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三甲子,咫尺近在前。
伊人何所思,君子未曾忘。
師徒或為情,早已煙云中。
······
云道臺。
風(fēng)后正欲電母,雷君以及雨師商量如何對付陰神陽帝一事,這時風(fēng)河姑姑走了過來,在風(fēng)后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風(fēng)后臉色微變,她道:“可知是何人?”
風(fēng)河姑姑笑聲道:“拳宗人龍——朔寒子的女兒帶來了,她受純熙的邀請而來,不知為何又帶來了一人?!?p> 風(fēng)后沉下怒氣,轉(zhuǎn)頭對電母他們道:“瓊臺出了事情,諸位好友且在此小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風(fēng)后沉著臉帶風(fēng)河姑姑離開了云道臺,來到瓊臺之時臉色更是難看,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她對身后的風(fēng)河姑姑道:“那賊子可抓住了?”
風(fēng)河姑姑搖頭道:“被吞月那老道攔住了,要不然那賊子已然被我格殺當場?!?p> 風(fēng)后驚疑道:“師弟?他怎會出手阻止你,難不成他認識那賊子?!?p> 風(fēng)和姑姑道:“這我也不知。”
風(fēng)后嘆息一聲道:“好吧?!?p> 出了瓊臺,外面鮮血染紅了大地,數(shù)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風(fēng)后心中已然氣極怒極。魔道眾人見風(fēng)后出面,紛紛過來請求風(fēng)后做主,定要斬殺那名賊人。
為首的赤袍魔道走出人群,雙手抱拳道:“還請風(fēng)后為我等做主,那孽障修煉魔道禁忌異術(shù)道胎種魔,為魔道所不容,唯有誅了此人才可解我等心頭只恨?!?p> 風(fēng)后環(huán)視四周見魔道諸人的臉上具是一臉憤慨之色,她沉聲道:“諸位放心,此事既然是在我積支山,又是在瓊臺之內(nèi)發(fā)生的,我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p> 為首的那人正是跟隨風(fēng)河姑姑前去捉拿依斐和李千燁的那人,他乃是二流門派炎鬼門的掌教,名喚——赤龍道人。赤龍道人一身修為在無方天淵的魔道眾修之中也算不錯,只是現(xiàn)今魔道衰弱,神道大昌,因此他只得依附于向風(fēng)后這般的神道高手。
赤龍道人神態(tài)恭敬,語氣充滿憤恨,他道:“多謝風(fēng)后為我等做主?!?p> 風(fēng)后回到瓊臺之內(nèi)見她的弟子劍心英鳳神色有異,便出聲問道:“熙兒,你何有異色?是舊疾又犯了么?”
劍心英鳳看了看周圍,又搖搖頭。
風(fēng)后見狀便道:“你們先下去吧,風(fēng)河你也下去。”
待眾人皆退下之后,劍心英鳳這才道:“我的功體乃是魔胎種神,這種功體本就脫胎自道胎種魔,兩者之間會產(chǎn)生一種共鳴,這才導(dǎo)致那人被魔念控制,以至于發(fā)狂殺人。”
風(fēng)后點頭道:“原來如此,外面魔道諸人憤恨難消,而道胎種魔本就是魔道禁忌之術(shù),他是活不成了?!?p> 劍心英鳳也知曉那修煉道胎種魔之人是無法活命的,她所擔(dān)心的也并非是那人,她道:“那人死活與我無關(guān),倒是依斐乃我好友,希望能饒她一次?!?p> 風(fēng)后想了想,笑道:“那此事由你來辦如何,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那賊子的人頭,你要帶來見我?!?p> 劍心英鳳毫不猶豫的道:“是?!?p> 風(fēng)后再度回到云道臺已是半個時辰之后,云道臺上電母等人仍在,面有歉意道:“瓊臺除了些事情,有勞諸位好友久等。”
電母笑道:“我們之間的交情不用說這些,發(fā)生了何事竟要你親自去?!?p> 風(fēng)后道:“有一人修煉了魔道中的禁忌之術(shù)道胎種魔,不知為何混入了瓊臺宴之中,被魔道諸人發(fā)現(xiàn),殺了幾個人之后便逃走了?!?p> 雷君飲了一杯酒疑道:“道胎種魔?此術(shù)不是失傳了嗎?聽聞此術(shù)乃是傳自玄門,取魔道高人修出的先天魔氣為種,將其種入人的體內(nèi),玄魔同運兩者相互抗拒又相互交融,修為可以說是一日千里也不為過。只可惜這道胎種魔異術(shù)尚有缺憾,極易走火入魔,被先天魔氣中的魔念反噬,看來傳言是真了。難怪玄魔兩道的人都為之痛恨?!?p> 電母嘆道:“此術(shù)雖有缺憾,不過也是一門速成的法門,當年天圣還照此術(shù)創(chuàng)出了魔胎中神,只因神種太過難尋,這才無人修得?!?p> 雨師在一旁卻未說話,他只是靜靜的聽,心中又不知是作何思量。
風(fēng)后又道:“我們還是繼續(xù)商討如何應(yīng)對陰神陽帝,四弟所說調(diào)虎離山,又要如何的調(diào)?”
雨師思索了一會,他道:“除非她主動離開玄凌島,否則我們想要引她出來,怕是不易。而且單憑陰神陽帝想要動用地玄鼎,我看是很難了,地玄鼎要是這么容易動用,當初天圣尊駕也不會舍棄地玄鼎不用了。”
雷君也贊同道:“卻是如此。地玄鼎之能我們都是見過的,溝通兩界,回死轉(zhuǎn)生,當初正是憑借這件重寶,天鬼天圣二人才能縱橫九天十地?!?p> 電母搖頭道:“僅憑陰神陽帝二人只能或許無法完全動用地玄鼎,但是他們也可能動用地玄鼎其中的某些妙用,這也是頗為棘手?!?p> 風(fēng)后道:“其實要想不讓陰神陽帝動用地玄鼎,說來也簡單,只要我們?nèi)デ筇靾?zhí)司尊駕,讓他告知我們?nèi)绾慰刂频匦Φ姆椒ǎ@樣不就可以阻止陰神陽帝動用地玄鼎了?!?p> 電母,雷君和雨師互相看了看,最終電母嘆道:“天執(zhí)司尊駕真的能夠信得過我們嗎?以他老人家的神通,我們背叛天教的事情想必他早已知曉了,只怕等他老人家破封而出,也是我們滅亡之時?!?p> 風(fēng)后道:“我可以試試?!?p> 雷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道:“或許可以,三妹的劍道修為乃是傳自天執(zhí)司尊駕,以他們的師徒情分,天執(zhí)司尊駕極有可能相助我們一臂之力,當初我拜見天執(zhí)司尊駕時并未感受到一絲敵意,甚至還受到尊駕的指點?!?p> 風(fēng)后道:“好,就如此?!?p> ······
陽星天曜聽聞蓬船中的聲音之后急忙逃去,那聲音他再清楚不過的了,他一身的玄陽神通便是傳自與于此人,甚至可以說他們乃是師徒。不過陽星天曜卻恨不得從未見過他,他的瘋狂比之魔道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初為了逃離他的身邊,陽星天曜可謂是機關(guān)算盡。
現(xiàn)在他是再也不想經(jīng)歷那些不愿回首的往事了,玄道禁法,煉體異術(shù),魔道邪術(shù),為了試驗他所謂的道,陽星天曜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最后還是在天欲神教的庇護下,逃離了他的身邊。
而后數(shù)甲子都不曾聽聞他的消息,原本都以為他已經(jīng)離開了無方天淵,云游了他方,沒想到他竟然還在無方天淵,就算自己改名換姓,易容他人,也沒有逃過他的魔手。
就在陽星天曜奔逃之時,眼前忽現(xiàn)一抹紅色身影,只見一名紅衣少女臉帶面紗,手中捏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她沒有看向陽星天曜,口中道:“主上最近得了一部佛門秘典,正愁無人以身試法,碰巧你卻主動送上門來。”
陽星天曜面露哀求之色道:“紅練姐姐還請放我一條生路,臥室再不愿回去他的身邊了。”
紅練收起白色小花,看向陽星天曜道:“若不是主上說你是當年的那小子,我還真認不出來便是你。不是我不想放你一馬,既然已經(jīng)遇上了主上,難道你不該前去拜會?”
陽星天曜自知是無法逃脫,只好道:“那還請紅練姐姐多為我美言幾句,我真的不想······”
紅練打斷他笑道:“我方才是騙你的,主上找你乃是為了別的事情,若是主上的想要拿你試驗道法,你還真以為自己能能夠跑得掉?前些日子主上新收了一名弟子,你也正好看看,頗有你當年的幾分風(fēng)采。”
點蒼湖,蓬船中。
一爐冷香裊裊升起,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背對著一具古琴坐著,他的旁邊有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在煮茶,還有一名身穿白衣樣貌英俊的青年,只是他眉眼間帶有一絲邪氣,破壞了他這具大好的皮囊。
這時紅練掀開簾幕走了進來,他的身后正是跟著陽星天曜,一臉垂頭喪氣的陽星天曜。紅練走至青衣男子的身旁道:“主上,人我?guī)砹恕!?p> 青年男子點點頭,他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多年不見你已位尊一方了,請坐?!?p> 陽星天曜看著青衣男子,眼中是深深的忌憚與不安,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響頭道:“徒兒月暗,拜見師尊?!?p> 十五六歲的少女倒了一杯茶遞給青衣男子道:“哥哥喝茶?!?p> 青年男子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道:“味道還是差了些,比不上凌云種?!?p> 十五六歲的少女輕哼了一聲道:“哥哥是掀起玲兒的茶泡的不好嘍,那下次玲兒不泡茶給哥哥喝了。”
青年男子連忙賠罪道:“是吾錯了,玲兒不要生氣,是茶葉不好,不是玲兒泡茶的手藝不好。”
青年男子接著又道:“陽帝何須如此,起來吧?!?p> 陽星天曜如獲重釋,起身道:“多謝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