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陪戎副尉府熱鬧,相府也不得安生。
柳氏正在后宅悠閑的喝茶,她穿著艷麗的牡丹花紋圖樣的衣服,頭上的三支金釵在陽光下耀眼無比,鼻尖哼著曲兒。
她身側(cè)的老婦也能看的出來她心情不錯。十分有眼力見兒的給自家主子捏肩。
“姨娘今日,心情看起來甚好。”
“呵,可不是?!?p> 如今葉卿挽那丫頭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定然是出事了,無論葉昭再如何心急如焚,只要那丫頭死了,那她的輕旋就是相府獨女,假以時日也定然會是嫡女的身份。
想到這里,粉堆的面容上露出快意。
“柳姨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斯從前院趕過來,跑的氣喘吁吁,面色通紅。
柳氏身側(cè)的老婦為主子繼續(xù)斟茶,呵斥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平白無故驚擾主子?!?p> 柳茹面色冷下來,她心中隱約猜出來幾分
“鏡姑,退下,讓他說?!?p> “是柳大公子,柳大公子……”
“他又怎么了!”
“小的也說不清楚,聽說都鬧陪戎副尉府了!您還是親自出面去看看吧?!?p> 柳茹起身,惱怒道:“何事能鬧到我娘家去,你可曾聽聞什么?!”
那小斯顫顫巍巍的看著柳氏的神色,
“小的……小的不敢說……”
鏡姑恨鐵不成鋼道:“都什么時候了,說,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怕什么?!?p> 得了保證,他心里緩了緩:“聽說,柳大公子,……拿著您的……的名聲,在云來客棧作威作福,還與李家小公子打起來了。至于至于其……其其他的小的也不清楚了?!?p> 柳茹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抄起桌子上的茶盞往地上重重摔去。
“啪!”四分五裂的細(xì)瓷在地面崩開。
鏡姑跟著嚇了一跳。
那小斯一抖,整個身子貼在地面上,聲音顫抖起來?!耙棠锵⑴?,姨娘息怒!”
她的名聲,她有什么名聲,陪戎副尉的嫡女不知羞恥的來相府做妾的名聲?!如今好不容易在京城官眷中因為自己女兒輕旋,旁人才高看她幾眼,這該死的東西,今日一鬧,怕是又出事了,早些年間不該隨手辦了他,也沒有今天的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火氣,面上掛起來端莊賢淑的微笑。
“鏡姑,備轎?!?p> 她神色轉(zhuǎn)變的很快,睨了一眼地上顫抖的小斯,只覺得氣還是不瞬,吩咐道:“將地上的東西給我收拾干凈,若是小姐從這里走過來被傷著了,你也不用在相府干了!”
坐在回娘家的轎子上,柳茹一直緊閉著眼睛,從不平穩(wěn)的呼吸就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在給自己順氣。
鏡姑低聲安慰:“姨娘且先消氣,至少葉卿挽那丫頭從此再也不是您心中的疙瘩了,今日您弟弟再是胡鬧又如何呢,相爺從始至終只有輕旋一個孩子了,輕旋日后出嫁,以相爺?shù)奶蹛?,定然也是落個嫡女的名頭,那您便是柳夫人了?!?p> “那丫頭命硬的很,沒見到尸體,我總是不放心的,總不能高興太早?!痹掚m如此,她面色已然好了許多。
“姨娘放心,我們這次透漏消息時,那些人看起來手腕很辣的很,看起來和當(dāng)年抓走瑯玥夫人可是同一人呢。便是死,定然也是和她那個娘一般尸骨無存?!?p> “哈?哈哈哈……如此……如此在好不過了……哈哈哈”柳茹低笑出聲,那聲線讓人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葉昭……從此你該睜大眼睛看看,陪你在你身邊的只有柳茹,你的女兒也只有葉輕旋一個。
轎攆外面議論聲很快就傳進(jìn)來。
“柳家出了個嫡女是個沒臉皮子的,今日柳公子也是個極品,一個紈绔子弟,怎么就活成了山野蠻匪!”
“就是,壞了人家客棧的東西,十兩銀子就想打發(fā)了,好不要臉。”
“聽說還仗著自家姐姐是相府姨娘,揚(yáng)言要毀了云來客棧。”
“當(dāng)真好大的臉面,從未見一個姨娘還能如此囂張的。”
“就憑他,你是沒看銀老板壓著柳大公子去陪戎副尉府的氣勢,今日怕是有出好戲看嘍。”
“怪不得做個十幾年的姨娘,也不見立正,我要是相爺,我不休了她都是便宜她了。”
“哈哈哈……好些日子京城可沒笑話看了。”
鏡姑神色不自然,她哪里能想到柳汀州這沒出息的東西,當(dāng)真不拿自己姐姐當(dāng)個姐姐。整日是昏了頭了不成。
柳茹唇角勾起冷笑:“一群眼皮子淺的蠢貨。”
她在轎中都覺得今日都失盡了臉面,真不知那個狗東西腦子是不是被水給淹了。
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掩住眼中一切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