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遠就是那個養(yǎng)鬼人。
“怎么,不把最后一個‘鬼王’請出來嗎?”柯遠掂量掂量自己手上的短刀,略帶嘲諷地對趙建輝說。
鬼王是養(yǎng)的鬼里面最厲害的一只,它統(tǒng)領所有的鬼。
趙建輝捂住胸口,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能放“鬼王”出來,如果它也敗在他們手上的話,自己就一無所有了。
“這里沒有你說的東西……”
刺耳的怒吼聲打斷了趙建輝的話,“你們好大膽,竟敢傷害我的孩兒!”
柯遠抬頭看向那個慢慢挪動的龐然大物,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趙淳熙倒吸一口氣,這玩意兒養(yǎng)了多久?養(yǎng)的如此之大?
柯遠養(yǎng)的鬼和柯遠動作一致地抬頭望一眼那個“鬼王”。
柯遠拍了拍自己家鬼的腦袋,“元寶去吧,那別人見識一下你的實力?!?p> 元寶?趙淳熙實在是不想吐槽這個名字,現(xiàn)在養(yǎng)狗的都不起這個名字了。
嗯,確實不起了,改叫“烤鴨”了。她偏頭看了一眼景祐,心中想著。
景祐被看的莫名其妙。
元寶飛過去,在離“鬼王”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盤旋了幾下。“鬼王”對著它吼叫一聲,元寶嚇得腦袋一縮,慢悠悠地回來了。
“打不過……跑……”元寶頂著柯遠的死亡凝視鉆回了它的袋子里面。
柯遠氣了個仰倒,連馬楚陽也看不下去了。
“柯遠,你養(yǎng)的都是什么東西?”
柯遠回頭瞪他一眼,“你廢什么話,還不快點來做些正事?”
“我不要,”馬楚陽后退一步,“我可不想沾上鬼物的陰邪氣息?!?p> 圍繞在鬼物身體周圍的黑霧陰邪至極,一但進入修道者的身體里,又是一件麻煩的事。
“鬼王”還沒有化成標準的人形,但是已經(jīng)有了人類的思想。它看到這群人對自己毫無懼怕的意思,怒火中燒。
它把黑霧化成鞭子,準備先試探柯遠。另一邊它又悄悄將黑霧繞道趙淳熙他們的后面。
它能看出來他們都是普通的修行者,并且他們的靈力攻擊對自己并沒有什么作用。
“鬼王”細小的眼睛里閃爍著奸詐的光芒。
柯遠短刀交叉在胸前擋住“鬼王”的攻擊。馬楚陽手上的的熙陽和黑霧直接相撞。頓時,熙陽墨綠色的光芒就淡了許多。
馬楚陽心疼極了,埋怨柯遠,“能不能頂點用!”
柯遠忙著對付到處亂竄的黑霧,沒時間搭理他。
柯遠高高躍起,短刀揮動到極致宛如兩條黑色的閃電,他鉆到黑霧里面,瞬間沒了身形。
“鬼王”有些慌張,它知道這種養(yǎng)鬼人不怕自己的黑霧,而這個人一鉆進自己的黑霧里面,自己竟然感覺不到他的準確位置。
柯遠移動地太快,但他并不是毫無規(guī)律地移動,短刀劃出的黑色光芒因為他的移動變成一個陣法,只是隱藏在黑霧里面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他一腳踹在“鬼王”的身上,借著這股力退了出來。
“鬼王”身體太大,所以很笨拙,柯遠的這一腳讓它好一會才站穩(wěn)。
站穩(wěn)之后就看到柯遠笑著望向自己,這笑容里是一種勢在必得,它頓覺不妙。
柯遠將短刀插回腰間的刀鞘,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印。他手腕上的一處刺青發(fā)出光芒,與此同時他在黑霧里布下的陣法也啟動了。
“鬼王”慌張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想挑一處陣法最薄弱的地方突破。
但這個陣法一成,就如同迅雷一樣將“鬼王”包裹住,越收越小,最后變成一縷黑色的煙鉆進柯遠的手腕處。
“鬼王”一鉆進柯遠手腕上的刺青里,他手腕上的皮膚也鼓起來,一陣翻涌。
柯遠臉上覆蓋上一絲黑氣,嘴唇發(fā)白。他按住自己的手腕,搖搖欲墜。
馬楚陽連忙扶住他,“你怎么不把它殺了,收在身體里太麻煩了。”
柯遠只覺得渾身冰涼,虛弱地搖頭:“……元寶的……晚飯……哈哈……”
馬楚陽笑不出來。
“鬼王”一消失,整個大廳都亮堂了。
看著趙淳熙一群人離開,趙建輝沒敢再說一句話。
等他們都離開之后,他連忙打通了一個電話。
“柯老,您給我的鬼都沒有了?!?p> 電話那邊是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怎么回事?”
趙建輝支支吾吾地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電話那邊的是一位穿著唐裝的老人,他頭發(fā)花白,但是精神抖擻。
“你是說,有四個修道之人?”他有點不可置信地問。
“對對對?!?p> 被喚作柯老的老人沉默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趙建輝見電話那邊沒有聲音,有些著急,“柯老,能不能再給我一個鬼……”
“不可能。”柯老斷然拒絕,“一個人我們只會給他一個鬼物。”
趙建輝沒有說話,只在那邊喘著粗氣。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妻兒老小都從我這里領過鬼物了。我勸你,做人不要貪得無厭?!?p> “……”趙建輝沉默。
柯老嘆氣,“倘若你告訴那幾個人的具體消息,雖然我不會再給你鬼物,但是你若是有事相求,我定會相助?!?p> 趙建輝衡量一下,把具體情況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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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楚陽他們倆分開之后,由景祐開車,他們一起回家。
回到家之后,趙淳熙本來還想盤問他們兩個人,結果被趙慶元搪塞過去,不甘心地回房睡覺。
趙元慶也洗洗睡了,只剩下趙慶元一個人坐在客廳里。
半夜趙元慶醒來,發(fā)現(xiàn)客廳里面還亮著燈,迷迷糊糊地往房門口走去。
他聽到客廳里傳來模糊的說話聲,等聽清楚內(nèi)容之后,趙元慶一下子清醒了。
“谷先生……多謝……”趙慶元的聲音聽起來不清楚。
“谷先生,以后還要麻煩你了?!?p> 趙元慶推開門走到客廳里面,看見哥哥掛了電話。
“你怎么起來了?”趙慶元問。
“你在給誰打電話?”
“你趕緊睡覺?!壁w慶元避開趙元慶的問題。
“你是不是在給谷昱澤打電話?”見哥哥不說話,他接著說:“哥哥,他憑什么無緣無故地幫你?他幫你幫的越多,姑奶奶還的就越多?!?p> 趙慶元沉默了下來,他心里很清楚。
“我只是不想再活的像狗一樣。”
“我寧愿像以前一樣,就算活成狗,我也不想變成狗!”趙元慶提高聲音,話語也刻薄起來。
趙慶元猛地看向趙元慶,趙元慶梗著脖子和他對視。
“你聽好了趙元慶,不論用什么手段,我都會拿回我們的東西?!?p> 不管用什么辦法,不管利用什么人,只要我能得到目的就可以了。
趙元慶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重,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挽回,只能扭頭進房間,“砰”地關上門。
趙慶元重新坐回沙發(fā)上,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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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一個心頭大患之后,趙淳熙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tài)。早上慢悠悠地醒過來時,已經(jīng)快十點了。
門外是熟悉的吉他聲,趙元慶和以前一樣。
看見姑奶奶出來,趙元慶興沖沖地過來,“姑奶奶,要不要聽聽我寫的歌?”
“你寫的?”趙淳熙有些吃驚地看他。
趙元慶點頭,剛想彈吉他,趙淳熙打了一個哈欠,“等我刷牙洗臉吃點東西?!?p> 趙元慶嫌棄地看著趙淳熙,“姑奶奶,你沒覺得你現(xiàn)在越來越懶嗎?”
“有嗎?”
表面上一副無辜模樣,其實趙淳熙心里很贊同他的說法。
“你就是睡得太多,覺這種東西都是越睡越多的。想我當年高考的時候,一天就睡幾個小時。”
“你還上過大學,有出息??!”
“哈哈,我只是考上了而已。”趙元慶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趙淳熙都懂。
我考上了但我沒有辦法去上。
大概是氣氛有點沉悶,趙元慶提議道:“姑奶奶,我們下午去我們以前住過的地方看看吧,我突然有點懷念那個地方?!?p> 懷念啥啊?趙淳熙不懂他腦袋里裝的是什么。不過放他一個人出去也不讓人放心,只能答應了。
下午兩個人一出門恰巧遇到了出門遛狗的景祐。話說你說下午三點你遛什么狗?
“你都不工作嗎?”趙淳熙揉搓一下烤鴨毛茸茸的狗頭,問景祐。
景祐把牽引繩給趙淳熙,不慌不忙地說:“休息中?!?p> “就你這拍一部戲休息小半年的態(tài)度,難怪紅不起來?!?p> 景祐不在乎能不能紅,演員對他來說,只是想嘗試的一個職業(yè)而已。
他突然想起什么,對趙淳熙說:“今天晚上《天定》首播?!?p> “是嗎?”趙元慶比趙淳熙還要激動,“姑奶奶,我晚上回來一定要看,看我美美的姑奶奶?!?p> 趙淳熙不以為然,“今天沒我出場的份吧?!?p> “有的?!本暗v點頭。
“太好了?!壁w元慶興致勃勃。
趙淳熙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要是演的不好會不會有人罵我?不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困擾她多久,就被她丟到腦后。
趙元慶非常熱情地邀請景祐和自己一起出去,當景祐問及他們出去做什么的時候,他立刻換了說辭:“就是出去走走?!?p> 趙元慶牽著烤鴨走在前面開路,簡直要淚奔。姑奶奶加油?。∥覟榱四愕男腋N胰菀孜?!
他本來出來是想找找寫歌的靈感,可是被烤鴨拖著到處亂跑,什么詩詞意境都沒有了。
最為嚴重的是,趙淳熙辜負了趙元慶的期望,和景祐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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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很熟悉的兩層破樓出現(xiàn)在趙元慶的眼前,他看著一樓那些向自己奔過來的流浪狗,心中像塞滿了棉絮一樣,堵的難受。
以前和哥哥討論的是進貨和怎么把東西賣出去,趙元慶一直以為哥哥放棄了以前的一切。
他放不下的不是趙家的富貴,而是滿心的仇恨。其實自己也沒有放下,只是我只懂躲避而已。
樓下的老頭也拄著拐杖出來了。
“你終于知道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了。”他用拐杖戳了戳趙元慶的小腿。
“別戳我腿,老頭子你看起來很精神啊?!壁w元慶避開拐杖,笑嘻嘻地問。
老頭子看到跟在趙元慶身后的趙淳熙,一把拉住了她,把趙淳熙嚇了一跳。
“這個小姑娘福壽綿長啊。”
趙元慶一翻白眼,都活了一千多年了,這“壽”能不長嗎?
“你別瞎扯了?!?p> 老頭“嘶”了一聲,不樂意了,“老頭子我從來不騙人。我上次說你們兄弟將遇到貴人,你看,你們現(xiàn)在不就發(fā)達了嗎?”
趙元慶無言以對。
他盯著趙淳熙一頓瞅,讓趙淳熙頭皮發(fā)麻。
“姑娘你福氣滔天,卻是早夭之命,幸而這大劫數(shù)已經(jīng)度過了?!?p> 他的話讓趙淳熙心頭一酸,似有所動。
那老頭接著說:“不如姑娘告訴我生辰八字和姓名如何?”
意中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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