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頭兒,擰著粗眉,啐了一口:“媽的,真是晦氣!就說人已經(jīng)死了,讓那個(gè)雇主交錢!”
他旁兒的小嘍啰低聲嘟囔道:“雇主不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嗎?”
那男人冷笑了幾聲,將手中的那張紙揉搓了幾下,毫不在意的將其拋下了懸崖。
“人都死了,怎么說不行?”他咂了幾下嘴,黝黑的手指摩梭了幾下,做了個(gè)數(shù)錢的手勢,“這個(gè)到手就行!”
“頭兒英明!英明!”
這八人想當(dāng)然的離開了懸崖,沒去下邊瞧瞧真真是讓他們以后后悔的一件事兒。
看似是沐暖站不住腳,才一頭栽下了懸崖,不如說是他借向下的力,將兩人墜崖的損害降到了最低。
懸崖如此之高,跌下來必是要受傷的,更不必說他身上還背了個(gè)蒔壹。
懸崖底下生了許多樹,葉子將衣裳都劃破了,好在,下邊是長滿雜草的地兒,水分也足,泥土松軟,倒是減輕了對墜落下來人兒的傷害。
因著沐暖將蒔壹背在身上,受得傷要重得多。
不僅臉色蒼白得可怕,那張他自認(rèn)帥氣的臉也被葉子劃上了道血痕,月牙色的長袍也隱隱透出血色,儼然是舊疾未愈,又添新傷。
而那藍(lán)色羅裙的姑娘,手臂被錯(cuò)落的樹枝劃了道大口子,往外冒著血。
沐暖成了蒔壹的人肉墊子,躺在草地上,扯出了一絲無奈的笑,“真是遇見你這米蟲就倒霉,本少爺今個(gè)就栽到這些人手里了?!?p> 蒔壹眉頭一皺,瞥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先蹲下身子,去查看沐暖的傷情。
“你你你,你這米蟲!趁著本少爺受傷,無法反抗,你居然要對本少爺做出這等事?!币娺@女人冷著臉就要撩自己的袍子,沐暖嚇得聲音都變了,甚至還想抬手去擋。
夭壽哦,他一堂堂大男人,居然被人趁亂占了便宜。
“老實(shí)點(diǎn)兒,不然本姑娘就把你脫光了綁樹上?!鄙P壹水眸一凝,語氣也兇巴巴的,頗有幾分兇神惡煞的模樣。
沐暖生得白,身上卻是雜著不少的傷口,舊的是鞭傷,新的自是下墜時(shí)造成的。
他一大男子,被一女人這樣大咧咧的打量著身體,多少有些不自在,沐暖剛抬起手,便被人毫不留情按了下去,還故意錯(cuò)開傷口,專挑了無傷的地方。
溫?zé)岬氖种笓徇^傷口,蒔壹取下耳墜,在那鈴鐺口輕輕掰了下,這鈴鐺便開了,一半空的,一半乘了白色的藥粉,中間還有隔閡的鐵片,大抵用是來防藥粉灑出的。
若是用手上藥,可能會將傷口感染,加重傷勢,蒔壹水眸微轉(zhuǎn),將頭上插著的釵子拿下來,撥弄著鈴鐺里的藥粉,灑在沐暖的傷口上。
藥粉一接觸傷口,便生出了痛感,無異于用蘸了鹽水的鞭子抽打帶來的痛楚,沐暖卻是咬緊了牙冠,一聲也不吭,額頭生出了細(xì)汗,原本蒼白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色。
過了會兒,這刺痛感被生出的癢意取代了。
偏不萌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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