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見見你，不可以嗎？
被寧朗突然的話語擾亂了心緒，應(yīng)杉月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老師，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呢？”一開口，她緊張的情緒暴露無疑。
寧朗看著眼前的少女，心想她到底是涉世未深，心事全都表現(xiàn)在臉上。
唇邊笑意漸濃，他用惡作劇般的口吻說道：“就這個意思，或者，你以為是什么？”
寧朗笑得曖昧，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問題又推回給了她。
沒有得到回答，自己卻成了被提問的一方，應(yīng)杉月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頭涌起一股陌生感。
記憶中的老師唇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雖然笑著卻又帶著淡淡的疏離。
而且，記憶中的他一言一行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狀似無意地刺探他人內(nèi)心。
這樣的寧朗，這樣的老師，讓她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
這個念頭一旦浮現(xiàn)，身體便不受控制地想要離開座位，與此同時，她開口說道：“老師，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先走了?！?p> 寧朗淺笑依舊，沒有正面回答她想要離開的要求，只是淡地淡說道：“吃了牛排再走吧，你不是很喜歡么？”
應(yīng)杉月一愣，這才看到餐桌上多了兩份牛排，想來是剛才談話時侍者端上來的。
“我……”欲言又止，猶豫了片刻，應(yīng)杉月最終還是拿起了刀叉。
她小心翼翼地切著牛排，過往的記憶又在腦海中復(fù)蘇。
——“你喜歡吃什么？”
——“牛排？”
——“那如果這次月考有進步我就帶你去吃怎么樣？”
——“……好?！?p> 原以為寧朗只是隨口一說，而且應(yīng)杉月也不覺得自己能在月考中完成他定下的目標(biāo)，只是生活有時就是充滿了意外。
當(dāng)二人離餐廳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應(yīng)杉月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老師！”
“嗯？”寧朗停下腳步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我們還是換一家吧，這家有點，呃，我的意思是不能讓老師破費！”斟酌著用語，應(yīng)杉月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
寧朗自然是聽出來了她話中隱藏的深意，露出欣慰卻又稍顯無奈的表情，他看著她，語氣很是自信，“別擔(dān)心，大人是有自己的積蓄的，而且——”
稍作停頓，他換上了一副輕松的口吻：“身為老師，我不會讓自己的學(xué)生留下來刷盤子抵債的，這點你大可放心?！?p> 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逗樂了，應(yīng)杉月強忍笑意，開口道：“我沒有這么想?！?p> 就像是在等她說出這句話，寧朗露出得逞的笑容，“那你還擔(dān)心什么？還不快走！”
最終他們還是進了這家餐廳，看著菜單上的價目表，應(yīng)杉月可謂是心如刀割，而負(fù)責(zé)花錢買單的寧朗卻是笑得云淡風(fēng)輕，一直勸她不要客氣。
“你還是習(xí)慣用左手?！?p> 突如其來的話語打斷了她的回想，應(yīng)杉月抬頭，眼前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一瞬間她似乎產(chǎn)生了某種錯覺，就好像這四年只是她的一場夢。
“是啊?！蓖萄氏驴谥械呐Ｅ牛鸬?。
時間到底還是過去了這么久。
就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感慨，寧朗眼底閃過些許幽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