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可后悔20 醫(yī)院巧遇
一行人回到酒店正好是零點,緊繃的精神突然放松下來,耳雅累的不行,整個人就倒在床上了。他們一群人里面,只有耳雅和趙琳兩個女生,自然是住一起的。
正在洗手間刷牙的趙琳,突然聽到外面一聲玻璃的脆響,心下一緊,含著滿嘴的泡沫就沖了出來,映入視線的先是滿地的玻璃渣和一灘冒著煙的水漬,然后是耳雅哀怨的眼神,和她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指。趙琳突然就很同情耳雅了,當(dāng)個黑客也不容易。趙琳喂了耳雅一杯水,又幫著她刷了牙,拿著熱毛巾出來想幫她擦臉的時候,某只已經(jīng)睡著了,好人做到底,幫耳雅把臉、手、腳擦了之后,趙琳又把耳雅的兩只手熱敷了好久,免得她第二天早上起來各個腫成蘿卜。
第二天,耳雅醒來的時候,腫倒是沒有,就是手指頭么有感覺了……
耳雅愣了兩秒,真的米有感覺了……
于是視手指頭如命的耳雅憋不住哭了,從落淚到抽泣,又到嚎啕大哭,把趙琳硬生生給哭醒了,被吵醒的趙琳:我在哪?我是誰?
雖說趙琳是個女生,但是心比漢子還糙,遇到眼淚真的是手足無措。于是沒睡醒的趙琳,二話不說打電話向燕襄求救去了,鑒于被哭懵逼的趙琳表達(dá)能力極為低下,燕襄只聽到什么“小姑娘哭了”,還“特別傷心”,“嚎啕大哭的那種”¥%,燕襄頓時急得不行,一頓手忙腳亂,其他幾個也被吵醒了。
幾分鐘后,一群大老爺們,圍著小姑娘干著急,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耳雅哭得沒力氣了,抽抽答答,表達(dá)出了一個意思:“我,我,我,手指頭沒知覺了,嗚嗚嗚,以后會不會都不能打游戲了,怎么辦啊,嗚嗚嗚?!?p> 系統(tǒng):你難道不應(yīng)該心疼你的黑客技術(shù)嗎?
耳雅:你懂什么?黑別人的電腦我可以花錢雇人,游戲怎么找人替?嗚嗚嗚……
系統(tǒng):……(這到底是個什么主人?)
看著小姑娘哭得傷心,燕襄本來就又心疼又著急,現(xiàn)在一聽手都沒知覺了,這還了得,二話不說,一把撈起小姑娘,抱著沖到停車場,直接飆車去了醫(yī)院,至于交通規(guī)則,燕襄腦子里現(xiàn)在根本就裝不下這玩意兒。
酒店里眾人一看燕襄都沒影了,也趕忙追了出去。
(醫(yī)院)
醫(yī)生幫耳雅把十根手指頭涂上藥,包好后,用一種痛惜的眼神對耳雅說:“小姑娘你還小,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不要沉迷于游戲。隔三岔五來我這里報道的網(wǎng)癮少年都沒有你傷的嚴(yán)重,除非你不想要你的手指頭了,不然這一個月你就不要碰電腦了?!?p> 耳雅:“一、一個月?”
醫(yī)生大人微笑:“嗯!一個月?!?p> 知道真相的眾人:“……”
醫(yī)院走廊上,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安慰著耳雅,但是耳雅覺得他們估計是和燕襄呆久了,損人的功力見漲,安慰人是一點都沒學(xué)會,什么叫“不就是一個月”?寒假都沒有一個月,什么叫“玩游戲可以找代練”?窩已經(jīng)滿級了好不好,嚶嚶嚶~
這時,迎面走來一群人,最前面的是一個老人,一身唐裝,頭發(fā)灰白,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氣勢凌厲,一眼便知道怕是不好相與。推著輪椅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形修長,但是似乎情緒低落,一直低著頭,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他們后面跟著十來個黑衣保鏢,驀然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兩撥人擦肩而過,少年似乎不經(jīng)意地微微側(cè)臉,對上了耳雅的視線,又視若無睹地轉(zhuǎn)了回去,耳雅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心里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原熙!
耳雅不知道的是,燕襄他們五個人在看到那個老人的時候,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赡苁强吹皆跆^驚訝的緣故,耳雅完全沒有注意到,原來圍著她喋喋不休的幾個人現(xiàn)在過于沉默了。
走出一段距離后,耳雅原只是隨口一問:“那個老人是誰啊?看起來不要太兇哦?!?p> 沒想到燕襄沉吟了一下,倒是回答了她:“港城的土皇帝,港城的各個勢力交錯復(fù)雜,但是他們都尊稱剛剛那個老人一聲九爺?!?p> “有這么厲害嗎?不過是一個看起來兇一點的老頭?!?p> 燕襄看著耳雅一點沒有危險意識,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道:“你別看他坐在輪椅上,他手里的人命比你走的路都多。”
換了平時,要是誰敲她腦袋,估計耳雅馬上就跳起來了,這回卻是專注的咀嚼著兩個字——九、爺。直覺告訴她,她離李家慘劇的真相越來越近了,原熙必然是執(zhí)行者,但是他再厲害現(xiàn)在也才十六七歲,所以那個藏在幕后的人是誰呢?
而原熙呢,要說在港城看到耳雅,他是不驚訝的,他消失了那么久但并沒有刻意掩蓋蹤跡,她有心要找必然是可以找到他的,當(dāng)然他并不以為耳雅對他感情有多深,還特地跑到港城這樣形勢復(fù)雜的地方來找他,她會來,多半是因為那條他刻意留下的項鏈。他驚訝的是和她在一起的那群人,燕襄到港城,必然不簡單,但是其實那一瞬間他在意的不是這些,他在意的是燕襄離她很近,近的他嫉妒,但是他們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這里,原熙推著輪椅的手緊了緊,掩下唇角的苦笑。她和他不一樣,她生在陽光下,神的萬千寵愛本就屬于她,她有小聰明,有小脾氣,別人欺負(fù)她,她會欺負(fù)回去,但不會輕賤任何一條生命。不像他,生在黑暗中,假裝活在陽光下,卻忘記他早已在罪惡上扎根,他記得她故意惡劣地對他說,他是黑暗中的渣滓,但是他一點不生氣,因為是事實?。∷浀盟男θ?,感染人心,因為她純粹地在表達(dá)她的快樂,那時心底有個聲音說:算不了吧,不要把她也拽入黑暗里。記得那天,那個人說,他該回港城了。他想:也好!但是他卻在前一個晚上故意帶著槍傷去找她,他看著她故意讓他痛,沒有戳穿她的小性子,她可能覺得讓他痛了,他便會讓自己少受點傷了吧。他不知道他是懷著什么心情留下了那條帶著秘密的項鏈,后來他對自己說,因為放在她那里更安全,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他或許想讓她來找他。
想著,他們已經(jīng)到了病房門口,原熙推著輪椅進(jìn)去,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女人已經(jīng)躺在這里快五年了。原熙一直覺得女人不醒來也好,免得看見這遍地的罪與惡,因為床上那個骨瘦如柴的女人是他的母親。耳雅如果在這里,便會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與吊墜相片上的那個女人何其相似。
這邊耳雅正聽著系統(tǒng)興奮地說好感值達(dá)到了85%,但是原諒她看著包成蘿卜的手指完全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