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一驚,立馬回到屏風的后面躲避了起來,剛躲好,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其中前面的一個是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后面的則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兩人進到屋里,中年人直接走到書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年輕人則站在書桌的對面,一臉鄭重,說道:“父親,難道你真要那么做嗎?”
中年人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現(xiàn)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可是……”
中年人擺擺手,說道:“你的顧慮為父都知道,但你也要知道,我們慕家能有今天的榮耀是跟你姑姑分不開的,這么多年來,你姑姑從來沒有開口求過我們什么,這是唯一的一次,為父真的無法拒絕?!?p> “父親,我明白你對姑姑的愧疚,可是父親也要知道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形式,不但秦王派出了他所有的人手在暗中尋找襄郡主,還有皇上,熠親王,甚至連一向不參與朝中之事的秦家掌門人也派出人手在暗中尋找,而且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如果讓他們知道襄郡主的失蹤跟我們有關(guān),那以后我們該如何自處?”
郭曼聽到這里,心里有點明白了,原來自己失蹤的事在外面已經(jīng)掀起了軒然大波,各方勢力都在努力尋找,秦王和皇上都好說,畢竟自己有預言在身,他們?yōu)榱俗约旱睦婵隙ú幌胱屪约撼鍪?,可秦家家主是誰?難不成是秦少游,自己認識的姓秦的人好像只有他一個,他怎么也參與其中了?還有那股神秘的力量,這又是何方神圣,自己認識嗎?郭曼皺眉苦想,把自己從來到這里到失蹤前見過的所有人,發(fā)生的所有事全都過了一邊,還別說,還真有這么一個人,就是元宵節(jié)那天跟寧王妃打賭,贏了比賽,除了一萬兩銀子,還有一個奇怪的手鐲,后來他又給了自己一顆漂亮的海螺珠,就是哪位坐輪椅的公子,事后郭曼曾詢問過秦王,他也只是知道這位公子出身在神秘的家族,不屬于任何一國,也不參與任何一國的紛爭,卻是任何一國的坐上客,應該是神秘之人了??伤易约焊墒裁?,難道是因為那個‘鐲子’,是了,他曾說過,這個‘鐲子’來歷神秘,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得上的,而自己又恰巧猜中了花燈上的謎題,他說自己是萬中無一的人,也將解開‘鐲子’秘密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現(xiàn)在自己失蹤了,連同‘鐲子’的秘密也失蹤了,他肯定不甘心,所以才派人尋找。想到這里郭曼嘆了口氣,想不到自己的失蹤竟然引起了那么多人的關(guān)注。
郭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忘了現(xiàn)在的處境,輕輕的一聲嘆息,打斷了書桌前爭論的兩人,中年人立馬起身,眼神嚴厲的瞪向屏風處,而年輕人更是邁步向屏風的位置走來,并在途中順手取下了掛在墻壁上的一柄長劍,見此情況,郭曼顧不上懊悔,閃身進了‘緣念’,依在門上拍著跳動不已的胸口。
而外面的兩人呢,一左一右包抄而來,而屏風后卻空空如也,父子倆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年輕人將劍入鞘,走到屏風后仔細檢查了一番,指著旁邊的一小塊地方說:“父親,你看這里?!?p> 中年人尋聲望了過去,見那塊地磚上有一個淺淺的痕跡,像是腳印,皺眉說道:“看來,剛才確實有人站在這里偷聽?!?p> “是,我們都曾聽見了嘆息聲,可那人是誰,能在我們父子眼皮底下逃的無影無蹤?!?p> “不論他是誰,我們剛才的談話她肯定聽到了,以防萬一,必須把這個人找到,”說著做了一個滅口的動作。
“是,可我們該怎么尋找,我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你還記得昨晚護衛(wèi)的稟報嗎?”
“記得,護衛(wèi)說昨夜子時,有人進了書房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可他們進來,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中年人點點頭,說道:“沒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昨晚的人和剛才的人是同一個人。他有某種本領(lǐng),可以輕易的逃避我們的搜查?!?p> “可書房就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
中年人冷笑一聲,說道:“書房當然藏不了人,可別忘了,這里還有一個藏人的好地方?!?p> 年輕人一驚,說道:“父親說的是密道?”
“除了那里還有哪里,這處密道只有你我父子倆人知道,如果她在護衛(wèi)開門前打開機關(guān)躲進密道,護衛(wèi)當然找不到人?!?p> “可這次呢,屏風到機關(guān)還有一段距離,而機關(guān)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他要想打開機關(guān),不可能躲過我們的視線,可他是怎么不見的呢?”
中年人皺眉,沉吟片刻,說道:“這個,為父也不清楚?!?p> “父親,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在書房周圍增加護衛(wèi),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的巡邏,他早晚會出現(xiàn)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guī)讉€牢靠的人陪我進密道找到襄郡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有……”說到這里,中年人閉了閉眼,仿佛在強壓著某種情緒似的,說道:“去石屋將他的尸體搬出來,厚葬?!?p> “父親,還是我?guī)诉M去吧?!蹦贻p人阻止道。
中年人伸手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說道:“軒兒,還是為父去吧,萬一為父有什么不測,國公府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的,千萬不要讓國公府數(shù)十年的基業(yè)毀于一旦?!?p> “父親,你千萬別這么說,襄郡主只是一個弱質(zhì)女流,又被關(guān)在密道里這么多天,即使沒被嚇死也早就餓死渴死了,一定會沒事的?!?p> 中年人笑笑,說道:“為父知道,只是在做最壞的打算。襄郡主失蹤這么多天了,萬一秦王查到她的失蹤與我們有關(guān),肯定會來要人的,萬一他查到密道之事,總要有人擔責的?!?p> “父親既然知道襄郡主這么棘手,為何還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