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陳鵬聽到屋外傳來陣陣叫喊。
不用猜,叫喊的正是嫂子王寡婦和老爹陳寶國。
聽得出來,大黑和大白的悲慘遭遇,終于被他們給發(fā)現(xiàn)了。
“咱家的狗不知道是不是捅了馬蜂窩,還是怎么了。昨晚在做夢的時候就聽到嗡嗡叫?!蓖豕褘D看到陳鵬從窗戶探出頭來,立馬叫住了他。
“捅了馬蜂窩,這怎么可能呢?”陳鵬故作吃驚地說道。
“這有啥不可能的,這大黑和大白兩個一天到晚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這里跑到那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干了些啥?!?p> “是嗎?我咋不知道?”
“嗨,說來說去的應(yīng)該怪我,平時沒有多給他們喂幾根骨頭,害得他們到處找吃的?!蓖豕褘D有些內(nèi)疚,說道。
“嫂子,你不要這么說了,這兩條狗現(xiàn)在正處于發(fā)情期,他們也許是跑到隔壁村干好事呢?!?p> 剩下的話,陳鵬覺得沒有必要往下說了。
礙于面子,他覺得應(yīng)該多多少少要留一點。
王寡婦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個毛頭小子,毛都沒有長全,你怎么知道狗發(fā)情?”
“是啊,你看咱家的這兩條狗,一定是跑出去沒干啥好事。咋啦?難道嫂子你知道些啥?”陳鵬睜大眼睛故作好奇,想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本來這事我不想說,但是隔壁村的張大媽前兩天過來抓藥的時候,告訴我,她家的母狗下崽了。從狗的樣貌來看,想必應(yīng)該是咱家的大黑和大白留下的種?!?p> “是嗎?這么牛逼!”陳鵬壞壞一笑,故作欣賞地看了臉腫得像豬頭的大黑和大白。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們兩個狗日的,還真的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一天到晚給老子找麻煩。
大黑和大白看到陳鵬這個架勢,一下子也就明白了個八九分,由于必須裝扮成不能開口說話而又騷氣滿滿的狗狗,他們只能夠委屈地夾著尾巴做狗。
只見他們一會兒夾著尾巴,一會兒搖搖尾巴,那意思就是在求饒了。
見此情形,陳鵬動了惻隱之心,就連忙對王寡婦說道:“行了,先給他們消消腫再說吧。這兩只狗頭這么重,恐怕連吃東西都沒辦法開口,到時候把他們餓死了,豈不是很糟糕?咱家平時人手就緊得很,現(xiàn)在又到了一年四季中最忙的季節(jié),不管怎么樣,得要有人看家護院吧?!?p> “你別以為這兩只狗是用來看家護院的?!蓖豕褘D回道。
“怎么了?難道他們不是用來看家護院的嗎?”這一回陳鵬卻不是在裝腔作勢,因為他從王寡婦的話里聽出來,嫂子的話里有話。
“這兩條狗他們一黑一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我還真的想不清楚,搞不明白?!标慁i笑道。
“嫂子跟你開玩笑的,又不是黑白雙煞黑白無常,兩條狗養(yǎng)在家里就是看家護院的。”王寡婦還要說什么,可是那陳寶國卻不讓他繼續(xù)往下講了。
因為要做早餐,等一會兒中藥鋪就來病人了。
陳鵬看了看王寡婦,又看了看他父親陳寶國,覺得他們兩個人好像在對自己隱瞞著什么,不過話到嘴邊硬是給噎回去了。
他覺得這里面應(yīng)該還是多多少少有些蹊蹺,到時候到了晚上再問問這兩個狗東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盡管一宿沒睡,都在整理那些藥方,但是陳鵬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連軸轉(zhuǎn)的日子。
因為他自從得到了一部分神通之后,就再也不用睡覺了。
可以說白天精神,晚上也更加精神。
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是滴水不漏,沒有把自己的任何秘密,告訴他的父親和嫂子王寡婦。
眼下他最關(guān)心的就是侄兒的疾病,還有張山伢子老婆紅玉肚子里的那條小生命了。
他昨天晚上找了一宿那些藥方,想幫侄兒子清理出來,針對他疾病的方子,可是還沒有找到特別理想的法子。
說來說去,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小伙伴,陳鵬當(dāng)然希望張山伢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而不是越來越糟糕。
可是,在現(xiàn)實中他們的身邊多多少少都有些人在搗亂。
陳嘉庚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先不說他牽扯進了葉會計的人命官司,而且光村里的白條就已經(jīng)夠他吃一壺。
只要大伙齊心協(xié)力到法院去告他一狀,難保這家伙會有牢獄之災(zāi),不過越是這種人,越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活。
當(dāng)他吃完早餐之后,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張山伢子,他老婆紅玉馬上就要臨盆了,需要他們家過去幫忙。
陳鵬一聽,額頭上的汗,頓時就冒了出來。
很快,王寡婦就和陳鵬一道帶上接生的家伙事,就往紅玉家里趕。
據(jù)張山伢子講的,在大半夜的時候他老婆又開始喊肚子痛。
張山伢子卻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倒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紅玉在大半夜的時候,經(jīng)常喊肚子痛,沒想到這一次肚子痛是真的來了事。
可是,他們陳家村距離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還有上一段距離,如果現(xiàn)在送過去的話肯定是來不及了,在這種情形之下只能夠找陳鵬他們一家?guī)兔Α?p> 王寡婦在車的后座上不安地問道:“大兄弟,你那兄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女兒,如果再生個女兒的話,你覺得會怎么想?”
“這些事都是后話,現(xiàn)在好歹是兩條人命,咱們先保證她們母子平安了再說吧?!?p> 此時此刻,陳鵬的心情也是非常地復(fù)雜。
一方面,他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又添了新丁,多多少少為他高興。
另外一方面,因為他老婆這事兒來的太突然了,事先也沒有好好地準(zhǔn)備準(zhǔn)備。
不管怎么說,在臨產(chǎn)前幾天就應(yīng)該要安排妥當(dāng),送到醫(yī)院去預(yù)定床位,然后安心生產(chǎn)的。
沒想到這小子可真的是個粗心眼,一直到事到臨頭了,然后才想辦法。
這生小孩跟搞生產(chǎn)不一樣,人死了是不能夠重活一次的。
這正所謂人生沒有彩排是一次過。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張山伢子家的五層小樓。
這是他們村里除了在外面開酒館的陳滔天那棟樓之外,算得上是比較豪華氣派的了。
而且他們家的那個位置的風(fēng)水,據(jù)說也不錯。
盡管陳鵬從來不相信風(fēng)水這種說法,可是現(xiàn)在因為自己這一段時間來的遭遇,他對這方面的事情反倒?jié)u漸地由半信半疑到開始漸漸的相信了起來,這到底是不是迷信呢?
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義門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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