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貴妃說完這番話后,見這人輕輕勾起嘴角來,暗道了聲不好,竟入了這女人的套了。
便聽這人清清散散的開了口:“證據(jù)自是有的?!鄙P壹又向他們這邊兒盈盈一拜,“獵場北部多以草為掩的陷阱,樹叢茂密處兒會有個敞開的陷阱,死馬臥其中,陷阱邊壁有以石鑿而成的泥臺階,皇上可派人去查?!?p> 嘉元帝略點了頭,一鐵甲護衛(wèi)便領命去領人查探了。
顧天裕現(xiàn)下哪只是臉色蒼白了,重重咳著,眼中閃著晦暗不明的光,望著那不施粉黛唯有一雙眸子清澈透亮的藍色襦裙女子,臉上帶了不易察覺的笑,到底是他算漏了,這女人不簡單。
那鐵甲護衛(wèi)辦事效率極快,不一會兒便回來了,鐵甲閃著寒光,那人單膝跪地,抱拳恭謹?shù)溃骸胺A陛下,確實如蒔小姐所說?!彼诸D了頓,看向嘉元帝的目光有所遲疑。
“快些說罷!本王等得都不耐煩了?!鳖櫶炝枰幌蚴莻€心急了,催促道。
“末將還發(fā)現(xiàn)啐了毒的羽箭,是一笑紅。”那鐵甲護衛(wèi)呈上來支用絹布裹了的箭來,聲音格外清晰。
這羽箭所用的箭身,一瞧便不是皇家的,這是有人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了。
嘉元帝也是個精明之人,臉徹底沉了下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子,腕上那一串兒青玉珠子被狠狠摔到地上,掙脫金繩,噼里啪啦地滾了一地。
一時間帷帳里的所有人皆跪下去了,靜默了許久,就連靜貴妃也低著頭,頭上插的簪花微微顫著,生怕這皇上遷怒于自己。
倒是蒔壹跪的筆直,臉上不見絲毫慌亂,水眸微垂著。
只聽得這嘉元帝長嘆了聲,抿了口茶,道:“此事到此為止?!彼请p仍透著精明的老眼,掃過帳中的每一個人,聲音帶著威嚴,“若是有人透露出一個字來,那就別怪朕了?!?p> “是。”眾人齊聲應了,仍是跪著的。
“凌王,父皇新得了本佛經,閑暇時抄錄來靜靜心?!?p>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鳖櫶炝枰е缿铝?,什么佛經?擺明了是父皇嫌他多管閑事,以此警告他罷了!
“裕王,此段時間不要上朝了,安心養(yǎng)傷?!?p> “兒臣……咳咳……謹遵父皇教誨?!鳖櫶煸2蛔】戎?,也沒見嘉元帝有何表示。
待到了蒔壹,嘉元帝的臉色總算緩和了幾分:“蒔壹你這丫頭果然沒讓朕失望,機靈得很?!?p> 那藍色襦裙的人兒對他又盈盈一拜:“謝陛下夸獎?!?p> 嘉元帝又盯了她半晌,一如那人兒清清澈澈的水眸,柳眉微彎,眉間透出一股子機靈勁兒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饒是蒔壹也覺察到這人略帶了些懷念的目光,咬牙跪在冰涼的地上,受著他打量。
嘉元帝不對勁兒,連裕王、凌王、乃至靜貴妃都感覺到了。
以往的嘉元帝,哪曾這般目不轉睛盯著一個姑娘瞧過?就連那榮寵至極的靜貴妃也不曾有過,真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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