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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權(quán)

第七十五章 皇帝病重(八)

孽權(quán) 景卻 2022 2018-10-21 15:59:37

  顧落卻朝外頭應(yīng)了一聲,暗暗思忖,這道圣旨來的蹊蹺,畢竟王爺并不在,那么這道圣旨里的內(nèi)容就是針對她了?!

  這樣講的話,按理也應(yīng)該是王爺在時(shí)賜旨,這讓她不得不覺得,是皇上在刻意避著王爺……

  為何?!

  不論為何,君有令,民不得不從。顧落卻蹙著秀眉,伸手,輕輕將新蘭手中的梳子拿下來,抬眸望著她:“你不用跟著?!?p>  新蘭一怔,她家小姐這副神情,倒讓她想起了當(dāng)初老爺死后,被小姐驅(qū)趕的情景,難道……

  顧落卻眼看著就要走出屋子,檐上女子才輕輕跳了下來,一襲白衣,淡淡地望著陡然回頭的王妃開了口:“宮里傳來消息,皇上要秘密處決你,所以你的猶豫是對的,這一趟你不能去。”

  顧落卻愕然地望著眼前這人容顏:“你是……六王妃?!?p>  女子笑了一笑:“現(xiàn)在,跟我走吧。”

  大太久等不見顧落卻的身影,立刻帶著官兵沖進(jìn)了顧落卻的院子,那時(shí)卻已連個(gè)人影都見不到了。

  馬車疾馳,風(fēng)聲刺耳。

  顧落卻坐在馬車?yán)锿矍暗牧蹂?,直言一句:“皇上為何殺我??p>  “我是知道,但我不能說。”六王妃冷冷回答,似乎特別想告訴她,卻礙于什么,只能閉嘴。

  顧落卻也就不問了。

  更沒有問她為何要保護(hù)她,是如何得知皇帝要?dú)⑺@個(gè)消息,她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是誰的人,宮里又有多少,是他的人。

  他真深不可測,呵,不愧是心懷天下之人。

  紅綢滿府,喜氣洋洋。顏霊烏紗絳袍,越昭顏鳳冠霞帔,雙雙從宮里辭別后回到顏府。

  轎子里,她把手遞出去,放進(jìn)他的掌心,被他溫柔地牽進(jìn)了往后的家。

  他帶著她緩緩走進(jìn)堂內(nèi),迎著萬眾矚目,成為駙馬。

  弋靜深沉默地立在一旁,或許只有他看得到,顏霊舉手投足看似沉穩(wěn),實(shí)則麻木,新郎子高昂起頭顱,目視前方,好似只是戲臺上請來配演的臨場戲子。

  外頭突然一聲高喊:有旨傳來。

  眾人不敢多問,為何在這個(gè)時(shí)候打擾新人,越公主還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一一跪下接旨。

  大太宣了旨意,道:“江王,這就隨奴才進(jìn)宮吧!”

  “是?!?p>  弋靜深起身,隨著大太走出了顏府。

  后頭見跟他們無關(guān),很快便重新熱鬧了起來。

  ……

  兩面是高高的宮墻,這條道上宮人是最少的,大太一路低頭跟在弋靜深背后,開始講話:“皇上今日支開您,欲宣王妃入宮賜死,還好今日六王妃在后宮陪著如貴妃,奴才趕緊地叫人去通知了六王妃。”

  弋靜深不是不知道皇帝會出手,卻不曾想到,皇帝會瞞得那么死,到當(dāng)天才露出馬腳。

  若不是六王妃碰巧今日來陪她婆婆……

  “王爺放心,王妃如今已被六王妃帶出了王府,皇上是找不到她了的。如今皇上宣了您來見,怕是以為王妃被您藏起來了,王爺要好生應(yīng)付才是啊!”

  弋靜深目視前方,沉默良久,說:“這件事你們做的不錯(cuò)。”

  大太彎了半截腰:“奴才是王爺?shù)娜?,為王爺分憂乃是分內(nèi)之事?!?p>  “顧落卻不死,父皇一日不安,這是做了虧心事的人,逃不過的心虛?!边o深俊容平靜,不急不躁,“他要她死,我偏要她活?!?p>  事到如今,這已經(jīng)是他們父子之間的戰(zhàn)爭了。二十多年前他沒有護(hù)住他的母妃,可是二十多年后,他不惜一切,都會護(hù)住他要保的人。

  前面的宮廷,在視線中,愈發(fā)清楚。

  “皇上自認(rèn)時(shí)日無多,這次既然出了手,不達(dá)目的,必誓不罷休。江王,這一次若忤逆了他,怕是再難像之前那樣……”

  弋靜深止了大太的話,淡聲吩咐:“派人聯(lián)系宮中御衛(wèi)官、宮外王將軍,這次不是忤逆,是逼宮?!?p>  大太心中一震:“為了王妃?”

  事態(tài)順到這里了,總不能戛然而止,他有多大的能力,就照著多大的能力辦下去。

  弋靜深對大太只簡單地陳述了一句:“父皇如今高齡大八十,該退了?!?p>  “……”大太望著前方那道孤絕的背影,皇上已經(jīng)夠狠了,江王卻比皇上還要狠,不過也是,與皇斗,不狠怎么行。

  入了皇帝的寢宮,只見皇帝躺在軟榻上,面容枯槁,以往的精神氣被時(shí)光消磨殆盡。

  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見弋靜深,不咸不淡地提了條件:“把顧落卻交出來,朕立刻退位給你。”

  弋靜深站在他的父皇面前,不冷不熱:“顧落卻不過是個(gè)女人,還是個(gè)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父皇何必死纏不休?!”

  “父皇到底是你的父皇,經(jīng)歷的事比你的多,她在父皇眼里,就像是你的母妃。你的母妃影響著朕,影響著你,她也是。自古紅顏禍國,父皇也是為了天下,為了你著想。”

  弋靜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她現(xiàn)在是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呢,若知道了呢,她會如何看待皇室?!你對她毫無戒心,難道還不夠可怕么?!”

  老皇帝苦口婆心,“為了你跟這江山,朕即便錯(cuò)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gè)!”

  弋靜深慢慢地在床沿坐下,他以一個(gè)兒子的目光與眼前的父皇對視,出聲方知嗓子已經(jīng)暗?。骸澳稿鷱奈聪脒^禍害你與兒臣,她的心中根本沒有我們,父皇自作多情了。父皇說顧落卻像母妃,那兒臣就更要保她了,因?yàn)閮撼寂懦猓慷孟衲稿前銦o害人之心的人在眼前慘死?!?p>  老皇帝笑了一下,目光從蒼涼,到漸漸冷情:“果然啊,你是隨了你母妃了,原來那么多年來,你從未哪怕一天放下過那個(gè)女人,好,好,就當(dāng)朕瞎了眼,愛護(hù)了你那么多年!”

  弋靜深也笑了一下,淡得幾乎看不見。

  “別的兄弟,都嫉妒兒臣,你那么多兒子,卻只把兒臣放在心里,說兒臣有福氣,也許只有兒臣知道,這番恩寵背后,是拜我母妃血灑大殿所賜。你以為我稀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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