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陰冷帶著惡臭的氣息向趙淳熙撲過來,趙淳熙輕輕一躍,在躲開的同時終于看清楚這個鬼物。
不同于上次在趙家出現(xiàn)的“鬼王”,這次的只是一只小鬼。
鬼物一擊未成,更加惱怒。它不去衡量對手的實力,只顧著自己橫沖亂撞,行為處事上的確像一個孩子。
看著姑奶奶東躲XZ,趙元慶不禁地有些慌張。這不是姑奶奶一貫的作風,平常那都是二話不說就正面剛,今天怎么如此迂回?
高萱看著趙淳熙靈活的身法,只覺得這次請她來是對了。另一邊所謂的高人更是臊紅了臉,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幾番來回下來,那小鬼也開始不耐煩起來。嘶吼了兩聲,好像沒了興趣一般,慢慢的往墻角爬去。
趙淳熙看得很清楚,那小鬼雖然躲在墻角,但并沒有離開,依然睜著血紅的眼睛瞪著面前這幾個人。
趙元慶就不明白了,姑奶奶今天怎么這么溫柔。
“姑奶奶,你不揍它嗎?”
“不是有一句話叫‘小鬼難纏’嗎?”趙淳熙伸了伸懶腰。
“這句話是這么用的嗎?”趙元慶懷疑地看著趙淳熙。
“字面上的意思嘛。”趙淳熙不在意地擺擺手,“重點不在這?!?p>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個東西!”高母突然發(fā)難,語氣很不客氣。
趙淳熙斜了她一眼,一句話不說,擺明了不搭理她。
高母不依不饒,還想再說些什么,被高萱給拉住了。
趙元慶不樂意了,我家姑奶奶話才說了一半,有你插嘴的份嗎?
“高阿姨,你要是著急的話,不如讓你的那位大師來幫忙。一直讓他閑著可不好,畢竟也是拿錢干活的?!?p> 話外的意思很明顯,我家姑奶奶又沒有拿你的錢,別指手劃腳。
高母被堵住了,憋不出一句話。她再回頭看到那個所謂的高人縮頭縮腦的模樣,更加不開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趙淳熙咳嗽兩聲,打破了這個僵局。
“這是小鬼,一般是用死去的幼童做成的,本領不大,但是最難纏。因為年紀輕輕就死去,怨氣重,一不小心沾染上它的黑霧,我容易走火入魔。”
“那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高萱一聽,急忙問到。
“當然有,”趙淳熙環(huán)視了這座裝飾精美的別墅,“如果你不要這個房子的話,我可以直接把小鬼轟掉?!?p> 高萱面色尷尬,沒有回答。這么大一個房子說不要就不要,也不符合常理。
“媽媽,”高萱拉著高母的胳膊,半是勸半是哀求,“干脆我們搬走算了。這個房子我們就不要了?!?p> 趙淳熙慢悠悠地補上了一句:“不行哦,這個小鬼可是盯上你們了,你們到哪兒,它也會跟到哪。”
趙元慶從趙淳熙口中聽出了幾分幸災樂禍。
別墅里頓時一片安靜,直到外面?zhèn)鬟M來汽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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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萱的父親回來了,他實在放心不下,就提前回家看看。一進家門就發(fā)現(xiàn)家里的氣氛壓抑,家中也多出了幾個不認識的人。其實準確的來說,他還是認識趙元慶的。
不過當年做的事情太不仁義,如今再見面就有些說不出話來。
高父面色復雜地看著趙元慶,心中開始忍不住地盤算起來。趙慶元已經(jīng)進了友誠,總有一天他們兩兄弟都會回到友誠。
他們才是趙家真正的繼承人,而趙建輝,終有一天會被他拉下來。
想到這兒,他突然后知后覺地疑惑起來,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家中?
“賢侄啊,前不久我還在想請你來家中坐坐呢。這么巧,今日你倒是自己過來了?!?p> 趙元慶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說:“我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特地來給叔叔幫忙的?!?p> 高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好像剛剛看見趙淳熙一樣,問到:“這是哪位呀?!?p> “家里的一位遠房親戚。”趙元慶不咸不淡地回答。
高父點點頭,又將目光轉向沒來得及溜走的大師,“大師,怎么樣了?”
高萱一跺腳,把剛才的事添油加醋好一頓說,重點表明了一下這個老頭子是個江湖騙子。
高父被氣的胸口發(fā)悶,但自恃身份,不去和他一般計較。這個老頭子的錢,估計是一分也拿不到了。沒讓他賠錢,已經(jīng)算是萬幸。
他聽到自己女兒對趙淳熙百般夸獎,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不知道這位小姐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趙淳熙當然有辦法,只是不想把自己牽扯進來。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如做個人情,把這樁生意讓給他也好。
“我有一個朋友,最擅長這種事了,不如讓他來。”
高父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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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楚陽接到趙淳熙電話的時候,正在聽柯遠和自己抱怨最近古玩店的生意如何如何的不好。
然后自己的師父和柯遠一起抱怨起來,馬楚陽只能默默地聽著。
“有生意,柯遠做不做。”趙淳熙簡明扼要地敘述了一下,接著問:“柯遠他有沒有時間?”
“有有有!”也不知道怎么的,給柯遠聽到了,他搶過馬楚陽的手機,一陣擔保。
趙淳熙告訴他地點,柯遠也答應立馬就到。
柯遠出了門又折回來,“馬楚陽,你把你放在我店里的東西拿回來。”
“知道了?!?p> 柯遠走后,馬楚陽的師傅吃飽喝足地躺在沙發(fā)上,嘴上叼著根牙簽,隨口的問了一句:“什么寶貝???”
師傅一問,馬楚陽一下子精神起來。
“師父,是一具傀儡,特別厲害。咱們這地方太小,我就把他放在柯遠店里面了?!?p> 癱在沙發(fā)上的老頭,一頭花白稀少的頭發(fā),紅紅的酒槽鼻,看起來跟個糟老頭沒有什么區(qū)別。
糟老頭子不在意地挖鼻孔,以為不是什么厲害的傀儡,于是就隨口應了一聲。
“你可別把那傀儡拿回來,就放在柯遠那小子的店里,量他也不敢把他扔出來?!?p> 馬楚陽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二娃啊,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小女娃子是哪門哪派的,以前怎么沒見過呢?!?p> “那是我在大會上認識的,好像是無門無派一介散修而已,”馬楚陽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過,她好像修為很高深,可以和那位師尊過上幾招。”
糟老頭的臉上多了幾分興趣,“想不到還有這等人物,不知道她姓甚名誰”
“她叫趙淳熙?!?p> 馬楚陽的一句話讓糟老頭臉色巨變。
巧合而已,她早就死去一千年了。老頭在心里安慰自己,拼命地壓下面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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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遠到了,他還是穿著一件長馬甲,留著那長長的辮子,看著到像古代的算命先生,瞧著便有幾分不靠譜。
他雙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走進來,環(huán)視了一下屋子。
“不知道先生你開價多少?”柯遠直接了當?shù)貑枴?p> “大師,您開價?!?p> 柯遠再次打量了這棟別墅,在心底暗暗的給它估了個價值,心中已經(jīng)有了底。
“三十萬?!?p> 柯遠斬釘截鐵,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高父一口答應,語氣中卻又幾分威脅之意,“可以。不過,大師……您可不能失手啊?!?p> 趙淳熙可謂是目瞪口呆,難怪趙慶元都被他給騙了,這可實實在在是個奸商,坐地起價。
柯遠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地說:“一個小鬼而已?!?p> 他慢悠悠地走上樓梯,每走一步,趙淳熙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靈力在漸漸地釋放出來,那是和鬼物如出一轍的陰冷。
那鬼物也感覺出了不對勁,躲在暗處不出來。
柯遠嗤笑一聲,從樓梯上跳下來,雙手結印,圍著別墅走了一圈,竟將整個別墅都布上了陣法。
他的手勢一變,輕呵一句:“收?!?p> 黑色的靈力從墻壁滲出,變成一副大網(wǎng),越收越緊。那鬼物見勢不妙,連忙從暗處跳了出來,想要和柯遠搏上一搏。
小鬼一蹦出來,柯遠就想樂了。他想到自家元寶好幾天都沒有吃上飯,不如今天晚上抓上他,給元寶打打牙祭。
他抽出自己的短刀,走著蛇形的路線,向它包抄過去。
這小鬼怎么可能是柯遠的對手,只不過柯遠覺得應該做做戲,否則那三十萬沒有那么容易到手,就讓它多蹦達了一會兒。
他的這波操作看的趙淳熙直撇嘴。
“求求你……求你,不要殺我?!毙」碜咄稛o路,竟反過來求起了柯遠。
小鬼褪去了黑霧,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憐。
柯遠用刀柄搔了搔頭皮,似笑非笑地說:“這招數(shù)你們幾十年來也不變一變。你們用的人不膩,我這看的人也膩了。”
手起刀落,直接把它斬成幾塊,它也從小男孩模樣變成了幾塊由黑霧包裹的物體。
柯遠把它撿起來,放進腰間的袋子里。
“太殘忍了?!备咻嫖孀∽欤蚝笸艘徊?。
柯遠用看一坨大便一樣的神情看著高萱,不過想一想還是錢比較重要。也就沒有和她一般計較。
“其實把它驅(qū)逐了就行?!彼€不依不饒,蒼白著小臉說著。
三十萬,三十萬,柯遠在心里默念。
“你要是舍不得,我哪天捉一只給你玩玩怎么樣?”趙淳熙毫不客氣地回了她一句。
高萱面色有些難看,她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和趙淳熙和解了,她說話還是這么不客氣。
她不由的有些埋怨他們,怎么說那天在趙家,她也帶頭鼓了掌,支持了趙慶元。
她這話要是給趙慶元聽到,還不把趙慶元的大牙給笑掉了。好像你拍個掌就把過去一切都一筆勾銷了。
這世界上像這樣“純真”的人可真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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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放在高家的小鬼死了?!币晃恢心耆俗叩娇吕仙磉叀?p> 柯老摸了摸胡子,沒有說話。
“趙家人會不會……”
“好了,去查查誰做的。”
“還能有誰?”中年人語氣不善,“肯定是那個孽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