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非辰躺在床上,盯著屋頂,想起這兩天的事情,那個視人命如螻蟻的少女,在他為救白沁受傷時,是她救了他,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她的的確確把她最后一瓶藥給了自己,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她明明那么不喜歡白沁,卻在白沁差點(diǎn)被殺時也救了她,以她的性格不是更應(yīng)該袖手旁觀嗎?
她到底是出于本心的善意,還是另有目的?
他不知自己腦子里為何到處都是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妖女,他煩躁不安地起身出了門。
夜里很寧靜,他坐在屋頂上抬頭看著滿天繁星,只有這一刻,才能讓他的心靜下來,可這樣的情況并沒維持多久,屋下一個少女清脆的聲音,在這么寧靜的時刻響了起來:“師兄,你在屋頂上做什么?”
奕非辰怔了怔,他看向下面那個正仰著圓臉,眨著貓一般眼睛的少女,感覺頭更疼了,剛把她從自己腦海中剔除,現(xiàn)在偏偏又出現(xiàn)。
我望著一看見我俊臉就沉下來的奕非辰,滿懷疑惑,我這問題問得也沒什么不對啊,他怎么又不高興了?
“沒什么?!彼淠鼗亓艘痪洌耆幌肜砦业臉幼印?p> “師兄,你是太無聊了嗎?不如我上來陪你好了?!蔽覄傄幂p功飛上去,奕非辰就立刻飛了下來,他看了我一眼:“不用!”
見他要走,我也跟了上去,這么一個獨(dú)處的機(jī)會,怎么樣也要培養(yǎng)一點(diǎn)感情。
我和他并肩走著,他的個子很高,我發(fā)現(xiàn)自己才到他的肩膀,我沒記錯他已十九了,和韶傾一樣大,他才比我大三歲,怎么能長這么高?小時候韶傾明明也和我一樣高,現(xiàn)在也比我高了那么多,男人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不知不覺,我和他已走到了房門前,作為一個禮貌的妖女,我沖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師兄,晚安,夢里一定要有我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沒有任何回應(yīng),卻在我要走時叫住了我:“等一下?!?p> “嗯?”我回頭,眼睛亮晶晶的。
他走到我面前,有些猶豫道:“你……為什么要救沁兒?”
又是白蓮花……
“手賤?!蔽冶磉_(dá)了我真實(shí)的想法,他果然黑了臉:“這么說你本意是不想救她?!?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她可是我的情敵!”
“算了,當(dāng)我沒問?!彼坪鯖]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有點(diǎn)失望,他又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個玉石,看我的眼神只是很純粹的謝意:“這個給你,就當(dāng)作是上次你幫助沁兒偷書,還有這次你救了沁兒性命的謝禮?!?p> 我看向他手中的玉石,光滑透亮,白中帶綠,很溫潤,一看就是上好的佳玉。
可我并沒有立刻接受:“我不要玉,我想要你!”
因?yàn)槲掖竽懙母姘?,他怔住了,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靦腆,可更多的是厭惡:“你怎么能有這樣的要求!我本以為你有了一點(diǎn)改變,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么不知羞恥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讓你跟我回紅剎殿?!蔽掖驍嗨略俨唤忉?,他又會把我想成那種奪取良家少男純潔的女色狼。
他松了口氣,又把玉石塞到我手里,臉上沒有了緋紅,又恢復(fù)了他翩翩少年郎的模樣:“讓我跟你回紅剎殿是永遠(yuǎn)不可能的事,就把這顆玉石給你,本來是想留給沁兒的,但我并不想欠你的人情,還有……”他撇過臉,似乎不敢直視我炙熱的眼神:“謝謝你!”
我這受寵若驚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我的內(nèi)心就像是一個拼命討好主人的小貓,終于在此刻得到了主人的撫摸那樣喜悅,這樣是不是意味著我與他的關(guān)系更近一步了?
“既然你把它給了我,就不能要回去了!”我趕緊把它塞進(jìn)衣服里,真害怕他突然反悔。
“我從不會把給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何況是對你?!彼峥岬乜戳宋乙谎劬瓦M(jìn)了房門,我對著里面喊道:“這可是你說的!”
房內(nèi)人沉默,我就當(dāng)作他答應(yīng)了。
我也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把那顆玉石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后擁著它甜甜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