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見 不過舞文弄墨
詩嫣回頭一看,正是那時披著墨色披風的少年,四人便停了下來。
“兄臺有事?”柳亦儒上前應和了一聲,這少年猜中字謎的的時候,他還在登云架上,所以未曾注意。
“敬佩兄臺膽識和姑娘文采,欲結(jié)交罷了,并無別的事。”男子說的坦蕩,柳亦儒和詩嫣聽得也痛快。
“好!如今這世道,竟還有如兄臺這般心思坦蕩,不假隱瞞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了!”柳亦儒并不知道他是他,只覺得志氣相投,心情愉悅,言語間也一改往日溫潤,不自覺的豪爽起來。詩嫣看著他:竟有些不想商人,沾了些江湖兒女的瀟灑氣。
“在下復姓納蘭,納蘭性德,字容若,敢問二位姓名?!蹦L的男子正是自小和康熙帝一同長大的皇子侍讀,當朝大學士,納蘭明珠的長子。
“原來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到是亦儒高攀了!”柳亦儒一聽是康熙的寵臣,眼神立刻就暗淡下來。
詩嫣:這是無論去了哪里,都不能有一分一秒忘了他嗎?
“此話不對!”納蘭手中折扇擊打另一只手:“此時的容若不是圣上身邊的臣子,而是舞文弄墨的俗人。”
柳亦儒心中思慮了一番,當然沒有思慮很久:“若是納蘭兄這樣說,便是我思想狹隘了。在下柳亦儒,入京從商?!?p> “柳兄!”納蘭打了聲招呼,就看向詩嫣。
“小女子莫詩嫣。”詩嫣并未過多說什么,本就是一面之緣,何須介紹更多。
“莫姑娘才情過人,能有幸結(jié)交二位,是容若的福分。時間尚早,兩位可否賞臉,隨容若小酌兩杯?!?p> “我就不去了,府中有門禁,怕是回去遲了惹爹爹和娘親擔憂?!痹婃掏窬?。
“今日就算了,納蘭兄,改日再見,定喝個不醉不歸?!绷嗳蹇丛婃滩蛔栽诘臉幼?,便拒絕了納蘭的邀約,想要送詩嫣回府。
“那我也不強求,改日邀二位出來喝酒。敢問二位現(xiàn)居哪里?”納蘭是真心想要與他們二人相交,這便是惜英雄眾英雄吧。
“舍予醫(yī)館。”詩嫣自然是報醫(yī)館的名字。
“能找到嫣兒的地方,便能找到我。納蘭兄,請了!”說完,柳亦儒拱了拱手,詩嫣俯了俯身子,就離開了。
“到是一對妙人!”納蘭容若口中嘀咕著,轉(zhuǎn)頭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還像是來時一樣,詩嫣和柳亦儒走在前面,言輕和小語走在后面。
“嫣兒是在想那納蘭公子?”柳亦儒看著詩嫣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莫名煩躁,連他自己都不自知。
“到也不是,只是思慮著如何還禮!”詩嫣用手帕擋住唇上的笑意。
“還禮?!”柳亦儒眨了眨眼睛,便明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無需還禮,權(quán)當緣分使然?!?p> “亦儒今日到是與之前見你有些不同!”
“何處不同?”
“明媚了些,之前見你,溫潤居多,而今稍稍有一些快意江湖的少年氣。”詩嫣據(jù)實以告。
“是我失態(tài)了,嫣兒莫要怪罪。”柳亦儒聽到詩嫣這樣說,心下一驚:竟然如此大意的放下了防備。
“年少就是要狂氣些才好。”詩嫣調(diào)笑的說。
二人說說笑笑就來到了舒府門口。
“多謝亦儒相送?!?p> “你我緣分至此,何須如此客氣?!绷嗳逵只謴土孙L輕云淡的樣子,性情轉(zhuǎn)變的放佛剛才那個放聲大笑的人不是他。
“告辭!”詩嫣說完就帶著小語進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