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窗外樹葉沙沙作響,余晚趴在桌子上側(cè)過頭發(fā)呆,幾縷陽光灑在身上,像是有一層金色的暈圈,臉龐都柔和了起來。
她望向遠(yuǎn)處的西實驗樓,因為光線折射看不清樓里的模樣,回想起昨天的情形頓時毛骨悚然,現(xiàn)在還有點后怕。
昨天太緊張了導(dǎo)致很多細(xì)節(jié)沒有去注意,現(xiàn)在想想有好多漏洞值得懷疑。
比如......誰把她帶到了西實驗樓?
莫非自己被人盯上了......不可能吧,哪怕自己不是很透明的那種,也算未曾招惹過是非,得罪過誰。
余晚腦海一閃過前不久的舉報事件,有幾分心虛。
應(yīng)、應(yīng)該吧。
但有一點肯定的是,跟蹤她的人是學(xué)校里的人,哪怕不是學(xué)校里的人,也一定是熟悉學(xué)校構(gòu)造的人。
對了,還有堯安......為什么會在那里?
余晚的腦袋里想來想去怎么都是一團(tuán)漿糊,越想越煩躁,她猛地抬頭直起身子。
誰知剛一起來她就愣住了,“你......干啥呢?”
林北逸手指間夾著根筆沉默地看向她。
空氣中彌漫一絲絲尷尬,余晚露出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不一會兒,林北逸收回視線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開口說:“沒事,本來想叫你?!?p> “謝謝哈?!庇嗤硇π?。
自從知道林北逸有條同款項鏈后,她每次看到林北逸就感覺怪怪的,說不出來,可能是尷尬吧。
看來以后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項鏈了,不然對方還以為自己暗戀他呢。
余晚心里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抬頭看墻上時鐘,大概還有一兩分鐘老師就好來教室了。
下節(jié)是老姚的,她嘆了口氣。
此時林北逸正在低頭看課本,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他。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教室,一部分光線被余晚擋住,另一部分則照在林北逸的側(cè)臉,柔和了菱角倒顯得安靜不少,白皙的皮膚泛著淡淡光暈,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敲在桌面上。
他還......挺好看的。
“把窗簾拉一下?!蹦莻€上一秒被余晚劃為好看的人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啊、???”余晚回過神被嚇得結(jié)巴了,沒聽見對方剛剛說了什么。
“曬?!绷直币莶[縫著眼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
“哦哦!”余晚連忙把窗簾拉了過來,陽光被遮住,光線瞬間不見了。
老姚正好卡點踩著高跟鞋走進(jìn)教室,余晚呼了口氣,剛才林北逸那句話嚇得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他看到又怎樣,我又沒做虧心事。
林北逸視線看向講臺抿嘴帶著幾分笑意,不過一秒又變回了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太陽緩緩開始隱藏在山的另一邊,黃昏灑在大地上,掀起幾絲微涼的風(fēng)。
放學(xué)時,天空漸漸暗了起來,余晚約好跟顧子皓在校門口碰面,正當(dāng)她走到門口,對方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
“不好意思,耽誤了幾分鐘?!庇嗤砗鼙傅匦πΑ?p> “沒事,”顧子皓打開書包把一個類似用布包的罐子遞到面前,“這個是我媽現(xiàn)做的腌菜,特囑咐我給你送來點?!?p> “謝謝!”余晚驚喜地接過來,包里沒地方,就打算捧著罐子回家好了。
顧子皓和她家還算順路,前半段路程可以一道走。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正當(dāng)余晚開口打算換個話題,視線隨意向遠(yuǎn)處一瞥,愣了愣。
堯安怎么在這?!
余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吞了口水,腳步不知道該前進(jìn)還是后退,有一瞬間余晚都想轉(zhuǎn)身逃跑。
顧子皓看身旁沒了人,側(cè)過頭疑惑道:“怎么了?”
“......沒”余晚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不遠(yuǎn)處在拐角處筆直站著的堯安似有察覺到什么,無意間抬起頭,視線從手機(jī)上轉(zhuǎn)移,恰好四眼對視,對方似乎也有點驚訝。
余晚那一剎那差點想罵出聲,但她忍住了。
堯安用手推了推眼鏡,嘴角彎起,溫和的臉上露出誠摯的笑意。
余晚也立馬回了個勉強(qiáng)的微笑。
“這人......有點眼熟啊?!鳖欁羽┰谝慌运伎嫉馈?p> “管你眼不眼熟,趕緊走吧?!庇嗤磉B忙推他往前走,急得就差一腳踹上去了。
第二天余晚到了教室,手一揮把書包放到桌子上,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余晚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側(cè)過頭發(fā)呆。
呆了幾分鐘感覺視線有所遮擋,林北逸今天一身白襯衫,拉開椅子坐到位置上。
余晚的鼻尖掃過若有若無的衣角,留下淡淡清香,像是衣服上殘留的干凈洗衣液味道。
她摸了摸鼻子緩緩起身。
穿了白襯衫的林北逸倒顯得格外清雋,余晚眨了眨眼睛,伸脖子湊近問道:“拿沒拿漫畫書?”
“......沒拿?!?p> 余晚哦了一聲,縮回頭轉(zhuǎn)正身子。
沒幾秒,她又問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早安熊?”
林北逸拿出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側(cè)過頭搖頭道:“不知道?!?p> 余晚看到他眼里的茫然,放棄了繼續(xù)問的想法:“好吧”。
今兒腦袋和課堂完全不在一條線上,余晚渾渾噩噩地過了這么一天,放學(xué)之后她直打呵欠。
在路上沒走幾步,本來快拐到一個十字路口,結(jié)果她又在昨天那個位置停住了,以及昨天那個角落處那抹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在低頭看手機(jī),眉頭緊皺。
要不要這樣!怎么又碰見了,真的是不想碰見倒是一碰一個準(zhǔn)。
余晚有些絕望地往前走,腳步有些凌亂。在路過角落的時候,好巧不巧堯安抬起了頭,看到了余晚那副絕望的模樣。
她下意識抬起胳膊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樣子,邊摸著頭看向另一邊,邊邁開大步快速離開。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心中循環(huán)默念這四個字。
在離開了堯安視線之后,余晚松了口氣,沒辦法,每次看到他,都能在腦海里瞬間想起那晚在西實驗樓的情景,頓時毛骨悚然。
微風(fēng)吹過,她突然打了個冷顫。
余晚感覺自己這小膽再這么嚇就好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