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琴劍
葉秋客已經(jīng)沒有讓這囂張的男子活著走出去的打算，所以對他要求倒是都爽快的答應(yīng)。
畢竟現(xiàn)在凌陽城內(nèi)魚龍混雜，所以他不但答應(yīng)了，而且還讓伴星點齊七名暗影，前往萬通錢莊提取現(xiàn)銀，看著銀子一分不少的送到對方手里。
“你看見了，贖金我照付，別到頭來人卻給我憋死了。”葉秋客仍在試探。
白衣男子道：“莊主放心，我這口箱子非但寬敞，而且沒有密封，星少在里面休息一定舒服得很....”
葉秋客喝道：“呵呵，那百十來斤的鐵箱子一定是用你的臉皮做的?！?p> 男子再也沒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堂上閉目養(yǎng)神，無論葉秋客再說什么做什么他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這么多年來在葉秋客面前如此放肆之人，當(dāng)真還是第一人。
葉秋客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箱子里絕不是葉星凡，對方絕不會這樣輕易的將葉星凡交出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一道飛茫自凌云山莊上空升起。
那白衣男子忽然站起，輕輕拍了拍箱子。
半晌過去，葉秋客夫婦倆你望我我望你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男子干咳一聲，朝著鐵箱子側(cè)面猛的一拍！
這次雖未用上內(nèi)力，也是“乓”的一聲巨響。
“你也真睡的著！出來!”男子有些無語。
“咿呀”一聲，一個人伸著懶腰從箱子里面站了起來。
“呼...下次可不可以換個大一點的?！?p> 被鎖在一口箱子里這么久還能出這樣的話，除了葉星凡還能有誰。
只聽葉星凡每動一下，身上的關(guān)節(jié)都咯咯作響。
柳雪如急忙拉過自己的兒子，瞧了半天，問了半天，直到確定葉星凡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而葉秋客卻沒有急于關(guān)心自己的兒子，他一直盯著眼前這個男子。這個絲毫不認為自己已經(jīng)身處危險中的男子。
他竟然說放就放，毫不拖泥帶水。難道還有更大的陰謀或者底牌？
葉秋客的確感到茫然不解，甚至都忘記了出手。
男子道：“你這小子命大，有個這么大方的父親?！?p> 葉星凡卻不接話，只是對著葉秋客嘆口氣道：“是不是先想法子把五萬兩拿回來?！?p> 葉秋客冷笑道：“就是不知他的命值不值五萬兩！”
壓抑了半日，怒火中燒的葉秋客終于忍不住，對著男子的方向一掌劈出。
本來男子的距離還很遠，但掌風(fēng)卻瞬間覆蓋那白衣男子身旁一丈的范圍，讓他呼吸都為之一窒。
好在那男子聽到葉星凡的話就知道情況不對，也不是沒有絲毫準(zhǔn)備。
飛足踢起腳下的鐵箱阻隔葉秋客的掌力，立刻順勢滑步退。
兩百多斤的鐵箱被葉秋客渾厚的掌力所擊，直從大廳飛出。
廣場上的幾個家丁，瞧見一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紛紛避讓，一聲刺耳的巨響，地面都重重一顫。
葉秋客以指為劍，《掠影十一劍》劍氣勢如疾風(fēng)驟雨。
那男子終于見識到凌云山莊劍氣如斯強橫，不敢硬接，一面奮力躲避，一面往廣場里退去。
誰知后掠的身形還未聽穩(wěn)，葉秋客的人早已后發(fā)先至。
葉星凡輕功如此出神入化，除了本身天賦與苦修，另一原因便是雁蕩云漪的輕功本身就是天下一流的輕功心法。
同為凌云山莊之主葉秋客自然也曾修煉過，雖然不好此道，速度上卻也絲毫不輸給這個年輕公子。
男子身體凌空在上，只好運起十成功力與葉秋客硬碰。
說是避無可避，也有一絲要強。他內(nèi)心倒真想看看傳聞中的葉秋客究竟有多強！
一聲令人暈眩的悶響，兩人身旁罡氣颯然，耀眼的紅光自二人對掌處迸出。連遠處的葉星凡和被他護在懷中柳雪如也不得不用手擋住飄飛的沙塵。
塵埃落定，葉秋客雙手負在身后，身形站在對掌處紋絲不動。那年輕公子卻一退三步，眼神凝重的看著葉秋客，但似乎并未受傷。
葉秋客喝道：“痛快！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痛快的對一掌了。你這年紀，足以自傲！”
此時葉秋客大有憐才之心，本以為青年一輩中葉星凡已然是不二之選，豈料眼前的年輕人亦不遑多讓。
“罷了！似你這等年紀能有這樣的武功，想是天縱奇才！又如何能折在老夫手中。只要今日你接得住我葉秋客最后一劍，便可安然離去。”說罷，縱身掠起，折下一段細細的樹枝。
男子知道這不是葉秋客有相讓之意，而是這位前輩妙參造化，心中對劍已無執(zhí)著，已達飛花摘葉皆能傷人的境界。但是僅僅約定一劍，卻未免太瞧不起人！
于是凝神道：“今日有幸領(lǐng)教凌絕峰頂不敗之劍！”
人所共知葉秋客的絕學(xué)是《掠影十一劍》。當(dāng)年凌絕峰一戰(zhàn)年僅二十三歲的葉秋客同“三絕神君”獨孤鶴交手。
因獨孤鶴正值盛年，年輕的葉秋客百招之外已然處于下風(fēng)。好在葉秋客于生死之際臨戰(zhàn)突破，頓悟第十二劍，最終得以擊敗獨孤鶴，成為“天風(fēng)飛雪云”五絕之中，僅次于蓬萊掌門石天陽的存在。
自從那一日葉秋客便再也沒有用過劍。
遵照柳一帆所言，領(lǐng)悟《九曜星辰劍》才算得上是凌云山莊真正的主人。
自覺功力足夠的葉秋客閉關(guān)數(shù)月，開始精研凌天劍閣內(nèi)那只有三招的《九曜星辰劍》。
雖只三招卻是奧妙精深變化無窮，臨敵應(yīng)變，足可化為百招千招。
今日驟遇高手，當(dāng)然想拿他來試招。
但他也怕這白衣男子不敵之下，傷到性命，于是也只是用了一截樹枝而已。
那白衣男子又看了看葉星凡。
葉星凡微笑不語，只聽一聲龍吟，袖中的清風(fēng)劍已然在手，直接朝白衣男子拋了過去。
那白衣男子接過劍，手腕輕抖，舞出一片光幕冷然道：“來吧！”
抬眼看去，只見那白衣男子右手將劍平放胸前，左足前跨，右足微弓，竟然將渾身上下守御的滴水不透。
葉秋客暗暗想道：“不但內(nèi)力了得，不料劍術(shù)也如此不凡。若是今日放過，此人卻無悔改之意而為禍江湖又當(dāng)如何？有如此霸道強橫的功力，要是再過得幾年，武林中誰能制得了他??！“
有念及此，葉秋客看似平和的眼神中悄然多了一絲殺機！
葉星凡搖頭失笑道：“沒想到冰面人也有被老葉嚇到的一天。竟然一上手就用這招。”
柳雪如瞪著雙眼，難以置信道：“星凡，你說什么？他…他是…”
葉星凡輕輕噓聲道：“您是聰明人，可別逼兒子大逆不道點您啞穴，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p> 這路“琴鳴劍意”是張影灝同葉星凡初識之時，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交手所領(lǐng)悟的招數(shù)。
說是領(lǐng)悟，倒不如說就是被葉星凡的出招速度和奇詭劍招給逼出來的。這套功夫三分進手倒有七分守御。經(jīng)過多年的修習(xí)，隱然成了琴魔張影灝的獨門絕技?！?p> 琴鳴劍意，劍發(fā)琴音”，也只有碰上頂尖高手才用。
而面前這個白衣男子，也正是琴魔張影灝。
“來凌云山莊若不一睹掠影神劍之威，豈非入寶山而空回?！睆堄盀档?。
本來此時張影灝一句話就可免去這場比斗，可他聽葉秋客只需一劍就想擊敗自己，如何舍得罷斗。
對武學(xué)一道的執(zhí)著使他渾然沒有考慮，若是葉秋客真有奇技，自己就有生命危險。
葉秋客隨意的將手中枝條揮下，眼前就出現(xiàn)一道看似靜止卻又緩緩流動光芒。
《九曜星辰劍》！葉星凡不由的右手緊握，眼神中也露出一絲戰(zhàn)意。
葉秋客右掌握“劍”，劍指蒼穹。
他眼前就似漫天的星辰，隨時都會發(fā)出令天地變色的一擊！
張影灝看著葉秋客拿著的樹枝，心中已極為震撼.
因為單以劍法而論，葉星凡已是他生平所遇最強，可也要劍鋒出鞘才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但那樹枝到了葉秋客的手上，竟然真的像是一把劍，不禁泛著紅光，內(nèi)里更透著濃烈的劍氣。
他已分不清這劍氣是劍所發(fā)，還是葉秋客本人散發(fā)出來的。
原本他認為葉秋客的劍法同葉星凡一般，就算強上三分，自己也能應(yīng)付招架。
“同是凌云山莊一脈相承的武學(xué)，為何二人的武學(xué)之道竟全然迥異?！?p> 就在這時，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簡直不能犯的低級錯誤。
高手之間的對決任何一絲細小的疏忽，都將很可能成為對手的機會，都足以致命！
可是現(xiàn)在，張影灝竟犯了這樣的錯誤，他分心了！
他相信葉秋客一定已經(jīng)看出了這機會，他更相信葉秋客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葉秋客身形閃動，劍芒早已到了張影灝胸前！
張影灝的再次判斷失誤，立刻令他立刻陷入了極之危險之境。
他沒有料到葉秋客為了殺他，竟能以一根樹枝，逼出超過三尺的劍芒。
劍芒發(fā)出的“哧哧”聲，顯然已是葉秋客幾十年的功力貫注其上。
張影灝手中若非葉星凡的清風(fēng)劍，或許一劍之下就會被葉秋客的樹枝斬斷。
而此刻他縱然仗著兵刃，成功架住這一劍，只怕最后也得被劍上所凝聚的內(nèi)力震得虎口爆裂長劍脫手。
張影灝本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取勝，但他卻絕不愿意現(xiàn)在就??！
就在這生死剎那，張影灝手中長劍終究還是迎了上去。
一陣金鳴相交的刺耳聲音，異材所鑄的清風(fēng)劍沒有令他失望，張影灝人卻已經(jīng)借力倒掠出去。
葉秋客身形一變，緊隨其后。手中“長劍”也如靈蛇吐信般如影隨形。
以至于張影灝都產(chǎn)生了錯覺，似乎自己根本就沒有動過，那劍芒一直都停在他胸前。
凌厲熾熱的劍風(fēng)，似已將穿透張影灝的胸膛。
就在這一剎那間，張影灝還是決定硬碰！他運起全身之勁迎向葉秋客之“劍鋒”！
清風(fēng)劍是葉星凡慣用的寶劍，其鋒利自然不言而喻，但如此鋒利的清風(fēng)劍竟然沒辦法斬斷葉秋客手中的樹枝。
而此時張影灝整個人忽然向后飛了出去！
葉秋客當(dāng)然看得出張影灝最后一瞬間，是主動借這后掠之勢卸去葉秋客劍上凌厲沉猛的內(nèi)勁。
但張影灝自己心下卻忽然抽緊。
剛才雖然借著后掠之勢勉強擋住，但已然被一道強大的內(nèi)勁震得胸中閉塞，內(nèi)息翻涌。
他自負內(nèi)力深厚，已能以無形琴音傷人.但這葉秋客內(nèi)力之精純，實在比他現(xiàn)今遇到過的任何一個高手都可怕！
“《九曜星辰劍》還有最后一變，當(dāng)心！”葉星凡忍不住出言提點。
張影灝身法雖快，但葉秋客掌中之“劍”還是如影隨形。
忽然那宛如星辰的光幕忽然動了，瞬間竟仿佛有千萬利刃同時向著張影灝全身要害襲來！
連葉星凡都不知道《九曜星辰劍》最后一式竟是如此不可思議的變化。
他本對張影灝充滿了信心。
但卻想不到葉秋客在短短兩個月之內(nèi)，竟真的練就《九曜星辰劍》這樣的絕世劍法。
張影灝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本就不以招數(shù)見長，自己可以抵擋到現(xiàn)在不得不說是盡力而為了。
葉星凡不敢再等，折過一截枯枝飛身而上，竟直接朝自己父親葉秋客的頸肩刺去。
他看的出，那《九曜星辰劍》看似處處傷人要害，實則速度上只用了七分，預(yù)留了足夠的方位讓張影灝全身而退，葉秋客最后的變化并無殺人之心，
而張影灝明明有機會可以避讓的。他至少錯過了三次機會。
可他偏偏放棄了。
或許對張影灝而言并非放棄，而是從來就沒有想過“逃”字！
葉秋客出于本能，左掌輕輕揮出。
這就是如今的葉秋客！
幾乎每一招出手都是平淡無奇，可是平淡無奇的招數(shù)，卻均有著無可與抗的力道。
卻不知葉星凡看似如此迅捷凌厲的一“劍”竟然是半點內(nèi)力也無，手中那截樹枝輕飄飄的就被葉秋客的掌力擊飛。
而他自己早已借著葉秋客的勁力凌空轉(zhuǎn)向，如風(fēng)般趕到葉秋客前面，中指徑直朝葉秋客緊握的右掌，那根刺向張影灝的的“利刃”彈去。
大出葉星凡的預(yù)料，這根樹枝根本不像自己想的一般剛猛無儔，兩根樹枝幾乎同時向天空高飛二十余丈。
隨之葉星凡眼前準(zhǔn)備硬抗的滿天星辰，也奇跡般的消失無蹤。
葉秋客瘦削的身形如山岳般屹立在葉星凡和張影灝之間，聚滿真氣的雙手已垂下，手掌卻猶在不停地顫抖！
葉星凡這才明白恍然而覺。
就算自己不以虛招引誘，那一劍也已是虛有其表，已然無法傷人。
張影灝最后全力的一擊，其力道又是何等的驚人！
葉秋客泛著皺紋的額上也已沁出汗水，兩根樹枝也同時落在他的腳下，瞬間化作粉末。
原以為張影灝如此高深的內(nèi)功借著清風(fēng)之力，尚不敢直攖其鋒，自己一雙肉掌又能如何。
所以適才葉星凡才故意用極快的身法誘使葉秋客和自己對掌，右手的勁力自然就弱了。
那一彈是多年苦練的絕技，融會貫通了凌云山莊劍氣法門，一根樹枝又怎經(jīng)得起葉星凡這一彈、
剛才那一劍并不是普通的一劍，那是葉秋客多年劍藝的凝聚，雖然適才留了一絲余地，但勝不了那個年輕公子卻是事實。
這個時候葉秋客若用一吸之間重新凝氣，再乘勢而進，就可輕易取了張影灝性命。
但就算葉星凡不出手阻止，他也絕不會這樣做。
因為張影灝相信葉秋客三個字，相信葉秋客的承諾——只出一劍！
這是對武學(xué)之道的至誠，也是兩位武學(xué)高手之間的信任。
只是葉秋客想不到，葉星凡會出手。
出手救這個曾親手將他裝進箱子的男子。
但他相信葉星凡做的任何事都定有其理由。
“天意如此，你走吧！”葉秋客衣袂一揮道。
張影灝扶著樹，緩緩直起身子道：“勝負由人，何談天意？”
這時葉星凡才撫掌大笑：“適才一招雖然短暫，其精彩絕不遜色于武林十大決斗。
張影灝喘著粗氣道：“豈非拜你所賜？無道和尚又可以奮筆疾書了。”
只見葉星凡摟著張影灝的肩膀，笑道：“若是叫我如你一般硬去撼動這一劍，恐怕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你現(xiàn)在這樣了?！?p> 張影灝冷冷道：“不錯，我自不量力?！?p> 葉星凡推了張影灝一把：“該不會真的在生氣吧?！?p> 張影灝道：“明年‘醉星辰’只有三壇?！?p> 葉星凡嘆口氣道：“略微有些過分！”
張影灝側(cè)過臉，不再理他。
葉星凡笑道：“罷了。你那一掌可是計劃之外的，你說還有第二掌的時候其實我在箱子里怕得要命，可我出來不也沒有生氣？”
張影灝干脆轉(zhuǎn)過身子，閉上了眼睛。
“再說了，我這么做不也正合你心意。你敢說你不想試試老葉的功力？”
張影灝睜開的眼睛雖然依舊冷漠，卻多了一絲無奈，自然是因為眼前這個無賴。
葉秋客愕然之余方才仰天大笑：“我早該想到，有此等功夫的少年英俊除了‘琴魔’還有誰。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本來越看越糊涂，越聽越迷糊。但聽到‘醉星辰’三個字，才算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他的確很開心，因為這張影灝雖然號稱琴魔卻絕非魔頭，更是兒子最好的朋友。
張影灝還是面無表情，睜開眼道：“不。至少還有三個。”
葉星凡暗自好笑，這個張影灝總是這么一板一眼，是非分明，不過就是這樣才討人喜歡。
葉秋客笑道：“不錯。久聞琴魔孤傲不群，今日一見，看來江湖傳言不虛啊?！?p> 張影灝微微欠身道：“前輩武功妙參造化，為我生平僅見。”
葉秋客知道這個張影灝絕不會說奉承話，哈哈一笑，豪氣勃發(fā)。
總有些人認為人越老就該什么事都看的淡了，但實際上偏偏越老好勝心越強，能以一劍之威逼退琴魔，葉秋客才該以此自傲。
葉星凡也不插話，只是微笑著望著葉秋客，似乎等著什么。
葉秋客笑到一半，忽然臉色一變，望著葉星凡喝道：“你敢設(shè)計你老子？”
葉星凡忍不住大笑起來：“我還以為您老人家一高興就忘記了。”
葉秋客：“你少跟老子打哈哈！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至少還能值一個兒子。”
葉星凡道：“你兒子不是在你面前么？”
葉秋客喝道：“兒子我要，銀子我也要?！?p> 葉星凡：“看來兒子和銀子在你心中是一樣重要？”
葉秋客道：“不！如同影灝小友說，超過五萬兩就只有天知道了。”
葉星凡手輕柔著眉梢，道：“我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件愚蠢的事情?！?p> 張影灝冷冷道：“若不是一萬多的災(zāi)民最少需要五萬兩，或許我會說的少的多?！?p> 一旁的柳雪如聽到這里，才嫣然一笑，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相比之下，葉秋客可就沒那么聰慧了。疑惑道：“災(zāi)民？”
柳雪如道：“最近城外聚集了很多因為沿海之亂，逃來內(nèi)地的災(zāi)民。多半這五萬兩銀子已到了他們手中?！?p> 葉秋客：“哼…繞那么大一圈原來是這么回事，其實你坦白說我也未必不肯。”
葉星凡笑道：“知父莫若子，就像你說的五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怎么會這么大方。”
葉秋客臉色有些發(fā)紅，冷哼一聲掩飾眼前的尷尬：‘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句老話果然有道理。”
柳雪如眼掩輕笑：“不管怎么說，你們父子倆都算平安歸來，我的心就踏實了?！?p> 葉星凡道：“我只是希望下次再有人扛著箱子來要銀子時，有的人能夠?qū)ξ叶嘈┬判模瑒e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