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羅玉立之外,余下的人早就已經(jīng)相熟,自然沒什么可拘謹(jǐn)?shù)?,很是大方地坐了下來?p> 喬瑾瑜被嚴(yán)氏以“勞苦功高”為由,安排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也就是趙括的正對面。
兩人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
知道嚴(yán)氏心里打著什么鬼主意,喬瑾瑜倒也很自在很平靜,只是全程耷拉著眼皮兒,視線抬起的高度,永遠(yuǎn)不會觸及對面的趙括。
與她相比,坐在她斜對面的羅玉立,就沒有她這么淡定了。
瞅瞅趙括再瞅瞅她,羅玉立一張小嘴抿了又抿,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對兩人的懷疑。
同住一個屋檐下,對著這么一張明艷動人的俏臉,將軍他當(dāng)真不動心?
而且看趙夫人對瑾瑜姑娘,明顯比一般的家主對待廚娘的態(tài)度親切熱情多了……
嚴(yán)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三人之間飄來飄去,然后喝了口碗中的湯,稱贊道:“今天這雞湯真是不錯,瑾瑜丫頭的手藝真是沒話說。玉立丫頭,你快嘗嘗看,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喝過比這更好喝的雞湯。”
喬瑾瑜沒少聽嚴(yán)氏說夸贊自個兒的話,所以反應(yīng)平平,只是笑了笑以示禮貌。
羅玉立瞥她一眼,微笑開口:“能蒙夫人如此稱贊,瑾瑜姑娘的手藝想來是極為不錯的,我等下定會好好嘗嘗。”
嚴(yán)氏笑笑,看向自家的木頭兒子。
“括兒,你操勞軍務(wù)甚是辛苦,這雞湯你一定得多喝幾碗,好好補(bǔ)補(bǔ)身子?!?p> 往日里,趙括不是個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對于他來說,只要能填飽肚子,什么吃的都能入口,不管有味沒味。
但這幾日吃慣了喬瑾瑜精心烹制的美味菜肴,他發(fā)現(xiàn)自個兒忽然也開始有些挑食了。
以往吃慣的軍營里的飯菜,突然就變得難以下咽。
好比今日,回來之前同僚留他用了飯再走,正好軍營里買了新鮮的牛肉。
牛肉是個稀罕物,對于常年征戰(zhàn)鮮少能見到葷腥的軍人來說,簡直是天賜的美味。
從前,紅燴牛肉他也是愛吃的,但今日瞧見火頭軍燒出來的的牛肉,他恁是一點想吃的欲望也沒有,和同僚告了辭就急沖沖回來了。
而回來的原因,正是因為掛念喬瑾瑜做的飯菜。
趙括拿起碗,準(zhǔn)備給自己盛碗雞湯。
他也覺得,喬瑾瑜熬的雞湯確實味道極佳,讓人喝了一回就忍不住想喝第二回。
哪知手還未碰到湯勺,一只有些黑,又有些粗糙,有些胖的手,先他一步將湯勺拿了過去。
“將軍,我?guī)湍闶?。?p> “不必,我自己來就好?!?p> 趙括絲毫不懂得何為婉轉(zhuǎn),直接就拒絕了羅玉立的好意。
已經(jīng)站起來的羅玉立一陣尷尬,最后只得盛了自個兒的就坐了下來。
正在夾菜的喬瑾瑜眼皮兒抬了抬,瞟了眼沒有任何多余的互動的兩人,就繼續(xù)悠哉地吃她的飯。
以她的觀察,就憑某人那低得爆表的情商,一般的人要能撩得動他那才叫奇怪了。
這么個純情的鋼鐵直男,還是等著她來撩吧。
喬瑾瑜今日做了一大桌菜,每一道都是大家喜愛的,趙管家?guī)兹顺缘蒙跏菤g喜,嘴巴忙得沒空說話。
而喬瑾瑜無心說話,趙括不愛說話,所以整張桌子,就只有嚴(yán)氏和羅玉立交談的聲音。
眾人吃了一陣,忽然“噗”的一聲,一道巨響響徹偏廳,震得滿桌的人都愣了愣。
而發(fā)出該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完全傻了,端著碗一動不動地坐在位子上,宛如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