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速度緩緩減慢,周圍嘈雜的人聲也減少了,逐漸變得安靜下來,只聽得見呼嘯的風聲和馬蹄車輪的聲音,燕柏掀開車簾,此時天已經開始陰沉,車夫已經連續(xù)駕車一整天了,看起來也疲憊的很,連燕柏的眼邊上也暈著一圈青黑色,周圍的街道變得狹窄,小小的筒子樓分布在兩旁。
逐漸停止,車夫下了馬車,“燕大人,已經到了?!?p> 燕柏背著程海晏,從車里里面走了出來,車夫在后面扶著程海晏的身子,門口已經候著幾個人。
看到燕柏,連忙走上前。
“這可是程大人?”
看到燕柏點點頭,二人連忙伸出手,幫燕柏穩(wěn)住身子,恭敬的說:“請往這里來,御先生在里面?!?p> 車夫隨即回到車上,將馬車駕走。
燕柏三人連忙向院內走,走到一處竹林里,有一間高高架起的竹樓,里面住著丹秋門最好的醫(yī)師。
御張嵐披著雪白的長毛大氅站在高架上,身后跟著一名老者,看到燕柏,輕輕向他點頭示意。
“醫(yī)師在里面?!?p> 老者的聲音,中氣十足,率先將竹門打開,將幾人接了進去。
燕柏將程海晏放在硬床上,上面鋪著一層青白的棉布,邊上坐著一名中年老者,看到程海晏的臉色,臉上立刻露出幾分焦急的神色。
將手直接探向程海晏的脖頸,上面的脈搏已經沒有什么跳動的感覺了,呼吸也輕微無力,肌膚僵硬,毫無生氣。
“這是怎么回事?”
“師兄在宮里被人用暗器傷了,如今這個狀態(tài)是暗器上的毒藥所致?!?p> 燕柏認真的回答著御張嵐的問題,此時的燕柏也來不及和他敘舊,著急的看著醫(yī)師。
只見醫(yī)師掀開了程海晏的衣服,腰間的三枚暗器的附近已經黝黑黝黑的泛著幽幽的寒光。
醫(yī)師的神情嚴肅,從一旁拿出一枚小刀,輕輕的撥著針狀銀器,銀器緊緊地粘連著皮肉,醫(yī)師將手上薄薄如同蟬翼的刀片放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看著身后的御張嵐和那位老者說:“這個暗器,我可以拿出來,只是,這個毒,從未在任何的書上見過。”
“那這個怎么辦?”
燕柏看著醫(yī)師,又看看皺著眉頭的御張嵐。
御張嵐皺著眉頭,咳嗽了一下,嚇得身后的老者連忙上前,被御張嵐伸手制止了。
“張老,你先將東西取出來吧。”
御張嵐說著,然后扭頭看著身后的老者說:“蔡老你現在,咳咳……你去找藥谷一趟吧?!?p> “少爺……?”蔡老皺著眉頭,面色有些不愿意,看著燕柏忍住了想說的話。
“沒事,拿著東西去?!?p> 御張嵐冷靜的說,蒼白的臉顯得有幾分虛弱,醫(yī)師看著御張嵐和燕柏,“你們二位先出去吧,見血不太好。”
御張嵐點點頭,帶著燕柏出去了,二人站在竹樓下,有兩名小廝端著藥箱和托盤進去了。
“咳……咳咳。”
御張嵐強忍著喉間的不適,燕柏擔憂的看著御張嵐,幫他輕輕拍著后背,“你現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