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震山一邊蓄力一邊盯著三嬰,想要跟他們博一下心理。然而三嬰都還沒有開口,只是哭了起來。
左震山見他們?nèi)匀皇遣豢祥_口,心里已是勃然大怒,他的耐心已經(jīng)被磨沒了,右手就要朝著冰棺打去。
“別動我娘親!”大頭侏儒大聲喝止道,他掙扎著,卻被瘦個子綁得死死的。
“我說!”他哭著說出了這兩個字,隨后又如嬰兒一般哭了起來,那哭聲讓人一聽覺得莫名地心疼。
不過左震山卻并未有任何同情,他笑了笑,把掌力給收了回來,說道:“這樣才對嘛!早說不就完了。”
“其實,我們并不知道怎么出竹林?!贝箢^侏儒說道。
“你耍我?”左震山聽完后一時震怒,又要動手。
“左舵主,先別急,等他說完?!比~風(fēng)開口說道,此時左震山才收手,畢竟岳劍梳說他是三花聚頂?shù)母呤?,怎么著也得給三花聚頂?shù)母呤忠粋€面子不是?
“大頭,你繼續(xù)說?!比~風(fēng)柔聲細(xì)語地對大頭侏儒說道。
“我們?nèi)值茏≡谶@兒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走出去過?!贝箢^侏儒開始說道。
“一派胡言!你們幾個娃娃才幾歲?二十多年?笑話!”左震山置喙著說道。
“我三兄弟從娘胎生下來就中了銷骨蘊(yùn)肉之毒。如今已有二十七載。”
“怎么會?銷骨蘊(yùn)肉毒這種毒藥居然真的存在?”岳劍梳突然驚訝地插了一句,隨后又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毒藥是讓人的骨肉不再生長,更會讓人每天猶如萬蟲噬咬之痛。中了此毒絕對活不過三年!”
有時候葉風(fēng)感覺這個岳劍梳幾乎就是一個百科全書,只是她什么事情都只知道一些皮毛,卻又不精通。當(dāng)然,除了把劍架他脖子上這種輕車熟路的事情,想必之前在臨海城也沒少干。
“你說的沒錯!這個竹林的傳說想必你們也聽說過,當(dāng)年父親帶著娘親與我們?nèi)值苓€有十三名心神入微的高手赴魑司司正梁老鬼之約。梁老鬼以給我們解藥為由,逼迫母親和父親喝下毒藥,才給了我們解藥。而父親當(dāng)場中毒身亡,母親也昏迷。父親的十三親衛(wèi)一怒之下合力擒殺了梁老鬼,并將母親封于冰棺之中?!?p>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給的解藥里面卻又夾雜著銷骨蘊(yùn)肉之毒!”大頭侏儒的話突然充滿著憤怒,隨后語氣又十分低沉地說道:“自此十三親衛(wèi)只能為我們輸入內(nèi)力壓制毒藥。這一下就是三年過去了,他們始終沒有成功,最后他們合力將全身功力傳給我們。沒曾想到此毒霸道,反而讓他們也受到毒藥的反噬,丟掉了性命?!?p> “我們?nèi)值苷谶@竹屋中等死的時候,來了一個老頭,他給了我們每人一顆藥丸。他說讓我們安心住在這兒,不讓任何人闖入竹林,還說二十四年后的今天,會有人出現(xiàn),把娘親復(fù)活?!?p> “我三兄弟服下藥丸后雖然沒有再受那萬蟲噬咬之苦,骨肉卻也已不再生長。我們也想出去想辦法救娘親,可是十三親衛(wèi)死了之后,我們怎么也出不了這片竹林。現(xiàn)在恐怕也只有娘親知道出竹林之路了。”
“嗯?你們?nèi)齻€小家伙的意思是要把這死人救活,才能出這片竹林?”左震山嗤之以鼻。
“難道這一關(guān)的破解之法就是這個冰棺美人?要救活了她就能出去?”葉風(fēng)心里暗自想著。
“從我們進(jìn)入這片竹林,你們就開始濫殺無辜,如果你們所說的那個救你娘親的人在這群人之間,那這豈不是無解了?”葉風(fēng)詢問道。
“那人說,救娘親的人是天命之子,不可能輕易被我們?nèi)值軞⑺?,所以我們才并未留手?!?p> “天命之子?”從時落雁開始,包括岳劍梳在內(nèi)的瘦個子和白無常都驚訝地說道。而白無常和時落雁都古怪地盯著葉風(fēng),看的他心里一陣發(fā)毛。
“天命之子是什么?你們盯著我做什么?”葉風(fēng)好奇地問道,又嘟囔著嘴對著時落雁和白無常說。
“啊,沒什么?!睍r落雁收起她的眼神,略微顯得有點不自然。
“在下略懂醫(yī)術(shù),讓在下先看一看?!笔輦€子突然自告奮勇地上前,朝冰棺走去。
眾人連忙跟隨者一起去看,左震山則是回來看住三個侏儒。
瘦個子從懷中摸出一個黃白布卷,慢慢展開。布卷上插著一排銀針,他抽出一根細(xì)小而長的銀針,從冰棺中把許蘭兒的手拿起來,對著她的中指指尖輕輕一刺。
“你們不要動我娘親!”三嬰看到這一幕掙扎著大聲怒吼道。
左震山立即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暴栗,三嬰立即對他怒目而視,不過他并未理會,只是對瘦個子說道:“你們繼續(xù)?!?p> 瘦個子又掏出一個小巧的透明的琉璃瓶子,這瓶子一打開散發(fā)出一陣撲鼻的香味,瓶子里沒有任何東西,他把瓶子放到許蘭兒的中指之下,把銀子抽了出來。
然而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過了好一會,許蘭兒的中指才緩緩出現(xiàn)一個紅色的小點,他慢慢地擠壓,終于從她的手指擠下了一滴暗紅色的血。他把許蘭兒的手放在原處,隨后仔細(xì)盯著瓶中的血。
那滴血落到琉璃瓶中,并未直接散發(fā)開來,而是滾成了一顆圓圓的血珠子。
他聞了聞瓶口,隨后開口說道:“給我一些水。”
白無常吧她的水囊打開,遞了過去。葉風(fēng)見他小心翼翼地朝著瓶子中倒了些水,這些水剛好沒過那滴血。瘦個人輕輕地?fù)u動著瓶子,但是這滴血卻并未溶于水中。
他皺了皺眉頭,隨后坐到地上,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葉風(fēng)看他陷入了沉思,想必許蘭兒中的應(yīng)該是比較罕見的毒。
瘦個子突然一拍大腿,然后迅速從他的腰間摸出一個小木盒子,他打開那盒子,盒子中整整齊齊擺放著豆子般大小的金粒。
他像變戲法掏出一雙小筷子,然后夾了一顆,丟進(jìn)瓶子中。
這顆金粒進(jìn)入瓶子之后,那滴血飛速地朝金粒移動,最后被金粒吸收,全部融入進(jìn)去。
看到這兒,瘦個子額頭上的皺紋才舒展開來,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說道:“我道是什么毒呢?”
“什么毒?”岳劍梳開口問道。
“我這個瓶子叫萬香解,能夠試探出一切蟲草之毒。但是這血入瓶直接凝成珠,想必不是一般的蟲草之毒,所以我當(dāng)時是百思不解。”瘦個子解釋道。
“世間之毒都是蟲草配置而成,那她又是中的何毒?”白無常面露不解地問道。
“其實她,并非中毒,而是五行元素被抽盡?!笔輦€子把瓶子中的金粒倒出來,隨后又用水沖了一下瓶子,倒入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液體,把瓶子收了起來。
“五行元素被抽盡?那她居然沒有血肉干枯而死?除了有一些蒼白,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白無常很是驚訝地問道。
“當(dāng)時她服下了可以凝續(xù)血脈的天寶丹,這天寶丹在百年內(nèi)都能夠維持血脈不至于枯萎。而且她的心被一股力量給護(hù)住,只要湊齊屬于她的五行元素或者用五元之血對她的心脈進(jìn)行疏導(dǎo),她就能重新活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