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秦裂變 第一章 重生大秦
第一卷大秦裂變第一章重生在大秦
死了嗎?終于可以逃脫自己的可怕命運(yùn)了嗎?連帶著那么多壓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的勞累日子總于結(jié)束了嗎?
可是,為什么會聽到有人在拉自己的手?難道有人在救我?不,不要,我才不要回去!
“不要!”顏倩情不自禁地呼喊出,可是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比的虛弱。
“安大娘,幼娘醒了!”
“幼娘!我可憐的幼娘啊,你這丫頭不就是想吃個雞蛋嗎?好,娘給你蒸雞蛋,為什么要折磨自己?”
是誰?這里是哪里?顏倩吃力地睜開了雙眼,引入眼簾的便是一位擁有暗黃色長發(fā)廋弱卻柔美的婦女,那憔悴的臉頰任誰看見都會覺得心內(nèi)難受。
顏倩感到腦袋一陣疼痛,一幕幕記憶在腦海里閃現(xiàn)出現(xiàn)。等她好好地理清了思緒,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是穿越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叫安幼娘,只是為了吃個雞蛋,便想到了生病,于是在深秋時節(jié)活生生往水池里泡了一個多時辰,等家里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昏迷不清了。
“……水?!鳖佡惶撊醯恼f了句話,把那安大娘高興的眼角濕潤。
等這具身體的母親去端水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床邊還坐著個膀大腰圓的青年人,顏倩搜索了下腦海的記憶,才曉得,這是對面家的長子,小名叫張大虎,是個熱心腸的人,在周圍村子里面可是有名氣的游俠兒。
“幼娘,來喝水,你這丫頭終于醒了,知不知道娘多擔(dān)心你?要不是大虎上縣城給你請了大夫,你這……倒是讓娘怎么過??!”說著說著,安大娘的眼中就流下來淚水,幼娘父親三年前應(yīng)大秦征兵打仗去了,生死不知,如今只剩娘倆相依為命。
顏倩不知怎么,她本來對家庭那種冷漠的心此時竟然暖暖的,她盯著劉大娘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終于也流出了淚水。
“娘…。我,我錯了?!碑?dāng)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顏倩感到胸口堆積了許久的痛苦都噴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也會流淚,或許是這身體的感情,也或許是從來沒有人那么關(guān)心自己的感動。
大虎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娘倆,默默地退了出去。
“虎哥,幼娘怎么樣了?”李牛幾人看見大虎走了出來,便擁上去詢問。
安幼娘是個讓人疼愛的妹子,安大娘的丈夫?yàn)榱巳迦丝梢院煤酶鳎闷饓m封已久的劍,跟著軍隊(duì)出發(fā)了。這是大秦的規(guī)定,官府征兵,若是十戶之中有戰(zhàn)功老兵,只要不超三十歲的,若是愿意應(yīng)征,那么可以免去這十戶兵役。
這些人都是村子的及冠青年,三年前都被免去了兵役。
“幼娘好多了,大家出去吧?!?p> 隨著大虎說幼娘好多了,這幾個青年都松了口氣,大虎走到李牛身邊,將李牛手里捆著的野山雞拿來放到了院子里的雞籠里。那雞籠里面只有一只老母雞警惕的躲在角落。大虎拍了拍手,然后帶著李牛等人離開了。
顏倩仔細(xì)地看著劉大娘把雞蛋剝皮然后拿了過來,任由這個不是自己娘親的娘親將自己輕輕地扶起來,然后給她整了整衣服。
“幼娘,吃吧,下次別再這樣嚇唬娘親了,不就是個雞蛋,娘讓你吃!”瘦弱的安大娘坐在床邊,看著顏倩的小手端著碗發(fā)呆,有些想不清楚自己的女兒在想些什么,“怎么了,咋不吃?。俊?p> 顏倩的眼角有些濕潤,她將雞蛋掰開,遞給了安大娘一半。
“娘,您也吃。”
安大娘聽到自己女兒弱弱的這句話時,心窩窩里如同打翻了醋瓶子,難受得令她再次哭了起來。她接過女兒地給她的半個雞蛋,慈愛的伸出手摸著女兒枯黃的頭發(fā)。
“吃,我們娘倆都吃!娘現(xiàn)在去把老母雞宰了,中午給你煲湯喝。我苦命的幼娘?!卑泊竽餂]有吃那半個雞蛋,站起身來,將半個雞蛋放到了桌子上的碗里,然后就走出房門,準(zhǔn)備殺了家里面指望著下蛋賣錢的老母雞。
顏倩的肚子確實(shí)很餓,她擦了擦眼淚,便開始吃起那半個雞蛋,同時四處觀察著這具身體的家,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間土房子。
腦海里的記憶十分錯亂,顏倩閉上眼開始整理記憶。
毫無疑問,自己穿越了。在被那個惡心而無恥的老板強(qiáng)暴的時候,自己劇烈掙扎著然后磕到了頭,之后就來到了這個古代世界,可是這里是哪里?到底是那個歷史時段?她沒有心情去想那些不堪的回憶,于是不停地搜索著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
大秦……嗎?難道是春秋時期的大秦?不對,因?yàn)樵械挠洃浝锩?,幼娘的父親是被永德帝的詔兵令調(diào)走的,春秋乃至秦朝,沒有什么永德帝,那么只有可能,這是另一個平行時空?
顏倩睜開了雙眼,她整理了思緒,開始觀察自己的身體。這幼娘十二歲的身子骨也太小了點(diǎn)吧?算了,記憶里明確告訴自己,家里很窮,不,應(yīng)該說是自從幼娘記事起,整個村子都很窮。
她能感到自己身體有多么虛弱,感覺真的只需要一陣風(fēng)就能吹到自己。她掙扎著起床,來到了銅鏡面前。真是神奇啊,竟然和前世的自己有著七分的相似,那模糊的鏡像中,看到和自己前世面貌最大的區(qū)別是,前世的自己不算嬌艷,但至少算得上好看,不然,也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可是這幼娘因?yàn)槊济蠌澕?xì)長,眼睛嘴唇性薄,一下子從好看變成了妖媚。
顏倩用盆子里面的水清了清臉,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終于消失了,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劉大娘進(jìn)了屋子。
“幼娘,怎么下床了?身子沒好,別再染了風(fēng)寒,看這一次病,家里是一點(diǎn)余糧都沒有了,還欠了李二伯家和張滿家一些谷子。”安大娘說著,便用手拉著自己的女兒走回來床邊,將女兒塞進(jìn)被子。
幼娘的完整的記憶里,母親安氏沒有詳細(xì)說過自己的家世,但是從一些零碎的記憶里知道母親是位塞外的胡人。
“哎,大虎這孩子,從山里面給你抓了只野雞回來,娘還沒感謝這孩子,他已經(jīng)不在院子里了,說來也是,那孩子雖然成了游俠兒,可是比那些所謂的游俠兒更懂事一些。”安大娘一邊說著,一邊把窗戶關(guān)上,生怕秋風(fēng)鉆進(jìn)來。
顏倩仔細(xì)觀察著母親安氏,確實(shí),母親無論是長相還是語氣,都能感覺到是所謂的外族人。
“幼娘,你覺得張大虎那孩子怎么樣?。俊睆哪赣H有些詢問的語氣中,顏倩可以感覺到這是母親似乎在為自己的女兒尋找未來的丈夫。想了想,顏倩就放下心中的別扭了,畢竟這里是古代,在古代,這事很正常。
回憶了幼娘的記憶,張大虎確實(shí)是個瀟灑的少年,因?yàn)槭谦C戶出身,身手了得,在這終南山腳下,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捕獵好手,尤其是張大虎的父親,更是抓狐好手,朝廷甚至制定張大虎的父親為皇宮抓狐,用來制作狐裘。
幼娘或許對張大虎十分有好感,小的時候,爹娘忙,都是張大虎護(hù)著幼娘,有的時候回來捕些魚什么的,送給小時候的幼娘。但是,現(xiàn)在的幼娘成了顏倩,或者說是顏倩成了幼娘,根深蒂固的思想是無法短時間接受古人的婚姻觀。顏倩可不想這么早就把自己的一輩子定下來,上輩子的時候,哪怕是父母對她高中畢業(yè)后再三逼婚,她還是靠著貧困補(bǔ)助以及學(xué)費(fèi)貸款還有打一些零工的錢上了省會的農(nóng)業(yè)大學(xué)。
“大虎哥…。人很好,也總是護(hù)著幼娘?!闭f了一半,顏倩不知道怎么說下去了,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不說?天知道,安氏會不會因?yàn)樽约旱倪@般早慧的說話而心生懷疑。所以,干脆就說半句,等這母親安氏接下來的話。
安大娘摸了摸女兒的頭發(fā),看著女兒那雙低垂的眼簾,幼娘的眼皮隨父親,是雙眼皮,不是自己胡人的單眼皮,真的希望,那個人沒有去應(yīng)征。即使安氏隨著幼娘的父親安錦年來到此地已經(jīng)有十年,可是,到現(xiàn)在她還是沒明白漢人的這種仁德。
自己最大的心愿便是自己的女兒可以在這里好好生活,可是,幼娘的表情明確告訴自己,那就是現(xiàn)在不想定親。可惜了張大虎那孩子,算了,今后的日子誰知道呢?安氏拍著自己女兒的小手,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在拉著弟弟,跟著哥哥牧羊的場景。
“娘?”隨著顏倩有些疑惑的詢問聲,安氏從回憶中驚醒,她笑了笑,說道:“娘在想著,幼娘穿上大紅嫁衣的樣子,哎,大虎可是好孩子,你這丫頭,可別寒了人家的心?!?p> 顏倩有些震驚,要知道自己可是從小學(xué)會了掩藏自己的心思,可是這幼娘的母親卻能從那么微弱的語氣中感到自己對婚姻的抗拒,可見幼娘的母親觀察力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算了,既然安氏都這么說了,那么自己也可以好好的放松下,這短短的一天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自己真的是如同在夢里一般。
安大娘看著自己女兒臉上不經(jīng)意漏出的疲倦,以為自己女兒大病初愈有些虛弱,趕快把女兒安撫躺下,蓋好被子,摸了摸女兒光潔的額頭,說道:“好好休息一下,娘去給你煲湯,等湯好了,娘來叫你?!?p> “嗯?!边@…。就是母親的溫柔嗎?顏倩看著母親瘦弱的身子走出了房間,用手覆蓋到自己的額頭,感受著額頭上還殘留著母親粗糙的手的余溫,內(nèi)心突然陣陣溫暖,大概這才是家吧?雖然沒見父親,不過,比起上輩子,真的是好幸福。
漸漸地,顏倩在內(nèi)心的安寧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