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見西廂房垮塌,蔣仲不由咽下口毒奶,滿臉尷尬。
仇吾失笑道:”護法?哈!你這個護法當?shù)煤冒。 毕氲疥懫鎽K遭活埋,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上梁不正下梁歪!“黑低聲道。
鄧肯白眉一皺,正色道:”都別站著了,還不趕緊去救人!“同時心下納罕:“聽這蔣仲話里的意思,竟是陸奇殺的地支,那他二人又為何爭斗?”
蔣仲本欲解釋一句:”頭兒躲在暗室里,應該不咋打緊?!暗D念又想,既有人幫忙出工出力,自己何樂而不為?登時緘默不言,麻溜地轉過身去搬磚了。
黑同樣知曉內情,可顧慮到自己先前已惹得鄧肯不滿,此時再不敢驕縱,默默用驅物之術搬移起磚石。
仇吾滿腹牢騷,但見鄧肯都出了手,也只得隨大溜兒。
照理說,有這四個修者在,別說是搬磚了,蓋樓都不在話下,可實際干起來,進展卻甚是緩慢——黑和仇吾是一類人,典型的出工不出力,暗地里巴不得陸奇在底下多悶會,所以做事磨磨蹭蹭,敷衍至極;蔣仲倒是勤勤懇懇,無奈他只是個小小的氣海期,搬個磚都得一塊塊往外抱,哪有什么效率可言。
數(shù)來數(shù)去,反倒是鄧肯最靠譜。只見他長臂舞動,磚瓦泥塊在血氣的牽引下,如百十只蛤蟆從中間跳至兩旁。無奈老爺子年歲已高,境界上雖冠絕在場眾人,但他的血氣卻恢復得甚是遲緩,所以每露上一手,就咳個兩聲,再歇息一陣......
而就在他們慢吞吞拯救大兵陸奇的時候,暗室之中,貔貅的尸身竟開始自行溶解!它的血肉并未流淌到地上,而是化為了一縷縷無色輕煙,在穿過青石與紅磚后,裊裊飛往云海。
陸奇正在專心破境,對身遭所發(fā)生的異狀倒毫無覺察。
地面上,鄧肯敏銳地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只見他目光一定,自語道:“怨氣!”猛地抬頭,指著云海問道:”氣運為何龜縮不出?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仇吾隨手將瓦片甩回原處,自得道:”屬下剛得手了一口靈刀,如今它正在里頭淬靈!“
鄧肯早已從朱布口中得知,仇吾的那把靈刀恰與貔貅有關,不禁搖頭道:”怨氣纏身,恐生不祥啊......”
此時,靈刀的淬煉已接近尾聲。
經過氣運不斷地洗刷,靈刀雖然表面上仍與之前別無二致,可內部的氣運已是云屯霧集,噴薄欲出,即便與數(shù)月前的千勝杖相比,其密度也猶有過之!
實際上,刀靈雖然吞蝕了雍虎的魂魄,但真要論起淬靈的本事,它未必比得上葛蕾、陸奇、鄧肯任意一人,可這些氣運畢竟是由貔貅所引發(fā),與刀靈有天然的親近感,更易受其控制,這才造就了更高的淬靈度。
云叢已在上空盤桓了一個時辰,隨著靈刀淬煉完畢,它也再無遺憾,登時土崩瓦解,漸漸消弭于天地間,而就在此時,蟄伏已久的輕煙如絲線一般迅速纏繞上了刀身。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靈刀原本呈銀白之色,可在與輕煙接觸后,竟被染得通體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