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是天璣峰山頂城中藏寶樓的一名雜役,他在這里已經(jīng)有五年之久,他如往常一般把店門打開,然后趴在柜臺上打算睡個回籠覺。
這藏寶閣賣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飾品,根本值不了幾個錢,平常也無人光顧,但是那個神秘的老板還是會給他每個月一兩銀子的月俸。
他不明白的是,一個根本不賺錢的鋪子為何還要開下去。他已經(jīng)連續(xù)四個多月沒有賣出去一樣貨物。
看著屋外的天氣有些悶,他心里暗自念叨著:“今天估計又沒有生意,該做些什么好呢?不管啦,先睡一覺?!?p> 他剛準(zhǔn)備閉眼睡覺,這時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一件有些破舊布衫的老頭,他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身后還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兩人的面容有些風(fēng)塵仆仆。
“要飯去別家要去!”他聞著那老頭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異味,有些嫌棄地說道,他猜想這兩人應(yīng)該是乞丐。
那老頭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是徑直走到他面前,輕輕地在柜臺上擺了一金色的牌子,他覺得這塊令牌有些眼熟。
他腦子里把這塊令牌的信息過濾了一遍,終于想起,自己在五年前見過這樣一枚令牌。
那是自己剛來這兒做事,老板拿出來的,并且說如果有人持這樣的令牌過來,不可怠慢,直接帶到后院就行。
這五年根本沒有碰到過拿令牌的人過來,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他感覺自己都快忘記這個事了。
他連忙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隨我來!”
那老頭把令牌給收了起來,然后說道:“不必了,我自己進(jìn)去!你幫我照看他就可以了!”又轉(zhuǎn)而對著身邊的小青年說道:“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我去見個人?!?p> 隨后他自己進(jìn)入了后院,院子里有一個小池塘,池塘邊有一座假山,他輕輕一躍,跳到假山之上。假山之上暗藏著一個機(jī)關(guān),他輕車熟路地打開機(jī)關(guān),池塘邊的草地左右分開,露出一個往下的臺階,這里面藏著一個密室。
他大步走進(jìn)了密室,密室門口站著一個紅衣少年,見到他后面無表情地問道:“來者何人,有何事?”
“老朽時寸金,特來求見閣主?!崩项^開口說道。
“時寸金?你不該來的!”那紅衣少年冷冷地說道,不過卻沒有過多地去為難他,而是帶他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時寸金拜見閣主?!痹谀莻€房間里他對著一個拿著一卷書在看的中年男子行了一個禮。
“哦!是你呀!”那人把書放到桌上,臉上露出一絲如沐春風(fēng)草的笑容,好像是見到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時寸金,我們有三十年沒有見面了吧?”那閣主又開口說道。
“準(zhǔn)確的來說是三十三年,這么多年未見,閣主依舊還是沒有多少變化。”兩人間的談話就像是拉家常一般。
“可是你老了啊!”他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時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不能跟閣主相提并論?!?p> “唔……你來找我何事?”
“求閣主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
“嗯?”那閣主未等他說完,重重嗯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說道:“怎么,你時寸金有這么大的面子嗎?”
時寸金臉一陣青一陣白,面露慚愧的神情,哀求般地說道:“我知道,我沒有完成對閣主的承諾,我不應(yīng)該有此面子,只是……小女無辜……”
“你女兒無不無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無辜!”那人淡淡地說道,聽得這話時寸金心“咯噔”往下沉。
見時寸金沉默不語,他冷冷地開口說道:“當(dāng)年你是因為誰才到了三花聚頂境界的,你心里沒一點數(shù)嗎?你該不會說你年少不懂事,許下的諾言不能算數(shù)吧?亦或者是你干脆就不把我當(dāng)回事,忘記了?”
“閣主,其實是這個叫葉風(fēng)的小子他自己不愿意當(dāng)我徒弟。我沒辦法啊!”時寸金一臉無奈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p> 時寸金見他下了逐客令,心里不由得一慌,他多多少少知道眼前這個人的性格,當(dāng)初自己承受了他的恩惠,答應(yīng)將來要把畢生功力傳給修習(xí)了九字擎龍訣的人。
他第一次見到葉風(fēng)的時候就感受到葉風(fēng)身上的氣息,知道這是他要履行承諾之人。他之所以沒有將傳授給葉風(fēng),一個原因是因為他不愿意將畢生功力傳授給一個自己不認(rèn)識的人,另外的原因就是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但是,眼前之人拿他的女兒來威脅他,他不得不低頭。
他表情失落地哀求道:“請閣主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一定完成對閣主的承諾。”
那閣主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醞釀了一會,說道:“去罷,不要再讓我失望了?!?p> 他神情低落地離開了這個密室,走到了外面,對著坐在一邊的那個青年說道:“小瓶子,我們走了?!?p> 那小青年正是小漁村被他救走的小瓶子,一路跟著時寸金來到了這兒。
小瓶子起身,問道:“時大叔,我們?nèi)ツ膬???p> 時寸金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有些低沉地說道:“我們?nèi)フ胰~風(fēng)!”
“???葉大哥在這兒?”小瓶子有些欣喜地問道,他跟著時寸金逃避了凌無名的追蹤后一直到處跑,他根本不知道小漁村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他聽得葉風(fēng)在這兒,自然是有些欣喜,起碼可以問一下葉風(fēng)姐姐的情況。
“走吧,他就在山下?!睍r寸金出神地望著山下的方向,心里有點些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