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的眼中燃起了希望,她甚至不細(xì)想為什么喬隱會知道謝七出事。
她重新站直了身體,對謝巒道:“謝郎,喬大人是蠻蠻師妹,一定會知道她的情況?!?p> 謝巒倒是有些奇怪,為什么喬隱會這么快就收到了謝七的消息。
可是現(xiàn)如今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謝巒眉頭緊鎖,儒雅的面容因著近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也總是盤旋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愁緒。
他按住了謝夫人,讓她守在房間內(nèi):“我和含笑去請人過來,夫人,你坐著?!?p> 謝夫人看著謝巒的眼睛,他們夫妻多年,自然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擔(dān)心她。
謝夫人點點頭:“好,那我在這里等你們?!?p> 謝巒帶謝含笑出了門,謝含笑收起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嚴(yán)肅地跟在了謝巒的身后。
“笑兒,”快到門口的時候,謝巒一個眼神示意,管家先出了門,只留下了謝巒和謝含笑在之后。
謝巒喚了謝含笑一聲。
謝含笑還陷在謝七躺在床上無比虛弱的畫面里面。
他從沒有想過謝七會如此虛弱。
平常女子,哪怕是謝素柔,他見的也都是風(fēng)寒感冒之類的小毛病。
可是謝七不一樣。
謝七就像是一朵易折的花兒一樣,她小小的臉布滿了汗,陷在了被窩里,孱弱地就像是快沒了呼吸。
這是他謝含笑,要倍加呵護的妹妹。
他在那一刻才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謝七雖是這么久才接回的家,可是她是一個和謝素柔完全不同,但是又血肉相連的妹妹。
他不能讓她出事。
“爹。”看著謝巒的樣子,謝含笑有些疑惑,他像是有話要說?
謝巒摸了摸謝含笑的頭:“含笑,你該長大了,謝家,以后還要交給你來抗。”
這話來得突然,且十分莫名其妙,謝含笑覺得不對,他疑惑地看著謝巒:“爹,我沒有聽懂?!?p> 他不是什么聰明人,不直接明說的話,他實在是聽不懂,故此直接就問了出來。
謝巒看著謝含笑的臉,年輕,朝氣,卻又懵懂。
他微微嘆了口氣:“沒什么,我只是告訴你,家里現(xiàn)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不能像是往日那般胡鬧了,明白嗎?”
謝含笑點點頭。
謝巒便繼續(xù)往前走了。
但是謝含笑看著謝巒的背影,總覺得剛才他還有話要說,只是后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打消了。
他慢慢地走上前去。
而守在門口的,是喬隱和另一個穿著白衣的老頭。
老頭身上的白衣,能看出隱隱的青色,不知是原來的青衣洗的太過次發(fā)白,還是白衣穿太久泛青,總而言之,都可看出是一件年代久遠(yuǎn)的衣裳。
他眉毛長長地垂在了兩側(cè),極為顯眼,花白的發(fā)插了根木簪,身上背了一個灰黃色的破布包,手上還拄著個拐杖。
謝巒一看見此人,身子一晃,他站在了原地,目光閃爍,竟是遲遲不敢邁出步去。
謝含笑是第一次看見謝巒如此模樣,簡直像是看見了什么害怕的人一樣。
喬隱,謝巒是見過的,所以,讓他反應(yīng)如此的,是喬隱身邊的人?
“天元子,好久不見了。”謝巒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