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場內(nèi),武者一個接一個檢驗實力,成功的興高采烈,失敗的滿臉沮喪,受傷跟家常便飯一樣。
莫沖繞著極限鼎走了幾圈,肩部撞了下,重鼎紋絲未動,伸手攥住鼎口晃動,一足離開地面處于傾斜姿態(tài)。
”份量不止萬斤吧?“他身體下蹲,錯開雙腳,手臂環(huán)繞鼎身抱起重鼎離開地面幾公分
哐!極限鼎落地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觀眾被吸引,測試選手望來,十位主事之人側(cè)目,極限鼎剛剛確實離開了地面。
“他果真有些本領(lǐng),抱起來起碼擁有七級武者實力?!?p> “看來真缺錢!否則不至于挑戰(zhàn)極限?!?p> “舉起和抱起兩碼事,舉起再行走五十米難度翻倍,考驗綜合素質(zhì),估計他做不到!”
人們各抒己見,他們知道極限鼎代表什么,它在這里擺放多年,武者層次想挑戰(zhàn)成功,難!
“不是吧?還帶著負(fù)重!”
青年脫衣服卸下貼身鏈甲,上半身赤裸,肌肉勻稱協(xié)調(diào)極具美感,接著用外衣?lián)踝⊙砍粞澴樱断乱粚χ亓ψo(hù)腿。
“流氓!”女性不忍直視。
低臺的老者感嘆:“多粗心大意的主能把這事忘嘍!”
參加測試帶負(fù)重有兩種人:一種絕對自信,負(fù)重可以忽略;一種特別勤奮,始終佩戴成了習(xí)慣,黑衣青年似乎屬于后者。
極限鼎對莫沖是個挑戰(zhàn),輕裝上場有那么一線希望,他再次回到重鼎處試驗幾次,接著甩動手腕,活動腿部,做著舒展運動。
“別丟人了,意思意思退下來吧!”輕蔑的語聲傳來。
“裝腔作勢!舉起可能性為零!”有人嗤之以鼻。
莫沖停止動作,面向低臺的評判人說道:“我舉極限鼎!”
十分紛紛點頭,其中一人提醒道:”好好!量力而行“
莫沖站在極限鼎前調(diào)整姿態(tài),選定好方位后下蹲,手掌一上一下抓緊鼎口和腿部晃動幾次,深吸口氣低吼:“起!”
極限鼎離開地面一點點升起,人們視線隨著上移,青年將其提到胸部位置,臉色微微泛紅,一舉過頂?shù)倪^程里會不會砸下來難說,現(xiàn)場異常安靜。
“起……”青年猛然發(fā)出第二聲咆哮,重鼎被拋起,他腿部微彎踏緊地面恢復(fù)直立,居然成功舉了起來!
人們不敢相信地相互張望,之前嘲諷的選手啞口無言,倘若不是宗師,此舉已經(jīng)震懾所有人,成敗都值得贊揚。
主事的十人面色凝重,青年舉鼎很吃力,很可能真的是一名武者,有人精神恍惚,有人掐大腿。
“你……你……”劉云琪手指舉鼎的男子張大嘴巴。
“動了!”他試探邁出第一步,仿佛剛學(xué)會走路的幼兒小心地挪動。
每步跨越距離很短,一點點前進(jìn),一米、二米……接近五分之一路程,額頭已經(jīng)布滿水滴,
“如何堅持下去?注定要失??!”有人小聲嘀咕。
他又行走七八米,衣服濕透,給人感覺隨時可能失敗,偏偏高舉著鐵鼎前行到二十五米,走過的地方留下濕濕的足印。
沒人評價一句,觀眾席后排的人們挪動到座椅前列,眼睛盯緊男子,生怕錯過一個細(xì)節(jié)。
巨力隨前行越發(fā)沉重,擎著的仿佛是座山,汗水止不住流淌,視線漸漸模糊。
盤坐低臺的十位主事者先后起身,他們無法保持淡定,盯視汗水淋濕的選手心中滋味難明:“他如何堅持走過來的?”
莫沖成了水人,救助人員靠近測試區(qū)做好了準(zhǔn)備。
滴答!滴答......發(fā)絲凝聚的汗珠流速加快,砸中場地聽起來尤為悅耳。
他再次前進(jìn)幾米,脖子、臉、胳膊泛紅,身體微微顫抖,到了這個地步不能放棄,他為自己打氣:“我可以!”
深山里走出的青年,資質(zhì)為零無用武之地,真的碌碌無為過完一生嗎?心中熱血燃燒,要用行動證明自己。
充血雙眸凝視前方,似乎見到了父親、母親、二爹、藍(lán)姨……他們焦急吶喊勸他放棄,好好過完平淡幸福的一生。
“不……”顫抖的吶喊響徹全場,態(tài)度異常堅決。
親人和長輩影子消失,終點白線晃來晃去,莫沖瞪大雙眼盯著那里,樣子有點可怕。
移動到四十米、身體略微彎曲,手臂顫抖幅度加大,流淌的汗水中夾帶淺紅,最后的一段距離好像遠(yuǎn)到天邊。
場內(nèi)除了急促呼吸和心跳,聽不到任何聲音,觀眾站起注視那個倔強的人影。
青年凝望終點一點點滑動,腿部彎曲,手臂彎曲,脊梁開始彎曲,搖晃著、顫抖著……
“血!不屈之血!”有人低叫。
衣褲緊緊貼在體表展現(xiàn)出凹凸體型,裸露的肌膚處在充血狀態(tài),雙腳滑過的地方染上紅色!
汗水夾帶血液遮擋視線,看不見任何人,布滿血絲的雙眼鎖定終點,強大精神為后援,執(zhí)著追求化動力,誰能阻止前行?
那是武者的堅持,是一種證明!證明著存在,證明資質(zhì)為零同樣可以超越他人力舉極限鼎。
黑色血人拖著雙腿機械挪動,面部方向從未改變,流淌出來的是汗水還是血液?或者說是血與淚的結(jié)合?已經(jīng)無從分辨。
事到如今,男子地表現(xiàn)與力量無關(guān),代表了永不言敗的精神,始終相信“我可以”……
劉云琪嚇傻了,張大的嘴巴沒有閉合,突然覺得青年好可怕,是魔鬼還是夢魘?
負(fù)責(zé)監(jiān)督的十人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青年,腦海有個疑問:“他骨子里隱藏著怎樣的力量?被錢逼迫還是和自己較勁?為什么這么拼?”
“身體搖晃劇烈,干嘛非要拼命舉著極限鼎?”部分觀眾不忍再看,希望他倒下歇歇,何苦揪心前行?
此刻的莫沖精疲力竭,只不過頭腦依舊清醒,累得閉上雙目,精神力鎖定終點,雙臂失去知覺渾然不顧,拼的是意志力,達(dá)到那里才能了卻心愿。
“向前!向前!繼續(xù)向前……”
在大家熱切目光歡送中男子如愿踏上終點,留下兩條長長的血印在后方,人們見證了測試以來最頑強的一幕……
“終點!”全場高呼。
哐當(dāng)!重鼎摔落,莫沖單膝跪倒,雙手拄著地面保持跪伏姿態(tài),全身抖動如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