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也不客氣,直接拔出劍指向我,不知是哪個(gè)仙宮的弟子,許是我這段時(shí)日確實(shí)風(fēng)頭太盛了,難免有人紅眼,也不知是誰幫我宣揚(yáng)的,讓我招了這么多記恨,“來吧,我們來比試一下,”
我愣了一下,正想著憑我仙法,怎么能接下他的劍招呢,只不過是徒添笑柄罷了,打不過還丟了隋云跡的臉,那弟子卻是虛晃一招,我看著那劍光向我而來,避之不及,竟傻傻的伸手去擋。
在眾人的驚愕之中,隋云跡隨手一揮,擋了那法術(shù),我可憐巴巴的望著隋云跡,果不其然,隋云跡抬起手,輕聲喚我,“燕晚,過來!”
我聞言小跑過去,隋云跡讓我坐在他身邊,執(zhí)了酒壺為我斟了酒,我愣愣的握著杯子,“仙君,我……”我看了眼杵在那的弟子一眼,我要是不去,他實(shí)在難堪,可是,隋云跡叫我過來,擺明了不許我去戰(zhàn),況且我也不敵,我連人家一個(gè)小法術(shù)也擋不住,實(shí)在是丟臉。
隋云跡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倒酒,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許是不想太尷尬,千芷仙君站了起來,“我火靈宮弟子一向英勇善戰(zhàn),不如你就和我的弟子比試!”
他坐下的大弟子聞言便起身,應(yīng)了戰(zhàn)去與那弟子較量,只不過兩人亦無心對戰(zhàn),只草草幾招,便相互拱手入座了,想來不出今日,便會(huì)傳便仙界,云虛宮仙君隋云跡對他的愛徒護(hù)短到了極致;仙界也會(huì)知道,我學(xué)藝不精,連普通的劍招也擋不住。
我看著隋云跡,自是滿腹委屈,雖怪不得人,但是只怪自己太過愚笨,“仙君為何不督促我修煉仙術(shù),今日之后,恐怕所有弟子都知道我連基本法術(shù)都不會(huì),讓我日后如何在仙宮行走?”
“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fù)你!”
我眨著要落淚的眼睛撲進(jìn)隋云跡懷里,隋云跡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乖!”
千芷仙君瞧了我許久,才嘆了口氣,“護(hù)短到你這份上也是難得,看這丫頭周身仙氣與你無異,竟然絲毫不懂法術(shù)?”
我看著隋云跡,其實(shí)我也覺得奇怪,為何我周身仙氣與仙君無異,但是我卻施展不了法術(shù);隋云跡自顧執(zhí)了酒杯緩緩飲酒,微微抬眼看我,“她與我待在一起久了,自然與我仙氣相似,方才多謝仙君為她解圍!”
聽隋云跡此說,我也順勢道謝,“燕晚多謝千芷仙君!”
“不必!”千芷卻不信,若是仙氣相似,怎么可能是待在一起就會(huì)相似,他又怎能看不出來,分明就是一人,當(dāng)著燕晚他不便問,便用了傳音。
“玄月說,這丫頭像極了千年以前你身邊的一只小狐貍,甚至為了她,你不愿入天宮,可是,他說,那只小狐貍死了,那這丫頭,是長的像她,還是,就是她!”
隋云跡看著我,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知道他點(diǎn)頭是什么意思,茫然的對他笑,隋云跡微微撫過我的發(fā)。
千芷腦中轟鳴,他一直以為隋云跡一向沉穩(wěn),行事穩(wěn)重,不會(huì)為了兒女私情,而亂了方寸,不想他卻為了一個(gè)已經(jīng)死去之人修煉肉身,還將自己的仙氣渡入她的體內(nèi),不惜折損自己的修為!
要知道,一旦渡了修為,兩人便心神相通,若是承接修為的人有損傷,那自己也會(huì)受反噬之苦。
千芷仙君喝了許多酒,我愕然的看著,不知隋云跡同他講了什么,才讓千芷仙君如此失魂落魄的,又興許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喜不自勝多飲了。
千芷仙君喝得酩酊大醉,隋云跡讓小仙童扶了,送他回宮,我們走在后頭,到宮門時(shí),有一女子站在那里,那女子身周無半分仙氣,見我們扶著的是千芷仙君,趕緊過來扶了千芷仙君,她的嗓音柔柔的,很好聽,“千芷仙君怎么了?怎么飲了這么多酒?”
那女子又向隋云跡道,“仙君,失禮了,我便先扶他休息去了,改日再拜會(huì)仙君!”
隋云跡點(diǎn)頭,那女子便扶了千芷仙君回去,我奈不住好奇心,“仙君,她是誰?”
“她名叫蓉添,是擁有了不死之身的凡人?!?p> 那蓉添不是仙子,說是在下界的凡人,千芷仙君為了她能永生,求了隋云跡去虛無幻境的仙山上討了一個(gè)果子來,那蓉添吃了之后,雖無法力,但是可以同神仙一般不老不死,我卻想,原來千芷仙君早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這妙音怕是要癡心枉付了。
我拉著隋云跡衣袖,“虛無幻境的仙山漂亮嗎?為何千芷仙君硬要你去取仙果,他也是神仙,怎么不自己去?”
“虛無幻境很荒涼,什么東西都沒有,那果子,長在地心的樹里,要拿到它,需要走過弱水河!”
我看著隋云跡,那弱水河我聽說過,傳聞是連神仙也懼怕的火焰,可以燒毀一切東西,“那仙君可有受傷?”
弱水河不要說是凡人,就是神仙,一樣的尸骨無存,所以沒有人靠近過虛無幻境,更沒人趟過弱水河。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也沒有受傷!”隋云跡淡淡一語帶過,他不想多說我便不問,我跟在他身后,去看火靈宮耀目的火鳥。
云虛宮幾千弟子,仙子無數(shù),卻無一人能近他之身。
而她,卻是例外,明明就是一個(gè)傻笨丫頭,為什么,能得隋云跡青睞?
秦吟站在暗處,她眉心黑色的云紋印襯出目光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