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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九六

第六百六十章 手機壞了

我出生在九六 赤子練 5885 2023-06-01 05:18:46

  妹妹干完這個月就不干了。

  她要去存錢,婆家給了她一點錢讓她生孩子的時候用。

  老媽說她來開車,又說起我不會開車的事來,妹妹要去市里面的醫(yī)院生孩子,我不會開車,都不能帶著她去。

  她去了,也要住在那,我想去,會坐公交車去。

  根本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她還是在意這輛車的,畢竟這算是家產(chǎn),沒什么錢的時候就會重視起用錢換來的東西了。

  車子的名字也在離婚那天轉(zhuǎn)成了老媽的名字,是以買賣的形式,要交稅,定價也不能太低,雖說價格低,稅交得少,可以后要是再想賣車,看的價格就是這次的。

  我們這算是特殊情況,解釋給人聽,別人也能明白,這車便宜不是因為進過水,只是因為跟錯了主人。

  但為了以后少生事端,還是聽了工作人員的話。

  老媽本想把車子名字改成我的,我死活不要,她一氣之下,只能自己要了。

  有了名字,便是真正屬于她的東西。

  她重視也是情理之中。

  以后開出去玩,裝etc去市里可以免高速費,去別的地方也可以直接扣費,不用磨磨蹭蹭排隊走人工通道了,這個必須裝。

  只需要一點小錢就可以帶來的便利,是該好好享受一番了。

  以前的卷簾門都是鑰匙開的,老爸店門外的卷簾門就是這樣,平常蹲下開關(guān)倒還算省事,可一旦下雨,手上又有東西,事情就變得麻煩起來。

  可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覺得人生不值得。

  車庫門裝了自動升降裝置,當(dāng)時那么沒錢,還是堅持裝了這個。

  如今看來,確實很有必要,即便不開汽車,開電動車進出車庫,有了這個自動門,按一下按鈕就可以了。

  唯一要注意的點就是,可能會有小動物趁開關(guān)門的瞬間跑進來。

  那是在疫情期間的事了。

  現(xiàn)在,我只在乎有價值的死物,我有一個小寶箱,月餅鐵盒,糖紙盒子那種,放著小手鏈,我還記得很清楚,只是不記得放進哪個盒子里了。

  那是不值錢的玩意,現(xiàn)在也不想打開來去看看到底放了哪些寶貝,只是在當(dāng)時珍貴罷了,現(xiàn)在一文不值。

  值錢的,可能就是我小時候戴的銀手鐲這些,當(dāng)時沒賣掉,也是因為銀的,也根本不值錢。

  和媽媽那些放在一塊。

  屬于妹妹的,已經(jīng)讓她拿走了,屬于爸爸的,連同衣服,也都打包好了,就等著房子裝修好,讓他全部帶走,現(xiàn)在,他在外面有地方住,但放不下這么多衣服,離完婚就帶了一些出去住了。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奶奶倒是提起過,在哪里租了一套房子,房租不便宜,但環(huán)境很差。

  兒子多大,娘都會牽掛,有奶奶牽掛已經(jīng)夠了。

  我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這些了。

  我也長大了,妹妹也結(jié)婚了,離婚了,就是兩個大人分開生活了,兩個孩子也可以找尋屬于自己的生活了。

  什么撫養(yǎng)費,探視權(quán),跟爸爸還是跟媽媽,都是孩子沒長大才需要煩惱的事,我們家沒有這個煩惱。

  車子剩下的貸款還是老爸在還,他自己說要繼續(xù)還完的,反正欠了一屁股債,再從各個還完錢的軟件里把錢貸出來,那些軟件的背后公司其實也不虧,利息早就賺夠了。

  只是,老爸清醒前,還是糊涂了一段時間,還想著老媽能幫忙還第二次債,甚至想過要拿戶口本去抵押借錢。

  寶叔帶著老爸上門,就在房子的事情處理好沒多久,眼看房子是爺爺奶奶的名字,給他的錢也只能救急一時,他便又打起了別的主意。

  也不知道,這個主意是誰給他出的。

  那些軟件上的債,到以后都是非法的,即便不還也不上征信,不上征信還用怕什么,聰明的,會讓借款人將債務(wù)轉(zhuǎn)到銀行手里,那就不得不還了。

  我的猜想就是這樣。

  還是要等,再等一等,等整頓這些借款軟件的時刻到來,一切都可以恢復(fù)平靜了。

  可老爸等不及了,他的手機每天都是催債電話,催得他心煩,可良心又告訴他,這借的錢不能不還,他就從來沒有動腦好好想過,還的,早就超出借的多少倍了。

  有理還要吃虧,甚至要拉上我們?nèi)乙黄鸨硞?p>  幸好老媽讀過書,懂些道理,知道底線在哪里,要戶口本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她提早讓我放好,放在了哪里,她也不知道,我只是隨手放在了書柜里。

  老爸來的時候還是和我商量,沒有一來就翻箱倒柜要死要活。

  他打感情牌:“文文,戶口本放在哪里了,拿出來給我用一下?!?p>  “你要去銀行借錢?!蔽艺f。

  他沒有否認(rèn):“借了我會還進去的,馬上就能把戶口本拿出來了,你和我一起去另外一個銀行再借一點,那邊是簽個字就行了?!?p>  “不去?!蔽也幻靼捉鑱斫枞サ囊饬x在哪里。

  換來的只是一時安寧,債務(wù)卻只會越積越多。

  明明一開始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還錢了,他到底是沒敢說清楚,隱瞞了真正的債務(wù),還是添的新債,我也不在乎了。

  他拿不到戶口本,只能走出家門想別的辦法。

  寶叔又在勸老媽了:“月妹,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這次比較急,就這筆錢還上了就沒事的?!?p>  “那你借錢給阿五了沒有?”老媽直接給他戴高帽子,“你是阿五最好的兄弟了,他一直這么和我說的?!?p>  “我么,就是跑跑腿的,大忙是幫不上的?!睂毷逋泼摰?,“你也知道,我家里有個還在讀書的兒子?!?p>  “哼。”老媽不多說了。

  “走走,我們走?!崩习帜ㄖ蹨I去門口穿鞋。

  走后,老媽扔掉了他的拖鞋,并叮囑我不要把戶口本身份證這些東西拿出來給他,更不要隨隨便便去簽什么字,還有,和爺爺奶奶也說一聲。

  我明白。

  反正,真的沒有一點希望的時候,他要么想明白了,要么,就想開了。

  我自然是不希望他想得太開,可我又能幫什么忙,親情,我已經(jīng)看開了。

  我的煩惱還是當(dāng)初那些。

  屬于我的首飾盒,真的能有的話,或許我就會想要努力掙錢多添幾件首飾進去了。

  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當(dāng)擁有一樣?xùn)|西的時候,就會想要再得到一樣與之相配的東西。

  要是有人送了我一個鳥籠,不養(yǎng)鳥放著也是礙眼,要么接著送掉,不舍得送就要開始學(xué)著養(yǎng)鳥了。

  我不想要有這樣的煩惱。

  我還是只想專心做好一件事,以至于,連我自己也意識到,我已經(jīng)變得,和從前,大為不同了。

  我確實是有潔癖了。

  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認(rèn),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從哪一天開始的,不記得了。

  可能很早就有了,只是現(xiàn)在才發(fā)作出來而已。

  老爸和寶叔來過以后,房子里一股煙酒的臭味。

  老媽開始打掃。

  我一直就看不慣她太愛干凈的毛病,但這回,我也開始動手打掃起我的小房間,并把戶口本拿出來重新裝了一個袋子,放進我的舊書包里。

  后來,老爸就沒再來過了。

  直到天氣冷了,他沒有錢買新的過冬衣服,不得已打電話過來,說要拿幾件衣服,看在他想通以后繼續(xù)還車貸的份上,老媽答應(yīng)了讓他再進這個家門。

  來的時候,老媽已經(jīng)把衣服打包好放在門口了。

  他鞋子都不用換,直接拿起就可以走人。

  “那我,走了?!彼f。

  老媽在拖地,隨意地開口說道:“把鑰匙留下吧?!?p>  “哦?!崩习譀]有多說什么。

  他走后,老媽把拖把一扔,喊我過去幫忙拖一下地。

  我去了。

  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該絕情的時候就該果斷一點,哪怕這個時候老爸又表現(xiàn)得特別后悔,特別內(nèi)疚。

  男人長情,但也曾無情,女人絕情,但也曾癡情。

  有些感情確實存在,但該放下的時候就該放下。

  老媽還是放不下。

  她沒有說,她只是每天都罵著他:“現(xiàn)在知道誰對他好了,晚了,當(dāng)初說什么不幫他就要死了,真死了也一了百了了,現(xiàn)在還和那個女人勾搭在一塊,怎么不讓那個女人給他買衣服?”

  她在打掃,用得力氣太大,難免會有磕磕碰碰,一磕一碰,脾氣就上來了。

  她不累,我看著就累。

  她每天都要拖地,肯定是累的,可她下雨天也忍不住,她還要繼續(xù)拖地,只是為了讓我心疼,讓我接過她手里的拖把。

  她的眼里,女孩子就是要做這些的,要么就成為女強人一樣厲害的人,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就這兩種。

  當(dāng)爸的沒出息也就算了,當(dāng)女兒的絕對不能步他的后塵。

  偏偏我又待業(yè)在家,整天和她作妖,這大概是她最痛苦的時候,也就是算命先生說的,中年命途多舛,她以前一直不信,如今倒也信了,不信的是,這房子的風(fēng)水沒有先前說得那樣好,自從搬來這里,這日子走了一段上坡路,竟都是下坡路了。

  她還是信風(fēng)水,只是不信我們家的風(fēng)水是好的。

  這個家,她不想待了。

  她想到了去鄉(xiāng)下爭取一個出嫁女兒的名額,別人都有,就她沒有,她吃虧在戶口不在鄉(xiāng)下,但別人都有,事到如今,什么面子里子的,也不在乎了,就要去鬧,鬧到幾萬塊錢也是好的。

  她把拖把一扔,抬起頭恢復(fù)了神采。

  說是這么說,但她冷靜下來以后,第一個想的,還是如何把戶口遷回鄉(xiāng)下。

  為此,她去了一趟外婆家,把這件事說給他們聽,順便也說了離婚的事情,關(guān)于遷戶口,他們都表示同意,但離婚這件事,外婆還是頗有微詞。

  老媽也不想聽,只是當(dāng)著他們的面質(zhì)問起娘舅:“你沒有和阿五一起去賭吧。”

  “沒有,他們賭得很大的?!蹦锞诉B忙否認(rèn)。

  “好。”老媽明白了,“我的親弟弟也瞞著我,你跟他一起去賭過的看來,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你呢,不要最后弄得和阿五一樣就行了。我出事了,你們最多就是吐吐口水,也沒有人能真的幫我,現(xiàn)在我想遷戶口,你們放心,我拿到錢了,也會拿點出來給你們的。”

  說是你們,但最主要的,還是舅媽的意見。

  舅媽開口說:“阿姐,你要遷戶口就遷過來,能拿錢肯定是好事,只是這個戶口能遷回來嗎?”

  一語成讖,老媽跑了幾趟,問了很多人也沒能找到一個遷回戶口的辦法,她當(dāng)時遷出來了,就是遷不回去。

  也有人出來了遷回去的。

  老媽想知道她和那些人的區(qū)別在哪里,得到的回復(fù)是,當(dāng)初她的戶口是因為出來讀書才跟著一塊遷出來的,和那些因為結(jié)婚遷出來的不一樣,那些人能回去,但老媽這個是因為先讀書遷出去了戶口,結(jié)婚的時候又遷了一遍,所以不行。

  遷回去,也是遷到讀書時的那個戶口。

  再遷一遍呢?

  不行。

  那只能算了。

  老媽苦笑不已。

  她認(rèn)命了。

  她說我懶不愛打掃衛(wèi)生才是有病,我不甘心就開始挑刺,我覺得她打掃得還是不夠好。

  各司其職,每塊抹布都有每塊抹布的用途,可她卻混著來,不管是擦衛(wèi)生間的玻璃門還是地上的水跡,又或是洗手臺和洗手臺前的玻璃,都是一塊抹布,雖然擦完一個地方會清洗一遍,可她連擦馬桶蓋子都是用這塊,真的衛(wèi)生嗎?

  每天都這樣干凈,折磨的是自己,我想走的路,是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我有規(guī)劃,習(xí)慣這種東西,習(xí)慣了就習(xí)慣了,就形成肌肉記憶了,一個禮拜拖一次地又怎么了?

  我不是沒有幫她拖過地,可她嫌棄我拖得不干凈。

  我每天拖地,每天被嫌棄,那我還會喜歡每天拖地嗎?

  別人家的孩子做了這些,不管做得怎么樣,都會被夸的吧。

  她喜歡比較,我也喜歡比較。

  比到最后,就成這樣了。

  早上。

  一個普普通通的早上。

  我醒了,在畫畫。

  她在衛(wèi)生間洗漱,等她好了,我再進去慢慢刷牙。

  她可以放著我來,反正我刷牙還會弄濕臺面的,可她等不及,拿起地上的抹布就開始擦洗手臺,擦鏡子,還有上面的架子,這個是真的好久不擦了。

  我怕灰塵進牙刷,聽到有東西掉落,懷疑是牙刷,趕緊起身,站在小房間的門邊遠(yuǎn)遠(yuǎn)偷看,知道是刷毛桶的那個,可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要去確認(rèn),猶豫過后還是選擇開口問她:“剛才牙刷沒掉吧。”

  她看著,久久沒有說話,只是在緩過來后嘆了一聲氣。

  “沒掉,你放心吧?!彼赡芤部闯鑫业漠悩樱伤€是覺得我不該這樣,“我出去了,等會有人裝etc,你手機開著,人來了,我打電話給你,你下去把車庫門開了,可能還要你簽字交錢,說是說免費的,但誰知道呢,交了錢交了多少和我說?!?p>  “哦?!蔽尹c點頭,繼續(xù)回房間,打開手機,手機自己就突然關(guān)機了,不知道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

  果然,它是病了。

  不到一年,就這樣壞了,好在我有另外一個手機,在學(xué)校里上網(wǎng)買的那個,趕緊再上網(wǎng)查詢一下原因,然后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不只是我一個人,忽然就不緊張了。

  錯的,不是我。

  但損失還是由我自己來承擔(dān)了。

  后來去手機店,手機店老板也說這個批次的手機很多都出現(xiàn)了問題,是其中一個線路板的問題,可以幫忙免費修理,但這個手機已經(jīng)怎么開機都開不成功了,畢竟它自己重啟了很多遍,然后,徹底沉寂了。

  手機店老板沒有辦法,得送到市里的維修部去修,要個幾天時間。

  我怕手機里的資料泄露,雖然不是什么重要的資料,但存了不少我畫的東西,我不希望有人在我還沒有上傳到網(wǎng)上的時候就先看到了這些東西。

  我還有錢,索性買個新的,換了另外一個牌子的手機。

  原來那個牌子,我以后都不會再買,明知手機有問題,也不做相應(yīng)的補償,就只是免費幫忙修理而已。

  大家都能接受這點,我接受不了,寧愿不要這項好心的免費服務(wù)。

  一年不到,當(dāng)初花了大價錢的手機就這樣壞掉了,一般也不會有重要的資料只存在手機里,一定會有備份的,可那些不是那么重要的東西,就不重要了嗎?

  修好了,資料也是找不回來的。

  那修來干什么?

  怎么不走運的事都那么巧,能讓我給碰上。

  不是好事,但我明白一個道理,除了我自己,誰都不可信。

  這是個小店,沒有以舊換新的服務(wù),或許大店里,這個舊手機能抵掉一點錢,可以再加錢換一個全新的,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果然,最重要的,還是錢。

  我不該想其他的,只應(yīng)該想著賺錢這件事,可我還是會聯(lián)想很多,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在喜歡的事上了。

  晚上有人來裝etc,車庫門開了,電動車被老媽開走了,車子還停著,不裝etc,車子也停著,畢竟開出去了也沒地方停,除非下大雨,開出去以后停附近小區(qū),再走一段路去上班。

  老媽又去老板娘的衣服店賣衣服了。

  米廠那邊去了,缺人,不過是缺一個會計,剛好我學(xué)的就是會計,但他們要的是工作經(jīng)驗豐富的會計,畢竟,要拿補貼是有要求的,老媽也就不指望我去了,比原來上班的公司還要遠(yuǎn),來回兩小時,我不會開車,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車每天接送我了,不想再繼續(xù)每天開兩小時車來接送我上下班,讓我一個人來,她也有些不放心,畢竟,是在荒郊野嶺的地方,外賣都叫不著的那種,去了敘敘舊,買上幾袋大米裝車上也就回來了。

  因此,又知道一件事。

  大袋裝的大米,還有精裝的小袋裝的大米,其實都是同一種米,買大的好,實惠。

  窗上有蜘蛛,一開始以為是臟東西,后來它動了,我一直留意著,可車門一開一關(guān),它不見了。

  我想要找到它,不然心里就不安。

  身上不會有,還是怕它已經(jīng)到了我身上,其實根本沒事,如果在我身上,我肯定會有感覺,它出現(xiàn)我就弄死它,可我還是怕。

  因為,我連自己都信不過了。

  怕路上有人吐痰吐到我,光是聽到聲音都要懷疑一整天,第二天早上還是頭疼地想著這事,別的什么也做不了。

  明明身上沒有。

  我想要什么都不去煩惱,然后可以一直開心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僅此而已。

  或許,這就是源頭。

  人生不可能一帆風(fēng)順,總要經(jīng)歷挫折。

  可我的身邊為什么有那么多隨地吐痰的人,只是出門走了一趟,去爺爺奶奶的舊房子問一下整理東西的進度,來回兩個小時,就能遇上好幾個不講衛(wèi)生的人。

  我明白,有些人是迫不得已,可我能理解這種行為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行為反復(fù)出現(xiàn)在我眼前,也許,這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吧。

  我什么也做不了,好不容易不去想一些臟東西弄在身上,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的,又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崩潰大哭。

  以前沒有強迫癥的時候不也過得好好的,可現(xiàn)在不是擔(dān)心這個,就是擔(dān)心那個,明天會更好,這個希望不存在。

  洗頭發(fā),水濺到額頭,懷疑菜葉粘在上面,發(fā)現(xiàn)沒有還是放不下心。

  早上吐出黃色顆粒,擦在紙上,還要去打開確認(rèn)一遍在不在,又怕打開的時候濺到我臉上。

  昨天晚上吃的雞蛋吧。

  當(dāng)我走出時,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可當(dāng)時的惶恐不安仍歷歷在目,我看到新聞,說別的地方,有醫(yī)生手術(shù)完,紗布忘記在了肚子里,好在及時取了出來。

  代入一下,瞬間不想活了。

  可別人還是堅強地活下去了,不然,又能怎么辦呢?

  因為這一件意外的事就想不開了,大家都會覺得很奇怪吧。

  可誰會知道,想不開的人先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什么。

  我怕死,我想好好活著。

  可我還是害怕那些突如其來的意外,我總覺得,還有事要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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