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醋精上線
白夢蘺心中詫異:不會這么巧吧?就看見江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陳光海叫了聲老師。
江洋轉(zhuǎn)身看著近在眼前的白夢蘺,只見她胸前雪白一片,光滑頎長的頸項,精致的鎖骨,纖細的玉臂。盈盈一握的腰身襯托著豐盈的胸,裹在藍綠色的紗裙中,顯得無比靈動飄逸,讓人心馳神往。
陳光海把手搭在江洋背上介紹道:“這個是我的學生江洋,別看他年紀小,他在油畫方面天賦極高,在圈里年輕一代中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江洋,這是白夢蘺,快來見見人家!”
江洋十分紳士地向白夢蘺伸出了右手:“白小姐,你好!想不到在這里見到你?!?p> 白夢蘺一愣,下意識地伸出手跟他輕輕握了一下:“你,你好!”
這只手推過跟她一起聊天的男生,拍過她的桌子,還揪過她的頭發(fā),卻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跟她正兒八經(jīng)握過手。他只會兇巴巴地叫她白夢蘺,或者流里流氣很無賴地用各種腔調(diào)叫她白夢蘺,但是絕不會叫她白小姐……眼前這個人就像狼忽然心血來潮披了件羊皮,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哈哈,江洋也是西京一中的學生。許會長,我媽媽這兩天又有新作了,你來品評一下,我感覺我媽要當大文豪了!”陳光海邀請道。
“才兩首打油詩,看你說的!”陳老太太嗔怪地打了一下陳光海,又悄悄在許夢的耳朵邊嘀咕什么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我們?nèi)靠纯矗竽愫煤谜写思?!夢蘺,你們先在這里玩會吧。”
“好……”白夢蘺目送媽媽跟著陳光海母子走遠,有些失落。
“白小姐,今天很漂亮哦!”江洋擋住了白夢蘺的視線,嬉皮笑臉地說,“想不到白夢蘺也會穿成這樣來這種地方!”
白夢蘺窘迫地哼了一聲:“我穿成什么樣關(guān)你什么事?你把這里看成哪種地方了?”
“反正不像是相親的地方!”江洋看向別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悠悠地說。
白夢蘺一聽,暗暗打了他一下:“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江洋被打了一下反而更開心了,小聲說:“男女授受不親,不要動手動腳的!我是斯文人?!?p> 白夢蘺一聽“斯文人”更生氣了,這個小混混居然在她面前冒充斯文人,還告誡她男女授受不親,好像她是個專門揩男生油的女色*魔似的。
“不跟你說話了!”白夢蘺氣得小臉漲紅,轉(zhuǎn)身離去。
江洋看著她纖細白皙的小腳踩著高跟鞋走的賊快,忙跟了上去嘴賤兮兮提醒:“不要走這么快,小心崴到腳!”
白夢蘺心想:我會崴到腳?
……她確實沒有崴到腳。
白夢蘺見甩不掉他,只好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江洋從伺應生托盤里拿出兩杯飲料,一杯遞給白夢蘺:“喝杯飲料吧!”
“我不渴!”白夢蘺賭氣道。
“說了這么多話,怎么會不渴呢?派對還要兩小時才結(jié)束,你不是打算什么都不喝吧?”
白夢蘺接過飲料哼了一聲,這才喝了起來,心道:真的好渴!
“夢蘺,是你嗎?”一個穿著酒紅色禮服年紀20歲左右的女孩遲疑問道,她風華正茂,像盛放的玫瑰。
白夢蘺向她看去,愣了幾秒,不敢置信變成驚喜:“小妤姐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沈妤是白夢蘺小時候的鄰居,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7年前全家出國去了,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面了。
沈妤優(yōu)雅地在白夢蘺身邊坐下:“我回來兩天了,一直待在奶奶家,想著過兩天去看你的,想不到在這里就遇到你了。你長大了好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是啊,你也變漂亮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難過,都沒人跟我玩了。”白夢蘺訴苦道。
“你不是還有三個哥哥嗎?”
“他們都是男孩子,不是打游戲就是打籃球,無聊死了!”
江洋在一旁聽著,心想:打游戲和打籃球無聊,那還有什么有趣呢?
“對了,”白夢蘺忽然想起了什么,“大芒果呢?”
“姐,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一個文質(zhì)彬彬年齡約十五、六歲的男生忽然出現(xiàn)對沈妤說。
“弟弟,你看這是誰?”沈妤笑瞇瞇地看了看白夢蘺。
“大芒果,你不認得我了!”白夢蘺激動地拍了一下沈芒的背,女漢子本質(zhì)暴露無遺。
沈芒是沈妤的弟弟,小時候經(jīng)常被白夢蘺的哥哥們欺負,白夢蘺總是罩著他,每次跟沈妤玩都提議帶上他。
“白姐姐,是你?。 鄙蛎Ⅲ@喜道,童年的回憶一下子涌入腦海。
“大芒果長大了,頭發(fā)也剪短了?!卑讐籼y看著沈芒感嘆道。
“是啊,小時候玩過家家,我當奶奶給他喂飯,你當媽媽給他編辮子,那時候真開心?!鄙蜴涯畹?。
“那時候白姐姐一天給我編幾回辮子,頭發(fā)也不許我剪短,現(xiàn)在長大了,發(fā)際線好像有點高……”沈芒羞澀地笑了笑。
江洋聽到白夢蘺給沈芒編過辮子,還一天幾回,感覺一股無名火在胸口熊熊燃燒起來。
“真的嗎?讓我看看。”白夢蘺聽到沈芒說發(fā)際線高,關(guān)心地站了起來要撥開他的劉海檢查。
江洋一看,這還了得!馬上捉住白夢蘺纖細的皓腕,壓抑心里的怒火,對她說:“剛才你媽媽找你,我?guī)氵^去見她吧?!庇謱ι蚣医愕苷f:“失陪一下?!睜恐讐籼y的手離開了。
江洋緊緊攥住白夢蘺的手向二樓露臺走去,臉色冷峻得像一座雕塑,恨不得把這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捏碎。
“我媽媽在哪里?……你輕點,我的手要斷了!”白夢蘺疼得掙扎道。
江洋把白夢蘺領(lǐng)到露臺的角落里才嫌棄地撒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把手臂搭在欄桿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外面的景色,瞳孔好像要噴出火花。
“我媽媽呢?”白夢蘺問,她發(fā)現(xiàn)江洋臉色不太對,悶悶地不說話,她不知道該不該問第二遍。
“我媽……”
“不要吵!”江洋厭煩地說。
白夢蘺只好住嘴,氣氛有些奇怪,雖然滿腦子問號,但她決定先不要說話。
樓下霓虹燈璀璨奪目,銀杏樹金黃色的葉子背著燈光在這夜色里隨秋風輕輕搖曳。風里有桂花的香甜。
花園里的人都在熱烈交談著,大家開懷大笑,舉杯共飲。
“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江洋忽然問。
“誰?”白夢蘺沒反應過來。
“就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男生?!?p>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以前他們住我家隔壁,我們經(jīng)常一起玩。后來他們出國了,就沒有見過了。怎么了?”白夢蘺說。
“以后不許跟他聊天!”江洋斬釘截鐵地說,眼睛依然看著露臺外的景色,好像這個決定沒有商量的余地必須聽從。
“為什么?”白夢蘺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控制。
“你今天來這里干什么?不好好待在家里,穿的這么暴露來這里賣弄風騷?!苯蟛幌虢忉尀槭裁矗F(xiàn)在他一肚子氣,只想罵人,甚至想砸東西,想把那個裝模作樣說自己發(fā)際線高要白夢蘺看的男生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