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說話的時候,虎羅已經(jīng)咬在了云天的脖子上。
他狠狠地咬了下去,如果這一下咬中,云天的頸動脈就會被咬斷,就算他有容汁修復傷勢,也絕難生還。
然而虎羅卻連云天的皮都沒有咬破。
就云天而言,這根本不算咬人,更像是含住了脖子,然后舔了一下……
呃……惡……
虎羅不甘心地撕咬著云天的脖子,但換個角度的話,云天卻有一種這家伙的舌頭可真是強壯有力啊的感覺。
節(jié)操盡碎。
云天不耐煩地一甩手,原本根本無法推開的虎羅,此時卻像是一抹鼻涕泡一樣被他甩在了地面上。
在虎羅說他用毒的瞬間,云天就猜測所謂的毒就是容汁。
云天不知道具體的原理,但是他知道自己身上能有點用的,也就只有容汁而已。
至于羊角……誰家的羊角會有毒呢?
有毒那還叫羊角嗎?
因此在發(fā)現(xiàn)自己力量不如虎羅之后,他干脆將丹田內的容汁轉移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虎羅一口咬下,不僅咬了云天的皮肉,還咬了云天半個月的修行成果。
虎羅開始融化,而且越來越難以成型。
不過他留給云天的陰影卻沒有完全消散,一想到自己被這么個家伙舔過,他就全身不得勁。
此時,白骨精身上的紅光陡然消散,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然后大吼一聲,一躍而起,沖向了虎羅,然后在那一灘虎羅上肆意地揮灑力量。
一時間汁水四濺!
惡!
云天連忙捂著肩膀躲開。
站在一旁,云天冷眼看著白骨精發(fā)狂,一邊驅使著容汁修復肩膀上的傷口。
到了此時,云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流的鮮血似乎有點多,陡然間有一種虛弱的感覺。
就在傷口快要修復完成的時候,白骨精忽然間痛哼了一聲,云天心中一跳,以為又出了什么叉子。
卻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虎羅的虛影,這家伙已經(jīng)完全化為了一灘濃水,浸入地表以下消失無蹤了,云天感覺到虎羅消失的地方,自己的放出去的容汁并沒有消失,反而存留了下來,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多了。
他感覺到,只要自己起心動念,那容汁就能回到自己的體內。
可是……云天卻覺得難以接受。
雖然說容汁弄死了虎羅,可他卻覺得自己的容汁被后者玷污了。
白骨精俏生生地站在遠處,身上并沒有太大的一場,除了她腦門上插著一塊牙牌以外。
牙牌就是被虎羅長期頂在腦門上的那塊,它插得很魔性,直接在她的頭蓋骨上挖了個洞,安然地躺在洞里。
“上仙,我被牙牌傷到了?!?p> 云天用手敲了敲牙牌,發(fā)現(xiàn)這東西似乎在白骨精體內生根了。
“這東西怎么會插在你腦袋上?”
“我也不知道啊,我清醒的時候它就插在我腦袋上了,上仙,我會死嗎?”
如果云天沒記錯,這東西應該是山神土地的身份牌吧。
為什么會插在白骨精腦袋上,完全沒有道理嘛。
“好像認主了呢,只是因為怨念阻隔,所以沒能完全與白姑娘融合?!?p> 云天轉過頭,發(fā)現(xiàn)小娥蒼白著臉,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自己旁邊。
“小娥,你沒事吧。”
“這次傷得比較重,不過有人參果的底子在,只要稍微調息一些時日就好了?!?p> 云天從丹田內逼了五滴容汁出來,沿著經(jīng)脈滲透到自己的手指頂端上:“你嘗嘗這個,這是我煉化的藥汁,對療傷有著奇效,你嘗嘗?!?p> 小娥愣了下。
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想了想,最終把腦袋伸過來,在云天的食指頂端舔了下。
容汁被她舔走了,云天覺得指尖癢癢的,暖暖的,這種感覺一直滲透到他的心懷當中,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嘗了容汁,小娥的氣色稍微變好了一些,而且她的臉顯得很紅,紅彤彤的,像是熟透的番茄。
這時候云天才后知后覺地考慮到一個問題,剛剛那個,算不算體液交換?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又自覺地轉開頭去。
呼,這大晚上又是風又是雨的,好熱呀。
“呃,二位上仙忙完了沒?我頭上還插著一塊牙牌呢?!卑坠蔷穆曇衾锼坪跆N藏這些許忿然。
小娥摸了下自己的頭發(fā),柔聲道:“山神土地的牙牌,大多數(shù)都是可以自行認主的,畢竟天下之大,天庭也不可能每個地方都管到。不過正因為可以自行認主,所以這東西的限制也很大,一般來說一旦承接了山神土地的位置,在卸任之前是不能隨意離開轄地的?!?p> 白骨精急聲道:“那我要怎么樣才能完全認主呢?”
“看這情形,這塊牙牌實際上已經(jīng)認你為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純粹是因為現(xiàn)場就你最適合當這個山神了,可惜你體內怨氣太重,阻礙了進程。”
白骨精疑惑地道:“可是我已經(jīng)大仇得報,再加上獲得山神之位,長生有望,我怎么會還有怨念呢?”
小娥道:“這得問你自己?!?p> 天上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道觀附近一片昏暗。
頭上插著牙牌的白骨精,雙手扶額地端坐在雨中,細細地思考自己的人生。
我,到底還有什么愿望沒有得到滿足呢?
忽然,白骨精目光灼灼地看著云天:“我知道了,我缺個男人?!?p> 小娥急聲道:“你說什么?”
白骨精又偷偷地覷了一眼云天,看得后者心驚肉跳的:“我是說我父母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為我招婿,繼承白家的香火……當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成了這樣,繼承香火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必然可以寬慰父母在天之靈的。”
“你想都別想,這事兒不可能?!?p> “難道上仙是那種只看得到臭皮囊的俗人嗎?”
“你說對了,我就是俗人一個?!?p> “我們只是拜堂而已,拜完了堂我們各奔東西,以后互不相干?!?p> “呵呵!”
這番話云天是一個字都不信。
也許說這番話的時候,白骨精是真心的,可誰知道日……呸……以后她會怎么想?
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
不過白骨這個“熱情”的姿態(tài)還真是有點難以招架呢。
就在云天急的腦袋冒汗的時刻,一個光頭從山腰上冒了出來。
那是一個鬼鬼祟祟,眼斜心不正的小黑胖子。
云天的心頓時就落回了肚中:“師傅,你剛剛跑哪兒去了?”
戒善躲躲閃閃地道:“我剛剛去找?guī)褪秩チ恕?p> “哼,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樣,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原諒你這次扔下徒弟一個人逃跑的卑鄙行徑?!?p> “什么卑鄙行徑,說話真難聽,想要師傅幫忙就明說嘛,你放心好了,只要我能幫的,我一定幫,絕無二話。”
云天對著白骨精攤了攤手:“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