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yī)師看著綰念眼里的不甘,還是直接告訴她,程海晏的身體,如今大半已經(jīng)被毒侵蝕,只有在他治好傷以前,才可能醒過來。
綰念苦苦的笑了笑,“既然如此,燕柏你……今天就將阿晏帶走吧?!?p> “主子……”
燕柏看著綰念,只見她臉上的苦笑之中透露著勉強(qiáng),雙手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理智,讓她說出這樣的話。
“既然不能跟阿晏說話了,在這里等也沒有什么意義了,那就……讓他早點去治病吧?!?p> 綰念雖然說的很輕松,但是每個人都可以從她柔媚的聲音里面,感覺到那份心酸和哽咽。
燕柏點點頭,連忙準(zhǔn)備去收拾路上的衣服,綰念直接將他攔下,“我來吧,燭魚,你帶著燕柏去將這里最好的馬車準(zhǔn)備好。”
燭魚點點頭,拉著燕柏直接就跑了出去,綰念小心的幫程海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然后從他的房間里面選了幾身舒服的換洗衣服,還將自己身上的一個護(hù)身符掛在了程海晏的身上,小聲的說:“這是我?guī)煾府?dāng)初為我求的,我現(xiàn)在把他先送給你?!?p> 收拾好了以后綰念就坐在床邊,雙眼無神的看著阿晏,硬挺的眉毛也失去了幾分生氣,臉色蒼白,平時常掛在臉上那爽朗的笑容全然不見,靜靜的躺在床上,氣若游絲。
“我等你回來還我?!?p> 燭魚和燕柏也回來了,告訴綰念事情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那就,走吧?!?p> 綰念笑著說,不過都知道她根本不是開心,燕柏安慰道:“放心,只要有好轉(zhuǎn),就給你消息?!?p> “恩?!?p> 三個人將程海晏抬上了一輛做工精致的馬車,里面十分舒適,綰念滿意的看著車子,“這樣阿晏就不會受罪了?!闭f著便將自己收拾好的衣服放到了燕柏手上,眼里全是不舍。
燕柏轉(zhuǎn)身進(jìn)了馬車,車夫一跳,便上了馬車,甩著馬鞭,吆喝著號子,駿馬急躁不安的踏著自己的馬蹄,一股子躍躍欲試的盡頭,燕柏的頭從里面探了出來,信心十足的說:“相信我!”
綰念點點頭,伸手?jǐn)[了擺。
燭魚站在綰念的身后,靜靜地陪著綰念,眼看著馬車越走越遠(yuǎn),綰念也再也忍不住。
向前跑了幾步,被燭魚攔下。
“主子,算了吧?!?p> 燭魚苦著一張臉,擋在綰念的身前,綰念傷心的捂住臉,“你知道阿晏今天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燭魚的眼睛紅了,搖了搖頭。
“他說他還要再睡一會兒?!?p> 綰念自嘲的笑了一聲,“就在馬車上的時候,我竟然也不曾來得及關(guān)心他,還沒有向他道歉,我居然還在想報仇的事情!”
音調(diào)突然拔高,燭魚無措,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得拉住綰念的身子,自己也只見過綰念因為師傅的事情兒失控過。
燭魚揪著綰念的衣服,大聲的說:“燭魚自從七歲以來,就一直跟著程哥哥相依為命,如今程哥哥重傷,燭魚還不能陪著他去雁胄城,我也非常傷心!”
燭魚的聲音也哽咽起來,語氣卻異常的堅定,“因為燭魚知道!程哥哥掛念的是你,還有丹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