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倪塵深受嘉元帝喜愛,府邸卻設(shè)在了略偏遠處,離皇宮可有段兒距離了,馬車又行得慢,蒔壹竟就這樣睡了一路,連車停了都未發(fā)覺。
流螢與那紅衣頭頂巧士冠的男人相望了眼,誰也不敢撩起那緊閉的簾子,都怕觸了里面這位爺?shù)拿诡^。
反正人兒是到府門口了,這紅衣男人率先下了馬車,此刻正倚在國師府門前的石柱上,官帽微微壓低,只露了半張臉,顯得陰沉沉的,卻是不進府,似是在瞧著流螢的反應。
方才在路上還能聽得國師爺?shù)呐R聲,如今卻是一丁點兒聲音也沒了,流螢到底是個護主的丫頭,大眼微微縮了縮,手也有些抖,終是咬了咬牙,堅定的朝那簾子伸出了手,準備撩起來。
不想這簾子先開了,驚得流螢往后挪了下,身子向后仰,差點兒摔下去,一雙大眼瞪得圓圓的,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場景。
自家姑娘正好端端地被國師爺抱在懷里,看樣子是睡得正香,而國師爺臉色卻不是那么好看了。
“瞧什么,還不麻利兒的給本座起開?!蹦腥艘娏魑灦⒅麘牙镆粋€勁兒的瞧,皺起了眉,清冷的嗓音里還夾著一絲不耐。
流螢忙下了去,一落腳,那守在門前的小童就在馬車前將身子縮成了人凳,動作利索得很,靜候著自家主子下來。
自家姑娘被國師爺抱在懷里,流螢不是那個不識相的,垂了眼,緊抿著唇,跟在自家國師爺身后。
平常國師爺雖也是冷著臉,可今個卻是不同了,氣場大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但見他掩了袖子,眉間也滿是陰郁,墨瞳盯著蒔壹,不知在盤算著什么。
國師府的人對蒔姑娘受寵這事兒早是見怪不怪了,是以這一路,瞧見的侍女都低頭噤著聲,心里也有幾分羨慕,待那身影過后,才敢抬起頭巴巴的望著那人兒的背影。
這批侍女是新入府的,還不懂府里的規(guī)矩,管事兒的姑姑輕咳了聲,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張口就罵:“你們一個個的,還敢瞧咱們國師爺,莫不是想被挖了眼睛去?”
偏生有那不長眼的家伙,陰陽怪氣兒的小聲嘀咕了幾句,只換來姑姑幾聲冷笑,有些鄙夷的瞧了眼這些新人兒,到底是年歲輕,貪圖國師爺?shù)拿郎拖霐D著進國師府。
“也有跟你們一樣不長眼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得國師爺?shù)膶櫺摇边@管事姑姑厲眼掃了下面色含春的小姑娘,“連國師爺一根手指頭都沒摸到就脫了一層皮,制成了人骨扇?!闭f罷,她滿意的看著這些人兒露出了驚懼之色,又囑咐她們莫要生事,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即可。
流螢哪想到國師爺將自家姑娘毫不留情的丟到床上就離開了,眉頭緊擰,眸中還含著掩不住的殺意,步子倒是快得很,似是急著去做什么。
而這床上的人兒身子微僵,瞧不出半分入睡的模樣,是裝睡無疑了。
偏不萌小仙女
抄詩經(jīng)抄到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