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左寒回到家,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還沒進(jìn)門,就被姜小桐抱了個滿懷。
“左左,你昨晚怎么都不接電話,擔(dān)心死我了。我在家等了一晚上,如果不是你一早給我電話,我都直接去警察局報案了?!弊蠛疂M心歉疚,昨晚上睡得很沉,現(xiàn)在頭腦倒是格外地清醒。她手上攥著咖啡店的鑰匙,一臉愁容。
“怎么了,左左,你的樣子我好擔(dān)心。”
“沒事,姜姜。我昨天喝多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估計還做了不少糗事,現(xiàn)在煩得很。”
“你喝酒了?!你這半瓶啤酒的量,居然還敢大晚上在外面喝酒。我得告訴阿姨,讓她好好說說你了!”姜小桐擔(dān)心地生氣了,一雙杏眼瞪得圓溜溜。
“我好像喝了三瓶啤酒?!弊蠛奶摚f話聲不由得小了很多。
“三瓶?!”姜小桐坐不住了,“你這是在哪喝的?是不是公司拉你去應(yīng)酬逼你喝的?!”
“沒有沒有,沒人逼我喝,就是討論劇本討論得開心了,我自己多喝了點,然后就躺在會議室的沙發(fā)睡著了。嗯,睡著了?!弊蠛桓姨彡憰F舟,更不敢提那個極私密的咖啡店。
“左左,工作不要太拼命了,我知道,你是一個認(rèn)定了一件事就要拼盡全力做好的人??墒俏铱茨銖膶懶≌f開始,不是把自己關(guān)屋子里不出來,就是24小時隨叫隨到,現(xiàn)在又加班討論劇本,還是得注意身體啊?!?p> “還是我的姜姜最好,我聽你的話,以后會多注意的?!弊蠛貏e乖巧地看著姜小桐,撲閃著大眼睛。
“所以,姜姜,你就不要把這事和我媽說了,好不?不然我又得天天被念叨了,上次相親的事她還沒找我算賬呢。”說完,左寒又抽了幾下鼻子,楚楚可憐。
“好啦,我知道了,我不和阿姨說就是了。只不過你,以后得多注意些,有問題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在這里,我也算你半個監(jiān)護(hù)人?!苯⊥┱f得一板一眼。
“好,我的美麗監(jiān)護(hù)人。你也一樣啊,有什么問題別一個人扛著,要記著和我說,知道嗎?”
“嗯。”姜小桐回屋里收拾了一下,“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記得電話不要再調(diào)靜音了,知道不?”
剛準(zhǔn)備去開門,突然又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對左寒神秘兮兮地說,“你昨天沒耍酒瘋吧?我記得高中畢業(yè)那會,你喝了一瓶啤酒,就一直抓著我說感性的話,我不聽都不行。你這喝了三瓶,不會拽著人一直哭吧?!?p> “哪有!應(yīng)該......沒有......吧”左寒否定得心虛,“你快去上班吧,不然領(lǐng)導(dǎo)又該說你了?!?p> 左寒脫下高跟鞋,換上舒適的拖鞋,扔下包,回到房間,把鑰匙放在床頭柜上。她去洗手間洗把臉,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頭發(fā)亂蓬蓬的,眼線暈染開來,像足了宿醉的黑眼圈。
眼睛異常地發(fā)干,她才想起昨天一早佩戴的隱形眼鏡一夜未摘,難怪眼睛里多了好幾根紅血絲。好好的裙子也多了好幾道褶皺,果真喝酒誤事。
她有些心神不定,若有所思地沖完澡,就躺在床上放空。眼神不自覺地又停留在床頭柜上的那串鑰匙。
今天她醒來的時候,咖啡廳就只剩她一個人。手機(jī)從昨天發(fā)布會調(diào)成靜音后就一直沒有調(diào)回來。
有33通未接來電,其中有一通是夏睿的,另外都是姜小桐的來電。她看了下時間,是凌晨四點半,她居然在這里睡了整宿。按姜小桐的性子,估計都急瘋了。
她趕緊撥通姜小桐的電話,果然這丫頭一直守在電話前,馬上就接了?!白笞螅阍谀倪?,怎么一晚沒回來,還不接電話,我都急死了!”
左寒聽著心里暖暖的,又很自責(zé),“姜姜,我現(xiàn)在就打車回來,不要著急,我一切都好。”
掛完電話,她把毯子疊好,拿出錢包里僅有的100塊錢,照例放在咖啡機(jī)旁,卻發(fā)現(xiàn)咖啡機(jī)旁多了一串鑰匙和一張紙條,紙條上面寫著“走的時候幫忙鎖一下門陸旻舟”。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一下子全部涌現(xiàn)在眼前,她聽了一個很長的故事,喝了三瓶酒,然后自以為是地對故事主人公評頭論足,還問了更多不恰當(dāng)?shù)膯栴}!
左寒用雙手托住臉頰,心想,“糟糕了,真是好奇害死貓。
你昨天為什么非得知道答案,非得厚臉皮來這里?真是給幾分顏色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你和陸旻舟不過點頭之交,勉強(qiáng)算是同事,你這在這里喝酒耍酒瘋胡言亂語算怎么回事?”
喝酒壯膽真是有據(jù)可依,喝多了自然而然說的話,現(xiàn)在清醒的時候想想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左寒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心里堵得慌。這鑰匙還得還回去吧,可是怎么還呢?下次公司開會是什么時候,要不到那會再還給他?
萬一他這兩天又想去咖啡店了,而鑰匙在我身邊,他會不會來找我要,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就像借了別人的錢,自己不主動還,還得逼著借給你的人來找你要。
這鑰匙就像個燙手山芋,燙得左寒心里煩。
輾轉(zhuǎn)反側(cè)多次,左寒終于下定了決心,反正她從第一次見到陸旻舟,便是個臉皮厚愛糾纏的主,包括昨天更是坐實了她臉皮厚的本性,所以她不如繼續(xù)這么臉皮厚地裝熟下去,直接發(fā)信息跟他約個時間把鑰匙還了就好。
還好上次陸旻舟打過電話給她,而她又機(jī)靈地把號碼保存了下來。
“陸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一下,您什么時候方便,我把咖啡廳的鑰匙還給您。左寒”
沒過多久,手機(jī)響了,是陸旻舟的回復(fù),“鑰匙先放在你身邊,我需要時會找你?!?p> 看來,陸旻舟比熒幕上的高冷形象要平易近人很多嘛,看來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左寒心里緊繃的一根弦終于松下來?!斑€好是這樣,不然以后我這編劇的良好形象就蕩然無存了。”
說到編劇,左寒突然想起來,她醉酒的后遺癥除了這些,她還漏掉了一個關(guān)鍵的人,夏睿!那33通未接來電中還有夏睿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