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人員早就在醫(yī)院門口等候了,吉普車的急剎車在路上留下了好長的剎車印。
老石頭被抬出車,醫(yī)護人員急忙接過,推進了急救室。天南星和芒硝因為抬著老石頭滿身是血,半夏為了給老石頭止血也是被血染紅了好多處。
“各位先去淋浴室沖一下把”小護士走過來“病人由我們照顧?!?p> 幾人猶豫著不肯去,仙茅站了出來,他和老大爺,也就是那個司機,一個開車,一個拎著血袋但是身上沒有沾到老石頭的血。
“我和這位大爺在這守著吧”仙茅說“你們先下去休息下吧。”
芒硝眼神呆滯,似乎沒有從襲擊中回過神來,半夏則是難過的蜷縮成一團。
“嗯,一有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唯一正常的還算是天南星說了話。
“請跟我來。”小護士做了個請的手勢。
天南星扶著芒硝,小護士扶著半夏,走進了淋浴室。
急救室的走廊永遠都是那么安靜,或者也可以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里要么為生命的延續(xù)而歡呼,要么為生命的離去而嚎啕大哭,這里是一個悲喜交集的地方,也是一個短暫沉默的地方。
“你和老石頭很熟嗎?”仙茅打破了沉默。
“豈止是很熟,”老大爺笑了下“我們可是一起扛過槍的兄弟?!?p> “怎么沒聽他說過?”仙茅揉了揉自己亂蓬蓬的腦袋,被從睡夢中驚醒,他看起來總是有些匆忙。
“還有你爸,還有那個臭小子天南星的爸,還有有芒硝,那都是在一個營房里睡覺的!”老大爺?shù)恼Z氣中充滿了自豪“那個小姑娘,半夏,她媽媽是我們的軍醫(yī),那年輕的時候,老漂亮了,我們沒事就去醫(yī)務室找他聊天,沒想到,她媽媽最后和隔壁連隊的一個人好上了,自己家的妹子被別人家拐跑咯,真是想想就氣。”
“啥玩意?!”仙茅大驚失色“搞了半天,這個小隊里的都是關(guān)系戶啊!”
“先生,請您注意安靜,很多病人都在休息。”小護士小聲提醒。
“啊~很抱歉?!毕擅┘泵Φ狼浮?p> “你這么說倒也不錯?!崩洗鬆敽俸俸俚男χ翱墒悄阋娺^哪個關(guān)系戶不在大城市謀個一官半職,跑來著窮山溝受罪?。俊?p> “這倒是,”仙茅覺得老大爺說的有理。也對,有哪個關(guān)系戶不在城市里好好待著,而是跑著方圓百里荒蕪人煙的地方。
“有緣終會相遇。哈哈哈”老大爺爽朗的笑了幾下,不過被小護士的目光嚇了回去。
“各位,請小一點聲,就小一點?!毙∽o士為難的說。
老大爺輕聲咳了咳,緩解了下尷尬。
“那我們真是最慘關(guān)系戶。”仙茅苦著臉說。
“當時啊,”老大爺抽出一支煙,不過在看到小護士嚴厲的目光之后,又把煙放了回去“當時啊,你爸爸是我們的班長,我們負責比較極端的任務,當時新中國剛剛成立,很多地區(qū)都不穩(wěn)定。有些地方還在鬧土匪,為了整治這些土匪,我們就被安排在了一起,在土匪山上偵查地形,刺探情報。真是懷念那段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