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紀(jì)人走了,助理也走了,只剩下楊玥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房間里有暖氣,她卻覺得如墜冰窟,寒意從四肢百骸里散發(fā)出來,房間里的燈光很亮,而自己在這光亮里無處遁形。
早知道……楊玥艱難地轉(zhuǎn)動脖子,口中念念有詞。她突然捂住臉大哭起來,對著空無一人的哭訴,“我沒有撒謊,我真的喜歡你……所以……我才做這種事?!焙孟裰挥羞@樣,她心里才會好受一點。
這場戲可能是她最后的一場戲,沒有觀眾,但是情感充沛,演技無可挑剔。
窗外是黑夜,下方就是地面,可是她沒有膽量。
“我還有機會……”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我不會放過你們的?!?p> 她在仇恨里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景祐的場景,他現(xiàn)在人群里,鶴立雞群,只一眼就奪走了她所有的關(guān)注。
什么翩翩公子,她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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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可以算上塵埃落定,楊玥不再抵抗,不管網(wǎng)上如何地罵她,她都用沉默以對。正因為如此,這個事件慢慢地平息下來。
趙淳熙過了幾天就把這事給忘在腦后,經(jīng)過種種的“洗禮”,趙淳熙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多了很多工作。
她一個跑龍?zhí)椎?,既沒有經(jīng)紀(jì)人也不屬于娛樂公司,這幾天多了很多要和自己談工作、談合約的人。
趙淳熙糾結(jié)了很久都沒有決定下來,一方面她對演戲沒有興趣,另一方面她實在不想過被高度關(guān)注的生活,可是唯一吸引她的,大概只有錢了。
拒絕了這個,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找一個更適合自己的工作。
思來想去的,她想到了馬楚陽和柯遠,他們的工作好像很適合自己。至于他們是做什么,趙淳熙也不清楚。
景祐來找她的時候,遭受了趙元慶眼神的洗禮。趙淳熙一巴掌拍在趙元慶的腦袋后面,“洗碗去?!?p> 趙元慶幽怨地看了姑奶奶一眼。
趙淳熙看著門口穿戴整齊,還牽著烤鴨的景祐,奇怪地問:“你這是要出遠門?”
景祐松了烤鴨的牽引繩,讓它跑進屋子里,回答道:“我要回宗門一趟?!?p> 景祐一提宗門,趙淳熙才想起來這位還是師尊來著,又想起他那個沒有名字的門派,不由得開口,“你那個門派沒有名字嗎?”
景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語氣也冷淡起來,“沒有……”也不配,他最終沒有說出口。
情緒不對啊,趙淳熙仔細地瞧著景祐,把景祐打量的有些發(fā)毛。
“我很快就回來,你幫我照顧一下烤鴨?!本暗v恢復(fù)了原樣,給趙淳熙的感覺就是冰雪融化一般。
“可以啊,給我一點酬勞?!壁w淳熙伸出手掌。
景祐像早有準(zhǔn)備一樣,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吊墜。
趙淳熙接過吊墜,吊墜上還有溫度,她仔細地打量自己手掌上裝飾物。
吊墜的色澤像琥珀,但是放在手掌上摩擦卻有一種玉石的感覺。玉石里面有些一個紅色的寶石,呈淚滴狀,像鮮血一樣的艷麗,光華流動似乎要流動起來。
吊墜上的溫度透過她的手掌,直達她的心臟,然后心臟一陣抽痛,這是很長時間都沒有的感覺。
“這是什么東西?”趙淳熙皺眉,想把它還給景祐。
景祐從她的手上接過來,立馬就戴在她的脖子上,他順手一挑,不經(jīng)意地把她脖子上掛著的小石頭露了出來。
“你看,比你脖子上的石頭好看?!本暗v帶著幾分誘導(dǎo)的語氣。
趙淳熙向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低頭一看,確實挺好看的,立馬就忘記了剛才的疼痛。
又因為脖子上掛的東西太多,她就把那小石頭取下來,把她師父的話忘的干干凈凈。
景祐看到她的動作,笑意漫上了眉梢,不放心地叮囑道:“不要弄丟了,不要給別人,要好好保管?!?p> 大概是景祐千叮嚀萬囑咐讓趙淳熙有點心虛,這不會是什么傳家之寶吧。連忙把吊墜塞到衣服里面,做好會保護好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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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鑫見到了南枝,心中那不好的預(yù)感更加強烈。那座山他從來沒有去過,那位大人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柯老爺子總是在防備自己。
柯老爺子熱情地招待南枝,但南枝卻對這個地方反感,她只想快些解決問題,離開這個地方。
光南枝焦急,柯老爺子卻不慌不忙,一直在拖時間。
他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把南枝充分利用,把趙淳熙和柯遠幾人一網(wǎng)打盡。除了當(dāng)日最后出手的那位男子,其他人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
趙淳熙這幾天一直窩在家里,也不出去找馬楚陽,倒是讓柯老爺子無處下手。就算他把南枝當(dāng)成打手,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
南枝在柯家又待了一天,因為柯家世代養(yǎng)鬼,居住的地方總是彌漫著一種陰冷的氣息,讓南枝厭惡到了極點。
柯文鑫等到南枝出來,假裝偶遇的模樣,言語里面多有試探。
他的試探之意南枝聽的出來,可是南枝覺得他想知道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就告訴了他。
“柯山說,柯家的子弟被修行高深之人挾持?!彼f話點到為止,因為她實在說不下去,實在不想重復(fù)柯山的謊話。
你們柯家子弟被挾持了,你不慌不忙,過了這么多天,估計那個被挾持的人早就入土了吧。
柯文鑫面色難看,和他想的果然一樣??吕蠣斪硬幌б磺写鷥r也要挽回自己的顏面。
他和南枝告辭,回到自己房間,他不清楚南枝他們一行人到底什么時候出發(fā),只能越早越好。
正當(dāng)他回到房間準(zhǔn)備打電話時,有人沿著走廊走過來。柯文鑫聽出來是柯老爺子的步伐,只能放下手機。
柯老爺子走進來,他走的很慢,說話也帶著一點語重心長,他拍拍柯文鑫的肩膀,“你知道我為什么當(dāng)初在柯遠和你之間選擇了你嗎?”
柯文鑫心頭一跳,搖了搖頭。
“文鑫啊,柯遠看起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他心軟?!彼盟且浑p蒼老的眼睛盯住柯文鑫,眼睛里面是一種近似狼一樣的兇狠,“你就不一樣了?!?p> 你就不一樣了,你心狠,什么都能做出來。
柯老爺子的話說完,柯文鑫渾身冰冷,忍不住有些顫抖。他只覺得好像有一塊冰塊從他的喉嚨里面落下去,五臟六腑都是冰冷。
“……我明白了。”
柯老爺子走后,柯文鑫呆坐在椅子上,面前就放著手機。他思考或者說只是在發(fā)呆,最后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的抽屜里,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門,他嗅到了一種冷香,等他再仔細分辨時,發(fā)現(xiàn)自己吸進去的只是冰冷的空氣,好像剛才的感覺只是自己的幻覺。
他們柯家人養(yǎng)鬼,身上總會帶上一點讓人討厭的氣味,而他的母親身上總帶著一股冷香。
他捂住臉,咬住牙齒,又折回去,他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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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
柯老爺子終于忍不住,帶著一行人將馬楚陽的住處包圍起來。
柯遠接到消息之后,把馬楚陽當(dāng)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緊緊地抱住不放開。馬楚陽沒辦法,只好把他帶回家。
正好師父這兩天又出去,要不然他家里的那個小破屋子還沒法住這么多人。
“你這房子也太小了,”柯遠日常嫌棄,“你說都在山腳下,沒啥人,就不能建的大一點嗎?”
馬楚陽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不住就滾出去?!?p> 柯遠挨了一腳才認識到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看著馬楚陽和坐在床上打坐,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喻瑞陽,有些不放心。
“我們用不用把趙淳熙也給找過來?!?p> 馬楚陽本來心情就不好,柯遠還一直戳他痛處,他陰森森地說:“她現(xiàn)在可忙了,哪有時間管你?!?p> 這語氣好像很不爽的樣子,柯遠閉嘴了。過了一會他又覺得自己吃虧了,“馬楚陽,你就不厚道了,我以前可是……”
馬楚陽捂住他的嘴,做了一個小聲點的動作,問柯遠:“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p> 房子外面?zhèn)鬟M來的聲音很輕,但是對修道之人來說卻聽的很清楚。
來了,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他們來得這么快。
一位柯家人在在柯老爺子的授意下,飛起一腳用無比英勇的姿勢踹在柯家大門上,柯家大門晃悠兩下,“哐”地倒了。
躲在里面的馬楚陽和柯遠一臉懵逼,柯遠“啊”地叫了一聲,指責(zé)馬楚陽:“什么鬼?你不是說你家墻周圍都有陣法,他們進不來嗎?”
一腳把門踹開地柯家人也是一臉呆滯,覺得這個突圍也太簡單了點。
馬楚陽拔出熙陽,把進來的柯家子弟抽了出去,暴怒道:“那個糟老頭子沒有把門上畫陣法!”憤怒的馬楚陽也不管是自己師父了,糟老頭子都出來了。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這這個白癡!”柯遠連忙把元寶招出來。
“出來吧?!笨吕蠣斪诱驹陂T外,聲音洪亮地喊到,帶著幾分勝券在握的興奮。
馬楚陽一出來,第一眼注意到就是站在柯家人里面的南枝,她一雙眼睛像寒星,牢牢地盯住出來的馬楚陽。
大概是她的氣勢太大,讓馬楚陽后退一步,和鬼頭鬼腦的柯遠湊到一塊,“你怎么沒說你家有這么厲害的人物?!?p> “我不認識……”柯遠的話沒有說,瞧見柯老爺子在那女子耳邊說了什么,那女子抽出一把長劍,氣勢如虹。
柯遠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她,直接躲在馬楚陽后面,馬楚陽握緊了熙陽,莫名地有些慌張。
南枝身邊月色的光芒四射,一瞬間馬楚陽好像見到了趙淳熙。
意中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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