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幺女韓佩琪,是韓家最受寵的女兒。從她當(dāng)年出嫁,帶走韓家三分之一的家產(chǎn)做嫁妝,就可見一斑。
顏貝貝輕笑道,“以韓老寵她的程度來看,這些錢微不足道。再說了,韓家大夫人出自D市錢家,二夫人是H城盧家的女兒,她們這些世家名媛,自然不在乎這些?!?p> 圈子里的女孩兒,為了彰顯依舊的家世,和自己高尚的品格,自命清高,對那些看重銀錢的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鄙夷。
女人卻看著她手里的文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若是韓老給兒女分了家,幺女帶多少嫁妝都無可厚非。”
“那她嫁的是……”
福至心靈,兩人多年的默契讓她明白了她的暗示。女人信手翻開文件,為顏貝貝揭開了謎底。
“許家表少爺,許少杰?”
哦呦,不得了,不得了。
許家和帝都莫家,江南慕家一樣,都是紅色貴族。所說慕、莫兩家人一等的貴族,那許家就是二等貴族。
雖然這么多年不顯山不露水,倒有幾分韜光養(yǎng)晦,收斂鋒芒的意思,也因此收到了許多贊許。
說到許家的表少爺,就必須要提到那位端莊善良,慈祥和藹的許老太太。
許老太太一生兩子兩女,最寵愛的大女兒生下來許少杰后,不久就病逝了。
更可憐的是,許少杰十歲的時候,父親也因意外過世。
孤零零的他便被外婆收養(yǎng)。許家老太太很看重這位外孫,傾盡全力培養(yǎng)他成才。雖說許少杰是表少爺,因為有許老太太的偏愛,她的身份地位,和許家的幾位公子沒有什么差別。
“許明氏帶他到底如何,從他娶的妻子,就可見一斑?!鳖佖愗愴刑砹藥追植恍己捅梢模叭粼S明氏真待他如親生子孫,就不會給他娶韓家嬌寵的幺女。她可是給兩個孫子聘過云城方家的女兒!”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她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尷尬的境地。”
當(dāng)初許家大少爺?shù)搅诉m婚的年紀(jì),許明氏甚至親自南下,為他求娶云城方家的女兒為妻!
云城方家可是慕錦珩的外家,而許家此番的用意,慕家不可能不明白。
不說方家小姐早有婚約,便是沒有,慕家也不會支持許家的這門親事。
即便是她后來為兩位孫子聘娶的林、姜兩家的女兒,也俱是出身世家名門,門第也是韓家不可比肩的。
“韓佩琪千里迢迢而來,去了哪里?”女孩看著文件,問道。
“伊甸園?!?p>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微側(cè)頭,詢問道,“去哪里,顏總?”
女孩挑眉輕笑,“伊甸園。等了她這么久,當(dāng)然要去會一會這位許少夫人!”
伊甸園,是馬賽頗負(fù)盛名的,娛樂場所。許多中小世家,都以能夠進(jìn)入伊甸園,為身份地位的象征。
財大氣粗固然可以成為他的座上賓,但是,伊甸園的座上賓,卻也有等級之分。
不同于世人想象的金碧輝煌,燈紅酒綠。甫一踏入伊甸園,倒給人一種進(jìn)入了圣潔的教堂的感覺。
充滿教堂文化氣息的壁畫,除卻圣經(jīng)里的伊甸園的主角,還有各色的天使。他們和這里別具一格的淡雅裝修融合在一起,讓人根本就想象不到,這里也是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男人拿出晶瑩剔透的水晶卡遞給前臺的侍者。
侍者心下一驚!連忙恭敬的迎了上去!
伊甸園的貴賓分為六個等級,無論是黑金卡,還是白金卡,都很常見。
唯獨這個等級巔峰的水晶卡,有的人在這工作十多年,都見不到一次!
聽說這種貴賓卡,是由伊甸園的老板親自贈送的,全球都不超過十張!
“您想玩點什么?我們最近剛進(jìn)了一批‘梅楠’,您要不要看一看?”
“剛到?”
“是的,昨天剛到的!剛調(diào)教好的,比之前的可心多了!Boss說,要給各位貴客先挑,若是喜歡,您就先帶走!”
女孩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問道,“成色怎么樣?比我的這位,怎么樣?”
侍者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有些尷尬,訕笑道,“品色自然是千里挑一的上品!可是……比貴客身邊的這位,還是差上兩分!”
女孩垂眸淺笑,“都是別人預(yù)定好了的吧!我可不喜歡橫刀奪愛!”
“貴客說笑了!”
侍者陪著笑解釋,“剛剛有位韓小姐也想求絕色,可是按我們的規(guī)矩,有,也得由貴客先挑!”
“是嗎?”女孩挑眉,“韓小姐喜歡玩什么?帶我去看看!”
……
“三缺一?帶我一個?”
韓佩琪手里把玩著籌碼,聞聲柳眉微蹙,滿心的焦躁和被冒犯的不滿,卻在看到了女孩身邊的男人后,消失殆盡。
她換了一個姿勢,姿態(tài)嬌媚,粉面含笑,“就等你了!不知小姐貴姓?”
女孩氣定神閑的打出一張牌,笑道,“免貴姓顏,姐姐貴姓?”
“免貴姓韓?!表n佩琪動作微滯,微垂眼睫,眸中卻劃過涼薄和警惕,“A市顏家和小姐可有淵源?”
“A市?華國A市?”女孩輕輕含笑,好不嬌俏,“維也納好像沒有這個城市,不過哥哥和華國有合作,應(yīng)該是韓姐姐說的這個顏家吧!若說淵源,依華國的古話來說,大概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吧!”
維也納?顏家?顏思晨?竟然是她?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YG國際總裁的妹妹,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沒想到,今天倒是讓她遇見了!
“是我孤陋寡聞了,看妹妹的面相,我還以為妹妹也是華國人!若妹妹在我們?nèi)A國,還有那些自詡美貌傾城的明星什么事兒!”
在她們自詡名門世家的名媛的眼里,明星,不過是戲子,在外再怎么風(fēng)光無限,內(nèi)里依舊是卑微低、賤的存在。
這話里的酸味,連向來對女人反應(yīng)遲鈍的秦遙都察覺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孩,卻見她氣定神閑,仿佛聽不懂一般。
女孩也笑,“姐姐別取笑我了!像韓姐姐這樣的美人,那才叫傾國傾城!有韓姐姐艷壓群芳,哪里有我什么事??!”
韓佩琪臉上的笑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這句話固然是在恭維她,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這番話,便沒那么令人開心了!
韓佩琪是韓家最小的女兒,卻不是唯一的女兒。她和叔叔家的姐姐一起度過的學(xué)生時代,聽的最多的話就是:“這也是你妹妹?怎么都是韓家的小姐,小姐和小姐卻差距這么大呢?你和你妹妹就比她漂亮多了!再說了,她哥哥長得也不差??!”
她那生的如花似玉的堂姐笑靨如花,“誰知道呢?大伯父和嬸嬸都是不差的,偏偏卻被琪妹打了臉!”
就連他的哥哥都不止一次的和她說過,“本來以為有個妹妹可以賺一大筆聘禮,可看看你……唉,你出嫁的時候,只好多給一些嫁妝,堵一堵你婆家的嘴,免得讓她輕看了你!”
身旁與韓佩琪略熟悉的貴婦見她面色不好,忙岔開話題。
“我看顏小姐年歲不大,是在這里念書嗎?”
“只是臉長得顯小而已!我都二十多歲了!來法國也不過是為了玩一玩!”
女孩苦笑,繼續(xù)說,“都是我那陰晴不定的哥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查我的賬戶,發(fā)現(xiàn)他給我的零用錢有很多都沒有動。就停了我的工作,限我兩個月之內(nèi)花完!
“于是我就世界各地隨便走,花了一些還賺了一些。下周就到期限了,我這樣回去可交不了差!早前聽朋友說了一嘴,我才想到來這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姐姐們可不要對我手下留情??!”
韓佩琪笑,“開門大吉,自摸!承讓了!”
女孩一邊拿籌碼,一邊笑的比自己贏了還要開心,“韓姐姐真是好手氣!這開門紅的第一局,我給雙倍!”
聞言,另外兩名貴婦微微變了臉色,眉眼間也浮起了淺淡的不悅,卻也只能再拿一份給韓佩琪。
韓佩琪收錢收的毫無壓力,反正得罪人的是顏思晨,和她有沒有關(guān)系!她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這位顏小姐,不過是一個被嬌寵過頭了的大小姐罷了!
“顏小姐既然苦于花錢,何不買一張這里的貴賓卡呢?他家的貴賓卡比較貴,或許能解顏小姐的急!不然,顏小姐和我們玩這些,玩上一夜也沒有什么意義。”
女孩無辜的看著韓佩琪,眸子里滿是疑惑,“???”
一個貴婦關(guān)懷道,“顏小姐這是忘了嗎?”
“不是不是!”女孩笑道,“我按照他們的要求辦了一張,但是,還剩了……大概幾千萬吧!”
“……”
合著這是老天開眼,給她們送了一個財神奶奶?。∵€是一個財大氣粗的小金豬!
三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里都有了計較!
不過,韓佩琪的目光卻不時的飄向她身邊的男人身上,覬覦之心毫不掩飾。
“伊甸園剛進(jìn)了一批‘梅楠’,聽說,都是極難見的成色。不知道顏小姐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女孩順勢吃了一口男人喂的點心,笑道,“聽說了,不過,她們說成色比不上我的,我就沒有興趣了!聽說伊甸園的調(diào)教是一等一的好,可是,雖然阿遙比不得他們。但他們?nèi)舯炔簧习⑦b的顏色,倒也是索然無味!”
“……”
她們費盡心機(jī)想要見一見的傾城絕色,在她眼里卻是索然無味?
韓佩琪深以為然,有這樣的絕色在身邊,誰還能看到別的顏色?不過……
“一種點心吃久了,也是會吃膩的。顏小姐不如……適當(dāng)?shù)膿Q一換口味?伊甸園的實力,是不會讓顏小姐失望的!”
女孩卻是不為所動,“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我卻只愛空有皮相的!韓姐姐這么喜歡,何不叫一個來陪?”
“就是聽說了這批貨成色不錯,我才來的??墒牵娺^了顏小姐的阿遙,還有什么能入眼?”
女孩仿佛這才聽懂她話里的意思,笑道,“韓姐姐的意思是……你也喜歡阿遙?”
“一見傾心?!?p> 她水眸含情,暗送秋波,可絕色的阿遙卻是不為所動。
“可巧,我對阿遙,也是遙遙一見便傾心!”女孩言笑晏晏,“所以,姐姐這是想要橫刀奪愛嗎?”
“瞧妹妹說的!常言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這也是為顏妹妹好!”
韓佩琪把自己贏來的籌碼都堆在一起,笑道,“這些,算是補(bǔ)償妹妹,若是不夠妹妹再尋一個,姐姐再補(bǔ)給妹妹!顏妹妹覺得怎么樣?”
“我用過的,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半分?!?p> 韓佩琪看到女孩勾唇一笑,對她開出的價碼不屑一顧,“這些……呵,還不夠我在阿遙身上花的十分之一。韓夫人既然想要我的人,這樣也未免太沒有誠意?!?p> 她帶著勢在必得的期待,看著那個女孩,問道,“那……顏小姐的意思?”
看到女孩點頭,韓佩琪挑眉,笑道,“好吧,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是顏小姐的心頭愛,我也不好強(qiáng)奪!”
她抬手把籌碼都放進(jìn)桌子中央,挑釁的看著對面淡然自若的女孩,“我全押上!”
女孩挑眉,“韓夫人這些……我可賠不起呢!”
“錢財不足,可以用別的抵啊!”
見她的目光落在阿遙身上,這毫不掩飾的做派,在場的都知道了她不會善罷甘休。
女孩仿佛動了脾氣,冷笑一聲,挑釁又誘惑的看著韓佩琪,“既然韓夫人對阿遙勢在必得,那……這樣玩也太沒有意思?!?p> 見她有松口的意思,韓佩琪心懷期待,“顏小姐想玩什么?”
“要玩,就玩?zhèn)€大的!韓夫人敢不敢和我玩?”
韓佩琪和她對視,毫不畏懼,痛快的應(yīng)答,“有何不敢?”
女孩和秦遙相視而笑,布了一晚上的局,魚,終于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