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dāng)?shù)诙煲姷胶⒆觽兲煺鏍N爛的笑臉時她覺得一切辛苦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半個月后,郭曼聯(lián)系到了一家私人實驗室,詳細(xì)溝通后,他們接下了郭曼的委托,但費用不菲,郭曼只能答應(yīng)。好在拍賣行也有了回音,在看過圖片和視頻后,他們同意按郭曼提出的方式即由拍賣行出錢買下海螺珠,在知道郭曼手里還有十幾顆海螺珠后,給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價格,這個價格足以涵蓋實驗室的花費。
一個星期后,郭曼收到了實驗室寄過來的抽血工具,收到工具后,郭曼研究了一會,又在網(wǎng)上找了幾個靜脈抽血的視頻后,覺得自己能夠勝任了,就去了趟御書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歐陽冥。歐陽冥聽后顯得很意外,他只是詫異的看著郭曼沒有說話。郭曼鬧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問道:“不是說好的嗎?你……這是反悔了嗎?”
“沒有,只是有點意外,那天不是說這是最后的手段嗎?”
“確實如此。”郭曼點頭同意他的說法,解釋道:“但你也知道,我聯(lián)系他們需要很長時間,他們同意后把東西寄過來需要七天,我把血樣寄回去也需要七天,可他們還要分析研究你的血樣,分析出你血液中毒素的成分,然后再研制出合適的解藥,就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等他們研制出解藥再寄給我,又需要七天,也就是說從我寄給他們血樣,到我收到解藥,就需要兩三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你的身體能撐這么久嗎?即使能撐這么久,毒素多在你身體里一日,對你的身體就會多一分的損壞,即使有一天解藥研制出來了,你也完全解了毒,可損壞的身體要想恢復(fù)如初也需要很長的時間?!?p>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非要如此嗎?”
郭曼剛想說“當(dāng)然不必如此,只要御醫(yī)院研制出相應(yīng)的解藥或者找到國師拿到他親手配制的解毒丹,這些問題當(dāng)然可以迎刃而解”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怎敢毀傷?難道他是擔(dān)心從身體里抽取血液也是一種不孝的行為,甚至是一種難以接受,不,是根本不能接受的恐怖行為嗎?郭曼將自己的想法問了出來,歐陽冥沒有否認(rèn),郭曼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她也沒有勉強,只是說道:“身體是你的,你說了算,我不勉強。如果你想通了,就告訴我。我先回去了,我得去跟他們聯(lián)系,告訴他們事情有變,可能要無限期的延長下去?!?p> “他們會同意嗎?”
“好好溝通一下應(yīng)該會吧?!?p> “你是不是很失望?”
“沒有,”郭曼搖頭,說道:“根深蒂固的觀念本來是很難改變的,就像我,來這里近十年,明知道入鄉(xiāng)隨俗才能讓自己生活的更好,可還是改不了自己的習(xí)慣與觀念。你忙,我先回去了。”
走在回朝陽宮的宮道上,郭曼問自己——你失望了嗎?失望,肯定是有的吧,畢竟為了這事自己前前后后忙活了近一個月,跟實驗室的人聯(lián)系更是攪盡腦汁,甚至還一度引起他們的懷疑,以為自己是在做什么非法的事情,好在自己的真情打動了他們。但其實打動他們的何止是真情,應(yīng)該是軟妹子吧,十萬軟妹子,就算是抗蛇毒血清也用不了這個價吧,但沒法,他們是郭曼能聯(lián)系上的唯一一家愿意接下此單的人,可結(jié)果,就因為那么個沒有的道理可講卻根深蒂固存在的破觀念,一切努力付注東流,還有那十萬可愛的軟妹子沒看見他們窈窕的身影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晚上聯(lián)系了實驗室的人,跟他說明情況后,實驗室的人在表示理解的同時也說了錢是不能退的,但看在大家有緣認(rèn)識一場的份上,可以往后延長一年的時間,一年內(nèi),隨時都可以把血樣寄過來,他們一樣會遵守合同的約定制出解毒劑。
七月,天就沒有那么熱了,這個月份是郭曼親自挑選的邁入人生新階段的月份,這月的二十五日,她將被冊封為天裕的皇后,并舉行封后大典。
這天,天高氣爽,萬里無云,陽光普照,一陣激烈昂揚又莊重肅穆的鼓聲預(yù)示著封后大殿的正式開始。
經(jīng)過兩個時辰即復(fù)雜又隆重的禮儀后,身穿九層后服的郭曼終于站在了歐陽冥的面前,將自己的雙手再次交給了他,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接受文武百官、天下萬民的三叩九拜。聽著震耳欲聾的跪拜聲,郭曼的心里沒有激動、沒有夢想成真的暢意,反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坦然,就像那朵從天邊緩緩飄來的白云在蔚藍(lán)的天空中輕輕的劃過。
封后大殿完成后,郭曼與歐陽冥一起祭天,隨后去了皇家祠堂去拜忌列祖列宗,說是列祖列宗,其實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開國皇帝建章帝,還有一個就是先帝。其實對于這一點郭曼是很奇怪的,因為郭曼來這里近十年,竟然從來沒有看到或聽到一點關(guān)于歐陽皇室的發(fā)家史,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沒有一字半句的記錄,建章帝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整合貧困百姓并逐漸壯大,然后收編軍隊并一路東進攻破各個城池最后一舉攻克皇宮稱帝的,十年后跨越長江擊敗自己的父親進而一統(tǒng)天裕的,多年前郭曼也曾問過歐陽冥關(guān)于他們家的歷史,但都被他搪塞過去了,久而久之,郭曼也就沒再問過,現(xiàn)在站在這間只有兩個牌位的祠堂,那種無法言語的荒謬感又襲上心頭,但這次郭曼卻什么都沒有問。
祭祀完先祖,兩人手牽著手踏著紅毯一路回到早已煥然一新的朝陽宮。賢妃周琴、才人張氏,以及暫時沒有封號的柳如絲,自己的三個孩子連同大皇子歐陽昌、二公主歐陽柔都等在那里,見郭曼與歐陽冥兩人攜手而來,齊齊跪地,高喊:“臣妾拜見皇上、皇后娘娘?!?p>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