)偷吃著御膳房的食物,更有與一個名叫小翠的丫鬟一起所發(fā)生的新鮮事,她還因為德妃賞識而獲得了獨一無二的大丫鬟居住獨立廂房,連已經(jīng)很久的小翠都沒有。
我嘆口氣,這霜霜也不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边@段話原出自于三國魏人李康所著的〈運命論〉。
我覺得特別有道理,也自然是奉為人生名句,總是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
霜霜在書信寫的很明顯,她??她的企圖心、她的目的性都極強烈,就是四四,那未來的皇帝。
她還提到她很想吃麥當勞、想吃炸雞、想喝可樂??更想念手機,若是有微信、QQ咱們就能隨時聯(lián)系,她是真的特別想我。
我能看見霜霜那活潑的性子給宮里帶來一抹熱情,或許??或許四四真正認識了她,也會被她的熱情給深深吸引吧???!
我想,或許應(yīng)該幫霜霜得償所愿,再穩(wěn)定鈕祜祿家的地位,那時候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管四四怎么說,信中的霜霜還是那個霜霜,我的好閨蜜、好姐妹,而我也依然那位阿秋,我們兩人都沒變。
我把信收了起來,藏了起來,喝了口早已變涼的茶水,整理整理便歇息。
一夜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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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嘗嘗這冰糖鴨甜的恰到好處,那是姊姊特別請廚子連夜制作,姊姊明白你以前最愛這道?!辨㈡⒂H自夾了一塊鴨肉片放進我的碗里,親切的仿佛無事。
我微笑著拿著筷子夾起來細細品嘗,確實是我喜歡的味道,似乎比現(xiàn)代的冰糖鴨更合我的口味,甜而不膩、滑嫩好吃。
姊姊看我吃了,更殷勤的為我填菜,猶如友愛妹妹的姊姊,這般貼心而愛護自己嫡親的妹妹。
只可惜,這頓午膳吃的我有些反胃,鈕祜祿·桂熹越是這般作態(tài),越是讓我感到惡心。
或許察爾的遲遲未歸給予我很好的借口,用完膳后我便與姊姊提出去八貝勒府接察爾回來。
姊姊看我沒有再提離開貝勒府,便滿意的點頭諾許我的離開。
我為了表示自己愿意留下的意愿,便把琴月留了下來給了姊姊,等我回來再帶走。
回房拿走了霜霜的書信,并稍微收拾一下后,便帶著棋姝離開。
狐媚妃子
鈕祜祿·桂熹做的太過了,這才是逼走阿秋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妃子想,若是那時鈕祜祿·桂熹不是那般作態(tài),阿秋會留下來扶持她的! 喜歡的寶寶記得收藏訂閱推薦票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