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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唐

第十九章 入彀

漠唐 龍吟森森 3064 2018-09-06 10:43:45

  歐陽浩最近不太順,幾個文人,判官周瑜、掌書記韋安之、推官高逢吉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在形勢還沒有完全明朗之前,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那是必然的。于是歐陽浩不敢推心置腹,別人就報以一套更加柔美的太極。

  倒是契必信最近跟岳軍候打成了一片,武人還是相對簡單一些,兩人長刀對鐵槍打了個平手,馬上功夫無論對戰(zhàn)還是騎射岳軍候略遜一籌,步弓方面岳軍候就強太多了,兩石的大弓一出,無論射程還是準度都比契必信的一石弓強一些。

  近身肉搏契必信就占了明顯的上風(fēng),跟李晟基學(xué)來的近身功夫,單使或組合使用,岳軍候基本上支撐不了十個回合,聽說這些近身戰(zhàn)法都是新任軍使傳給他的后,他明顯有些動心了。

  再觀察了近幾天李晟基橫刀都的訓(xùn)練后,他眼里的渴望更炙熱了。

  哪曉得又來了一個姚猛,這下好,三個“粗人”真正“打”成了一片,綜合來說,各方面還是姚猛略勝一籌,誰叫他有那么強橫的家學(xué)淵源呢?

  這個時代的所謂“名將”、“猛將”,無一不是擁有高達幾代的家學(xué)傳承,普通人,別說想精通幾門武技,就是想擁有一把上好的橫刀也不可得,偶遇名師,人家傾囊以授,還贈你一套裝備和駿馬,那基本是武俠小說里的橋段。

  晚上,李晟基帶著王存章來到軍使府,這天是高進寶住在軍使府的最后一天,為了感謝新軍使大人對自己的優(yōu)容——多占軍使府幾日,高進寶安排了一桌宴席專門宴請李晟基以示感謝。

  桌上只有高進寶、高進寶的母親和一個叫嫣紅的姨娘,李晟基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一個什么組合?想到是家宴,心里也就釋然了。

  果然,那個騷媚入骨、聲音細軟發(fā)嗲的原軍使高輝的九姨娘專門是來斟茶、斟酒的,不停地勸酒,加上高進寶也頻頻敬酒,李晟基這次也放開了,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

  等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一張大床,雪白的絲質(zhì)床單,大紅的綢緞被子,上面還繡著鴛鴦戲水,最關(guān)鍵的是,旁邊還躺著一個人。

  女人!

  全身赤裸的女人!

  而自己也是脫的赤條條的!

  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見他醒來了,突然大哭一聲:“天吶,我怎么見人啦,嗚嗚嗚……”

  “我不想活了,嗚嗚嗚……”

  是嫣紅,那個九姨娘!

  難道自己酒后失德?

  不對呀,自己怎么一點都不記得?

  這時,大門一下子被打開了,進來一群人,有高進寶、杜承嗣,還有那個掌書記韋安之!

  只見高進寶見到這一幕,一把鼻涕一把淚對著杜承嗣說:“舅父,甥兒好心請軍使大人過來吃酒以感謝他禮讓軍使府一事,沒想到……沒想到他見了九姨娘竟然起了色心,逼奸于她,甥兒本想阻攔,軍使大人又以勢壓人,武藝又高強,甥兒哪是他的對手,嗚嗚嗚……”

  杜承嗣聽了,氣的指著李晟基半天說不出話來:“你……”,半天才說:“軍使大人,您貴為一軍之主,吾等惹你不起,不過士可殺不可辱,還請給吾等一個交代”

  一邊的的韋安之將李晟基的衣衫遞過來,“軍使大人,請回吧,想女人跟吾等說一聲就是,何必如此呢”

  李晟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沒干過那事,心里煩躁不安,一把扯過衣服,三下五除二穿上了,最后坐在床上穿鞋子。

  大床的對面正好是一面銅鏡,李晟基穿好鞋子,一抬頭,對面銅鏡的景象便躍入他的眼簾。

  只見高進寶一臉的笑意地指著自己,一邊的韋安之用手捋著自己頜下白花花的胡子冷笑著,杜承嗣也是一臉得意的笑。

  李晟基繼續(xù)假裝穿鞋子,再確認了一次,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呼”地一聲站起來,哼了一聲,甩著袖子就出去了。

  來到前院,只見王存章還在那里,再看看天上的月亮,自己自上桌喝酒到現(xiàn)在出來,最多過了一個多時辰!

  自己被下藥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趕緊把諸人叫過來商議對策。

  聽了李晟基的到講述,歐陽浩陷入了沉思,姚猛是義憤填膺,契必信倒是還有些意猶未盡,一個勁兒地追問:“大人,你大人到底干沒干?”

  沒等李晟基出手,姚猛一腳就踢了過去,嘴里還罵道:“你個狗日的胡種,你沒腦子啊,這明擺是他們設(shè)下的奸計陷害大人的,你還在瞎嚷嚷,還嫌不夠亂啊”

  契必信一邊躲一邊嚷道:“就因為這很關(guān)鍵,所以我才要問個明白,問明白了才有辦法啊”

  李晟基聽了,止住了姚猛,對契必信說:“我說沒有就沒有,有沒有老子沒有印象啊,快說,你有什么辦法”

  契必信撓了撓腦袋說:“大人,我的意見是,如果有,那就娶了那什么九姨娘,讓她做你的姨娘不就得了,如果沒有,那他們就是陷害,我這就安排火字營殺過去”

  李晟基一腳踢過去,正中契必信的前胸,契必信“蹭蹭蹭…”向后退,邊退邊喊:“大人,你不同意就算了,踢我作甚?”

  李晟基不理他,見歐陽浩還在低頭沉思,便對契必信說:“我估計出了這事以后,那幫賊子一定會有所動作,你趕緊安排劉承威留下來的十個風(fēng)字營士兵四處打探,同時通知李溫、姚靜他們做好大營的防備”

  這時姚猛問道:“要不要搬到大營那邊去”,李晟基搖搖頭說:“不用了,如果這樣做了就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落了下乘”

  一時三人中李晟基、姚猛二人相對無言,歐陽浩還在沉思,房間里寂靜無聲,外面的王存章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回來后姚猛很是揍了他一頓。

  半響。

  “大人”,只見歐陽浩開口了,“我估摸著,山寨的步軍過來后,他們一定有了危機感,生怕大人你出爾反爾,吞并了他們的隊伍,這是其一,另外,我等到這軍城已有十多日,大人練得強兵,待人又和氣公平,加上這幾天姚都頭、契必都頭跟他們帳下最得力的大將岳軍候又打得火熱,他們必定暗生警惕之心”

  “站在他們的立場,會怎么辦呢?以武相向,估計他們不敢,現(xiàn)在吾等摩天寨的人馬近兩千人,全部駐扎在西城大營,而他們只有一千人,其中五百人還和吾等關(guān)系非淺,加上這幾天的訓(xùn)練他們已瞧見了,吾等之實力比他們只高不低,就一個橫刀都他們就不敢惹,遑論其他”

  “所以,彼等只能采取它策,老軍使高輝在這承天軍做了七八年軍使,上下畢竟有一些恩德,又新喪不久,有什么比侮辱其家人更使人義憤呢”

  “我估摸著,他們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左右都虞侯、前后關(guān)、興唐堡,就像大人以前山寨給我們上課是說到的,那什么‘不明真相的群眾’,彼等蒙昧之輩,被人扇動后,加上里面肯定還有別有用心的人,群情激憤那是必然的,估計連岳軍候、周信、呼延赟也阻止不了”

  李晟基一聽,看來他準備用和風(fēng)細雨的方式和平接管軍城是行不通了,難道只能用強嗎?

  “大人無需煩憂,這解鈴還須系鈴人”

  “哦?”,李晟基眼睛一亮。

  “大人,這個計策,不消說是那掌書記韋安之的杰作了,現(xiàn)在想在事情鬧大之前消弭于無形,還得指望這位毒士了”

  “如何行事?”

  “周瑜!”

  一行三人來到隔壁周瑜的宅子,只見門口正等著一個人,不是周瑜是誰?

  “竟成,何故恁久方至也!”,周瑜搖著一把扇子笑道,李晟基苦笑一聲:“是我不對,在下給判官行禮了”,說著鄭重其事給周瑜鞠了一躬。

  周瑜趕緊避開,接著讓幾個進去了。

  一行人商議了小半個時辰,李晟基他們便回到自己的宅子靜候消息。

  快到子時末刻的時候,周瑜來了,一看他那臉色,李晟基深感不妙。

  “竟成,讓你失望了,韋安之這老賊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我,我好說歹說也沒從他嘴里掏出半點準話”

  正說著,王存章一臉焦急地跑過來了,“大人,不好啦,吾等宅子…被圍了!”

  李晟基連忙跑到前門,一看,正是岳軍候,一邊還站著杜承嗣,見到李晟基,杜承嗣那廝大喊著:“小淫賊,還不束手就擒!”

  李晟基沒理他,現(xiàn)在想辯駁也來不及,事情只會越抹越黑,他看了岳軍候一樣,只見他臉上也有一些猶豫,正想開口說話,岳軍候倒先開口了。

  “軍使,對不住了,限你半個時辰棄械投降,我保證只要你們乖乖退回平定州,絕不傷你們分毫”

  一旁的杜承嗣還想說什么,岳軍候拉住他,“都虞侯,畢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員,得饒人處且饒人”,杜承嗣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前來包圍的都是岳軍候的人,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見他臉上的不滿、焦躁、興奮交織著,最后咬咬牙,還是退到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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