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身體極盡可能的貼著地面,就像蛇在滑行一般從草叢里面滑行前行,半人高的蒿草被擾動的不停抖動,留下一條條人寬的痕跡。
這北溝人跡罕至,入冬后的季節(jié)枯黃的草木依然旺盛,隨著山間的風劃出一條條的波浪,將五人的痕跡完全隱匿。
五人離開,風易山小隊的二十四名護衛(wèi)漸漸聚攏在一起,將風易山完全遮擋起來,緩慢的前進速度吸引著敵人的目光。
風易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寨墻上的變化,完全忽視了其他各隊的作為,導致他們變成了唯一一個緩慢前進的小隊。
近了,近了,更近了,風易山的心里充斥著興奮,他們依靠的不是個人的武勇而是那一大袋子的霹靂彈,以葉蕭云玩火器的手段足夠轟塌這一段的寨墻了,即使那塔樓在寨墻后面也絕對逃不過五人的毒手。
“風莊主!風莊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風中傳來,風易山回頭看去,一名騎著草原矮腳馬的騎兵正風馳電掣的奔來。
風易山停止了前進,一等騎兵靠近就將其保護在盾牌陣內,騎兵道“風莊主!把總命你繼續(xù)前進,你們和其他小隊離得太遠了,這樣不利于保持攻擊強度,敵人很容易從側翼襲擊錦衣衛(wèi)的本隊,到時候攻破寨門的計劃就會泡湯了?!?p> 騎兵就話說話也不管其他,或許這都是那郝把總的原話被騎兵一字不落的轉述了,風易山雖然知道他不過是個傳令的人但也有些惱怒,你一個坐鎮(zhèn)后方的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回敬道“回稟郝把總,敵人有大量的手銃,這是之前的情報里所沒有的,把總難道沒有發(fā)現嗎?我認為需要重新規(guī)劃破敵方案?!?p> 騎兵奇怪的看著風易山道“風莊主,手銃的威力只相當于暗器而已,對于你們這些江湖高手們的作用不大,更不用說根本射不穿你們手里拿的盾牌各處進攻都很順利,只有你們畏縮不前。”
“哎!我說你……”風易山沒想到這騎兵還很牙尖嘴利,說話一套一套的就給自己扣帽子,指著他都有些被氣到了。
“轟隆,轟隆……”的聲音突然傳來,風易山立即看向寨墻那里,只見塔樓前的寨墻發(fā)出幾個巨大的火球,整個寨墻似乎被傷到了根基一般搖搖欲墜,寨墻上不時有人站立不穩(wěn)從上邊掉落下來。老龍頭五人在火球的映照下清晰可見,從草叢里面一躍而起,各色的勁氣向著寨墻打去,而寨墻里再次伸出一把把手銃對著他們瘋狂的射擊。
風易山拉扯著騎兵道“你看看,你都親眼看到了,那么密集的手銃,我們能夠堅持多久,郝把總真要我們都死在這里嗎?”
騎兵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p> 另一邊的幾隊也發(fā)現了這里的動靜,高興的呼喊著,寨墻上的人都向著這邊增援過來,可又被下邊的人牽制著,一時焦急不已。
寨墻上,騰越而起的五人硬抗著手銃的射擊落在了寨墻之上,老龍頭兩手各拿一把劍,連連揮舞間道道劍氣四處飛散,將一名名的敵人切割開來。
道岸長老躲在最中間,灌滿佛門內力的長棍用力的砸向寨墻,想要將這寨墻毀掉,一下一下的重擊就如同那動作一樣一下一下的敲在眾人的心頭,刺激著敵人發(fā)狂。
葉蕭云渾身充滿著火焰,將這些四處揮灑向木制寨墻的四方,營盤內靠近寨墻的地方也已經被引燃了一些,成功的阻滯了敵人增援的速度,這些詭異的火焰見物就燃,只能依靠內力去抵擋,讓天盜會的人疲于奔命。見火勢已經起來,葉蕭云將背上袋子里最后的一點霹靂彈用力的甩向寨墻內塔樓的底座上,然后一邊駕馭輕功躍向寨墻之外,一邊大叫道“風緊,扯呼!”
得到葉蕭云的信號,其余四人不敢怠慢,立即撤退,雷明原地下蹲,揮拳擊飛幾名敵人,如同炮彈一般彈射出去,腳下龜裂的寨墻已經開始坍塌起來。
葉書航長劍一圈圈走幾顆人頭,也瀟灑的飛走了。道岸長老長棍再次發(fā)起最后一擊,猛烈的棍擊用上了隔山打牛的技法,直接將內力在寨墻底部引爆,搖晃不已的寨墻也終于堅持不住,開始了大面積的垮塌,寨墻上的敵人站立不穩(wěn),都紛紛逃避開去,對于這些毀掉寨墻的元兇已經顧及不到了。
道岸長老接著寨墻倒塌的力道向著墻外滑去,半空之中無力借力之時,卻見半空之中一桿長槍凌空飛來,長槍之上包裹著凌厲的黑色勁氣,竟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一聲大吼傳來“好賊子,哪里跑!”
道岸長老半空之中無處借力,正焦急間,一柄劍氣長劍橫空攔截過來,將那長槍挑飛,老龍頭中氣十足的聲音也傳來道“你先走!”
道岸長老聽到老龍頭的話語,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面對的人,立即加速內力運轉,催動輕功快速的逃脫了。
長槍被挑飛,那聲音驚疑了一聲“咦!竟然有個高手,卻留下來送死?!?p> “老夫可沒打算死在這里?!崩淆堫^溫聲溫氣的說了一句,也不看那人在何處,半空之中身子突然詭異的一停,道道勁氣長劍在其身邊凝聚,凌空飛舞的長劍橫沖而下居然是直接沖向了那已經開始倒塌的寨墻。
“爾敢!”那聲音終于怒了,遠遠的營盤中心一個老頭模樣的人影沖天而起,向著老龍頭而來,卻已經慢了一步,老龍頭神秘一笑,橫空折返而走。
下邊再次招到老龍頭重創(chuàng)的寨墻開始了大崩潰,掉落的碎石、木屑等物將一切都掩埋在下邊,即使葉蕭云扔下的霹靂彈也同樣如此。
老頭眨眼及至,看著已經崩塌的寨墻,眉宇間一片凝重,泛著寒光的雙眼在風易山的陣營與那五道正在快速遠去的人影來回掃視著。
忽然老頭心頭狂跳,來不及離開,只用內力勁氣護住全身就聽下邊“轟隆”一聲巨響,那被埋在下邊的霹靂彈終于燃盡了引線,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被掩埋后的霹靂彈威力還要大上幾分,且不說那漫天飛舞的碎石、木屑帶來的傷害,整座塔樓都齊根而斷,直接橫著倒了下去。
一陣霹靂乓啷的撞擊過后,老頭努力壓制著翻涌的氣血,抹去嘴角的血跡,憤恨的看了眼風易山的方向,返回了營盤中心,而地下只留下一地的尸骸與痛苦呻吟的傷患以及寨墻外邊睜大了雙眼目瞪口呆的各路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