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浪漫青春

李玉竹的幸福計劃

三十二回采榛子

李玉竹的幸福計劃 興安杜娟 5639 2019-01-28 07:35:40

  說話文韜從山上刨藥根回來,在家歇了二天,就來看玉竹。李敬祥一家人剛將藥根攤開曬上,見了文韜都熱情地讓進(jìn)屋,大家嘮了一會兒嗑就散了,屋里只剩文韜、玉竹。玉竹拿了二個坐墊二本書,領(lǐng)文韜去了果園。

  果園里有棵果樹下擺著幾個簡易木凳子,玉竹將坐墊放在凳子上,拉著文韜坐下。掛著一串串果實的枝葉疏密有致,分散了太陽的熱力,樹下是一個冷熱適中的小氣候。文韜四下看看說:“這么肅靜,在這兒呆二天也不煩。”玉竹笑著說:“看你忙的,果樹開花你都沒見,現(xiàn)在果子都要成了你才來?!蔽捻w說:“我確實有點忙。今天上你這來了,明天就得去張舅家的羊點看看羊去,在哪兒得呆幾天?!庇裰裾f:“你一直也沒去看?”文韜說:“是呀。我養(yǎng)羊瞞著我爸,所以忙的時候是不能去的。我還有個想法,不知你同意不同意?”玉竹“嘿嘿”一笑:“你問我有什么用?我沒權(quán)力管你?!蔽捻w說:“我想聽聽你意見?!庇裰裾f:“你這么誠心,就說說吧?!?p>  文韜說:“我想把羊全部賣了。”玉竹吃驚地問:“養(yǎng)的好好,為什么要賣?”文韜說:“太麻煩張舅了。雖說咱讓他放羊,給錢??墒茄蚴莻€活物,要吃要喝,少一頓也不行。我像甩手掌柜似的,什么也不管,隔好幾個月才看看去,越想越不對勁。以前小,不懂事,現(xiàn)在不能再那么辦了?!庇裰裾f:“你想的也對。人家能幫你這么多年,真是很不錯的人?!蔽捻w說:“張舅張舅母人真的很好。對三舅照顧的也很好?!?p>  文韜本以為玉竹能向她打聽:羊能賣多少錢那?賣羊的錢再干什么?可是等了一會兒,玉竹也沒問,只好自己說:“等賣了羊,我給你買件好衣服?!庇裰裥χf:“怎么又要給我買東西?”文韜說:“我給你買東西是表達(dá)的誠意。”玉竹說:“心意領(lǐng)了,你的錢還花在刀刃上吧?!蔽捻w說:“肯定的,拿回家交給我爸。等咱們定婚時就用上了。”玉竹沒接他話茬,岔開說:“你去張舅家能呆幾天,不能耽誤采榛子吧?”文韜說:“采榛子還得幾天,誤不了事?!庇裰裥χf:“咱們這次上山收獲不小,驚動不少人,連二姐夫都活心了,說再去他要跟著一起去?!蔽捻w說:“去呀,反正是山上的東西,誰拿到家就是誰的。”

  玉竹、文韜一上午就在果園里嘮嗑,直到玉菊在屋后喊他們吃飯,他們才發(fā)現(xiàn)天已到中午了。玉竹搖著二本書說:“拿書做晃子,沒看幾眼?!蔽捻w說:“你借給我的《紅樓夢》第一冊,我才看到二十六回。”玉竹說:“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忙。”文韜說:“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抽空看會兒書,我爺我爸他們奇怪,不上學(xué)看什么書,找對像還考試嗎?一個勁問。我只好告訴他們,我看的是故事書?!庇裰裾f:“一般人都沒有養(yǎng)成看書的好習(xí)慣,像咱們這樣身份的人看書,他們就會覺得奇怪。咱們偷著看,別讓他們知道?!眱扇诉呎f邊回屋了。

  文韜在李敬祥家呆到下午三點來鐘才往回走,玉竹送他送到后山頂。兩人還戀戀不舍,便站在路邊的樹陰下嘮嗑。嘮了好一會兒,看著太陽明顯地偏西了,文韜扶著自行車說:“這回我真的該走了?!庇裰裼謫栁捻w:“那天再來?”文韜說:“采榛子還得幾天,過幾天我就來。”說著騎上自行車,順著山坡剎著車軋下了山,玉竹站在山頂,一直看著文韜的身影隱沒在樹林中才回家。

  且說文韜走后,李敬祥等四家人,在晾曬藥根的同時,又下田里拔拔大草,等草拔完,藥根也干了。又一齊送到收購站賣了。收入喜人,連朱振富、崔桂榮老倆口都掙了六百多元錢。當(dāng)朱振富拿到錢的時候,高興地走到玉竹跟前說:“這回我不能只謝二喜了,還得謝三姑娘,沒有三姑娘,二喜也不認(rèn)識咱呀。行,小伙子不錯,挺仁義的。你們的喜酒我是喝定了?!庇裰褚姶蠹叶几吲d,心里也美滋滋的,臉上也有光,她笑著說:“謝我干啥呀?你的錢是你自己一鎬一鎬刨出來的。”朱振富說:“哎,話不能這么說,要不是二喜領(lǐng)路,我自己上山里去,進(jìn)去出不來。老言古語講得好,過河別忘搭橋人。”

  刨藥根掙了錢,雖然錢并多,對家庭生活的改善,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大家覺得這是無本之利,比在家閑著強,幾家人都非常高興。當(dāng)周福財聽說崔桂榮、玉菊兩個最弱的人都掙了一百多元錢。自覺臉上發(fā)熱,羞愧之心由內(nèi)而發(fā),沒等玉蘭數(shù)落他,他主動向玉蘭表示,下次上山里他也去。玉蘭聽了很高興,忙去對父母說了。李敬祥說:“玉蘭那,福財這孩子雖說懶,吃不了苦,但本質(zhì)不壞。你既然選擇了他,就要有點耐心,別老跟他吵吵,他爸媽就他一個兒子,平時寶貝慣了,你逼他太狠了,他們心里肯定不舒服,你要考慮他們的感受?!?p>  玉蘭聽了點頭說:“是。我以后盡量少跟他吵吵。其實我公公不當(dāng)家,啥事都是我婆婆說了算,就她最慣福財。她要不給福財撐腰,福財不至于這么懶?!庇裉m同父母說話的時候,玉竹在旁邊聽著,就插嘴對玉蘭說:“二姐,你應(yīng)該找機(jī)會同周大娘好好嘮嘮,”玉蘭說:“咋嘮呀?你們都知道我最不會像玉竹笑著把理講了,急了不是生氣,就是不好意思,忍了?!庇裰裾f:“閑著沒事的時侯,當(dāng)嘮嗑給她講講慣孩子的壞處,拐彎磨角地敲打敲打她。當(dāng)時周大娘給你舉例子,你也給她舉例子?!庇裉m說:“多虧當(dāng)初她給我舉例子,算我抓住把柄,不然更厲害。他兒子天天躺著她才高興呢?!崩罹聪檎f:“玉蘭,你還得多跟你公婆講道理。該你做到你必須做到,這樣說話也硬氣。不然論起理來,人家會說:‘你不能干的事讓我硬干’,你就缺理了。行,不管怎么說福財想干活是好事,值得鼓勵。處署節(jié)快到了,等二喜給了信咱們就在上趟山里。”

  那邊文韜也把采棒子的事放在心上。去山里張培成的牧羊點住了八天,幫張培成打了六天的羊草,又求張培成幫他把羊全部賣了,張培成說:“養(yǎng)的好好為什么要賣?”文韜笑著說:“對像了,賣了羊換錢娶媳婦呀?!睆埮喑烧f:“這是好事呀,舅舅一定幫你這個忙?!蔽捻w說:“我養(yǎng)羊全仗舅舅幫忙,不然我也養(yǎng)不起羊。這幾年給舅舅添了多少麻煩。”張培成說:“不用這客氣,我看你這孩子有正事,才幫你這個忙?!蔽捻w說:“有件事還得提前跟舅舅說,我若結(jié)婚了就把我三舅接走?!睆埮喑烧f:“哎喲,這么說,你找的這個媳婦人不錯呀。唉,你三舅能有你媽他這姐姐,有你這個外甥,也算不幸中的萬幸。我那姐姐,別看是我的親叔伯姐姐,她做事我是看不慣,只知道要錢,別的事不管,什么人呀?你姥姥有靈,這回能閉眼了。”文韜說:“是,我就是想讓我姥姥閉上眼。”張培成贊道:“好孩子,你姥沒白疼你一回?!?p>  文韜幫張培成打完羊草,又拐彎去了幾個地方踏勘了能采榛子的榛樹林。選好地方后,才回到家。到家次曰就去了玉竹家,從玉竹家回來就為上山采榛子做準(zhǔn)備。程連德“呵呵”冷笑著說:“看把你張羅的,采榛子還等幾天呢?!卞X明華替文韜辯解說:“能張羅還不好?”程連德說:“這么能張羅,把媳婦的事張羅妥呀?”文韜說:“等采完榛子再說。”

  采榛子季節(jié)說到就到了,到了約定的日子,李敬祥領(lǐng)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fā),這次去山里,除了刨藥根的原班人馬外,又加入周景生、周福財父子,王忠軍父子,王忠仁幾人。

  他們又先到芍藥屯與杜志國父子,文韜會合。因為程連德對采榛子不感興趣:“采榛子的人比榛子都多?!彼蝗?。文韜要趕馬車去,他也不讓:“你就能趕了馬車?我這幾匹馬可寶貝,我還指著它們掙錢給你們哥幾個娶媳婦。對了,你把文財領(lǐng)著吧,省得他在家亂跑。”文韜沒辦法只好又搭車去。文娟、文榮跟玉竹他們相處了幾天,對他們印象非常好。聽說玉竹他們又上山,也要再跟去。

  文韜又領(lǐng)著大家在當(dāng)天下午來到野豬溝溝口,趕在天黑前搭好了窩棚。王忠軍鉆進(jìn)窩棚里四下瞅瞅,笑著說:“在這里睡覺可真不錯,真是天當(dāng)被,地當(dāng)床,半夜醒了數(shù)星星?!贝蠹叶夹ζ饋?。天色見晚,大山里的晚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寒意了。但是大家憧憬著收獲的情景,誰也不把那些種種不適放在心上,隨遍吃些帶來的餑餑,就睡了。

  次曰,大家進(jìn)溝里看看,只見山溝東一片西一片的,到處是灌木榛樹林,榛子樹上果實累累,年紀(jì)小的人見了,就“嗷嗷”叫著采起來,年紀(jì)大的人,沒那么激動,先是摘幾個果子,剝外皮,外皮剝不下來。朱振富說:“一看就不行,沒上成?!闭伊硕K石頭砸開殼,里面露出白嫩嫩的果瓤,放在嘴里吃了。然后擺著手說:“不行,不行。只能曬個半瓤,這采回去也賣不上價,自己吃著也不香?!币幻嬲f一面叫停采榛子的人。又跟李敬祥、李敬業(yè)幾人商量:“按咱們原來說的那樣,等幾天吧?!贝蠹叶颊f:“就等幾天那。反正咱帶都藥鎬了,就刨兩二天藥根?!?p>  一行人又回到住處,拿起藥鎬,文韜帶著大家向西走了八、九里路,來到另一座山,大家四散開刨起來。這座山的草藥不多,東一棵西幾棵的。這么人多聚在一處,一會兒一面山坡就再也找不到藥根了,就得換地方。王忠仁、朱長順想遠(yuǎn)點走,朱振富、李敬祥都不讓,怕沒文韜領(lǐng)路,在走迷路了。一天下來,大家聚在一起比比藥根,多的人刨十多斤,少的才刨四、五斤。

  朱長順、玉家吵吵道:“二喜,你這回領(lǐng)的地方不行,比上回差遠(yuǎn)了。明天換地方”文韜笑著說:“行,明天換個地方,不過聲明,這一帶能到的地方,也不一定比這強。因為啥呢?這地方我都來刨過。咱刨的是落下的。”果然,次日大家往東走,情況果然如此。

  第三天早晨起來,朱振富、李敬祥就去溝里又看看榛子,回來跟大家商量說:“最好再等一、二天,差不多。再多等二天更好,不過咱等不起,家里還有活等著?!贝蠹叶颊f:“就再等一天。再刨一天藥根,多也好,少也好,坐家炕頭是來不了?!?p>  玉竹說:“誰愛去誰去,我是不去了。”杜志國瞟了周福財一眼說:“你咋還耍賴了?”玉竹說:“不是耍賴,我看這山上的藥根都快刨絕了。咱們掙錢了,以后的人咋整?”大家都笑起來,李敬業(yè)說:“我們玉竹呀,就愛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dān)憂?!庇裰裾f:“我不是替古人擔(dān)憂,是替后人擔(dān)憂?!敝煺窀徽f:“三姑娘,你別想的太多了,這輩子管不了下輩子的事,咱把這輩子過好就行。”其他的人也咐合說:“是呀,這輩子還沒過好呢,想那么遠(yuǎn)?!庇裰竦南敕]得到大家的共鳴,泄了氣,只好跟大家又去了。

  中午時分,天西北涌出大片黑云,大家怕雨,便早早地收了工,回到窩棚。天跟大家開了個玩笑,一陣大風(fēng)過后,天又放晴了。氣得文財、玉家等幾個青年直罵,周福財卻說:“老天心疼咱,讓咱歇歇,明天好采榛子。”杜平嚷嚷著沒意思,央求李敬祥講故事,李敬祥說:“現(xiàn)在還誰聽我講故事,都看電視劇?!蓖踔臆娬f:“大姐夫會講笑話,講個笑話。”

  李敬祥也不推辭,笑著說:“講一個就講一個。從前有一個人愛在人前炫耀,吃了好飯,嘴也不擦,滿嘴油光锃亮地就出門了,走到街上,熟人們都問他:‘今天又吃什么好飯,喝二兩了嗎?’他毫不隱瞞的說:‘唉,我這個人別的都能將就,就是饞,吃飯不能將就。一頓沒二個菜,二兩酒,就吃不下飯。’正說著,他的小孩過來對他說:‘爸,我媽讓你回家挑水?!侨说芍鄄荒蜔┑卣f:‘去,讓你媽挑去,沒看見我正跟人說話。’小孩苦著臉說:‘褲子讓你穿來了,我媽沒褲子穿?!瓉砟侨思依锔F的就一條褲子,誰出門誰穿,但他面不改色,罵小孩:‘胡說,箱子那些新褲子你媽舍不穿,單搶我的舊褲子穿,新褲子早晚變成舊褲子。’攆走孩子他繼續(xù)跟人吹牛。一會兒他的小孩又來沖他喊道:‘爸,爸,你抹嘴的豬肉皮讓貓給叨走了’。原來呀,他的油嘴也是假的,是他弄了一塊豬肉皮備著,臨出門的時候用豬肉皮抹抹嘴唇,然后對人說自己吃得好?!?p>  李敬祥沒講完,大家就笑起來,講完更是哄堂大笑。這個說:“這回把牛吹上天了。”那個說:“不是吹上天上了,是把牛肚子吹破了,露屎了?!蔽呢斦f:“這真是笑話,再窮也沒有兩口子穿一條褲子的?!敝煺窀徽f:“小伙子,你沒攤上那窮社會,不知道,過去的窮啊。”李敬祥說:“有這事,我媽親眼見,她老人家年輕時有一回去我姑姥家,路過一戶人家找水喝,那家的女主人坐在一個草囤子里不出來,讓我媽自己去缸里勺水喝。那就是沒衣服穿那。”朱振富說:“這事真有,剛解放的時候還不行那,我們老家的屯子,有一戶人家窮的幾個小孩都光腚。”

  他倆開了頭,引得李敬業(yè)、杜志國、王忠軍、王忠仁都說了話,幾個人都回憶起過去窮生活。文財笑著說:“你們幾個人跟我爺我爸一樣,就愛憶苦,那時候過去了,得向‘錢’看了?!敝煺窀徽f:“小伙子,回憶回憶好,省得身在福中不知福?!贝蠹艺f著嘮著,不知不覺天黑了。

  次日,大家早飯后,摩拳擦掌地進(jìn)了溝里,撲進(jìn)榛子樹林,一天的工夫,幾平方公里的榛子樹上的榛果被他們這十幾個人采的差不多了。多的采五麻袋,少的采二麻袋多。朱長順、文財他們幾個年青人都不滿意,嫌少:“守了好幾天,才采這么點,明天往溝里走走?!蔽捻w說:“溝里榛樹少。要采只能換地方。不過不準(zhǔn),別的地方可能被別人占了,山上的東西誰占是誰的。”李敬業(yè)說:“換地方我就不去了,家里的沙果該摘了?!敝扉L順憨笑著說:“采榛子忙蒙了,忘了家里的沙果了。”文韜說:“這一袋能出二十多斤榛果?!敝煺窀徽f:“不錯,我老倆口采有五袋,少說也出一百斤。一塊錢一斤吧,八月節(jié)的酒是喝不了,我那些孫子外孫子也有零嘴吃了。人別太貪啦,一天采這些挺好?!蔽呢斦f:“一塊錢白給他,到年底怎么也得二塊錢?!彼@么一說,大家都非常滿意。第二天收拾收拾下了山。

  回到家,家人見他們采了這些榛子都很高興。尤其是田蓮花,更是拉著兒子的手,噓寒問暖的,累壞了吧,受潮沒有,周福財說:“受什么潮呀,你給我拿的羽絨褥子,差點把我熱出痱子?!?p>  等到周福財同玉蘭去李敬祥家了,一輩沒向老伴發(fā)過火的周景生,向田蓮花吵吵起來了:“你就慣著他吧,慣的什么也不是,連玉菊那小丫頭他都比不上,刨的那點藥根喲,都拿不出手,沒辦法,我們爺倆的藥根只能裝在一個袋子里,采榛子也沒人家手快,丟死人了。親家都不拿眼角看他?!碧锷徎ū焕习橐活D數(shù)落,心里也不是味,喃喃地說:“我是心疼兒子,咱就這么一個兒子,累壞了,誰給咱養(yǎng)老。”周景生說:“你心疼他,他不心疼你。你疼的他,干啥啥不行,那點藥根多半是我刨的,他二天多也就刨了五斤多,還沒有玉菊刨的多。就這樣下去,別說指他養(yǎng)老呀,他連自己也養(yǎng)不了。以后他媳婦支使他干活,你別在中間插杠子,他聽他媳婦的,你就讓他媳婦領(lǐng)著他干。別像東頭劉老大懶的,媳婦都養(yǎng)不住,到時候哭也晚了?!碧锷徎ㄏ胂胝f:“行,以后我不管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