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物,由于它獨特的生活習性,我也是不得不搬于此地,只是這味藥材也是我早年在一殘破古籍中翻得,不知小兄弟是如何知曉的。”老人家也是眼睛微瞇,端起碗來,白了一大口。
“說來也巧,家中長輩愛好古籍典藏,耳濡目染之下,自是見識頗多,當老伯你說出對于治療濕毒之癥有奇效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確定了它的身份?!鼻仫L也是慢慢道來:“只是不曾見過哥哥們?”
就在秦風問出這一句之時,老人家的臉色也是瞬間就變得凝重了。
突然一下,屋子里也是顯得靜悄悄的,
不過,外面的暴風雨倒是越加猛烈了,風雨聲中,也是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轟隆之聲。
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桌上蠟燭的微光也是在越加搖晃下顯得微弱,
老人家也是湊到蠟燭前,用小指頭上的故意留下的那個長指甲輕輕打掉了一朵燈花,整個屋子也是亮堂了許多。
老人家呆呆地看著秦風,嘴張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這時,秦風先開口了,道:“老伯,對不起,將才之言,您權當沒有聽見好了?!鼻仫L深知喪親之痛,所以身子也是變得有些僵硬,頭更是沉重地低了下來。
聽到秦風之言語,老人家也終于是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兩行渾濁的老淚也是在布滿鄒紋的臉上流淌了下來,流進了下巴上的那一撮白胡子里。
稍有平息過后,老人家也是長話短說地將自己與自己兩個兒子的遭遇說與了秦風。
老伯名為莫人禮,本是江南城里一位名家醫(yī)士,由于小兒幼時之罹患病難,也是不得不讓他移居于這偏僻之地,后待兩個小兒病難皆為痊愈之后,也是重返到了江南城中。
無奈途中,遭遇山賊截路,大兒子血氣方剛,也是與山賊來了一番正面沖突,可奈何賊人手持利刃,不敵之下,反倒是丟掉了性命。
老伯為救下少上幾歲的小兒子,也是被賊人用刀柄給擊暈在地,待到醒來之時,身上財物也是不留一物,小兒子也是不見蹤影,
心灰意冷的他也是將大兒子就地埋葬,然后回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準備在這里了此殘生。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停了,只聽見大地之上淙淙的流水聲和草叢里尖銳的蟲聲混交在了一起,使得這個夜晚久久地平靜不下來…
待到秦風從榻上醒來,時間也是日上三竿了,感覺有些頭暈腦脹的秦風也是慢慢地撐著身子起來,
四處張望尋覓之下,卻是不見了老人家的蹤影,僅有桌上還留著一些簡單的早飯,
簡單就餐過后,秦風也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看這樣子,那老人家似乎是在里面加了一些好東西,”秦風也是心想道。
昨晚不只是老人家痛心難過,秦風也是因此想起了一些塵封在他心中多年的事,昨晚,他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直至精疲力竭,方才入睡,這才致使早起甚晚。
看到自己帶來的水袋也是重新變得沉甸甸的,秦風的心也是更加觸動。
走到屋外,也是對著屋子正堂,欠身一躬,然后就徑直出去,繼續(xù)上路了。
其實,莫人禮并沒有離開,只是躲在某一處,不愿意出來罷了,至于個中原因,過于深究也是毫無意義了,
從老人家那里出來,再走出約莫兩個時辰,一座青色的山丘也是屹立在了秦風的眼前,
“二師傅所說的山丘酒招想必就在這山丘的另一側(cè)吧”秦風也是喃喃了起來。
離山丘漸近,也是發(fā)現(xiàn),青丘之上,有一女子。長發(fā)松綰。紅襖小開。微露猶藏點蔥綠的桃紅色內(nèi)衣絲邊,猶如一抹籠住了山峰的輕云,若隱若現(xiàn)之間,透露出幾許羞怯澀骨的春光,給人以無限遐思。
“真是好一個絕美的女子?!逼鋵嵡仫L還不并曾清晰見到這女子的面容,便被她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仙氣一般的氣場給吸引住了,
正待秦風準備上前一睹芳容之時,卻是發(fā)覺時不待我,那位絕美女子早已不見了身影。
“大小姐,這山崗酒館似乎是換了主人,我們還要在這里……”只見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話還沒有言盡,那位似乎頗受那漢子尊重的女子也是低聲道:“走商需老店,這是規(guī)矩,況且這一路過去,也就僅有這一家,”
“好的,大小姐,我這就吩咐下去。”那位漢子也是要告退。
“不過,江湖之上從無偶然,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小心些吧?!?p> 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清河城,兩大富商之一的柳家大千金-柳若蘭。
說起這柳家,自然是少不了提起柳家之主-柳云峰這位傳奇人物,素來傳言這柳云峰在成為商人之前,曾是一位成名以久的武林高手,也正因為如此,柳家經(jīng)商,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會給其薄面,即便沒多少人真切地見過柳云峰的功夫,但柳公之名卻是聲名遠播,
而這一次走商,也是她第一次走商,卻是柳若蘭主動要求的,眼見就要安全返回清河城,柳若蘭自是不愿再多生枝節(jié)。
其實,他們柳家走商多年,除了柳云峰的社會關系,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們很不尋常的走商方式,其中很重要一條就是路遇變店而不住,或許野外的野獸兇猛,但“人心”更加無常。
陳久,也就是剛才那個大漢,在得到柳若蘭的吩咐后,也是帶著一些人去到了似乎有些冷清的山崗酒館。
冷清,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在這等之地,本就是時季性生意,不過,這里的費用也是相當不菲的。
而秦風此刻也是來到酒館之中,
來到店前,也是只見酒爐旁有個青衣少女,頭束雙鬟,插著兩支精致木釵,正在料理酒水,臉朝著里方,也不轉(zhuǎn)過身來。
沒等秦風開口,從酒館里面也是走出來了一位肩上搭著乳白色干巾的男子。
這位有些干瘦的男子也是徑直走到秦風的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