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和趙筱一進(jìn)這客棧,店小二就熱情地上前問道:“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楊峰看了一下這客棧的環(huán)境,一般般。有點同福客棧的樣子,進(jìn)門就是吃飯的大堂,大堂邊上就是一個樓梯直上二樓,看起來還是有點年頭了。
“我們既要打尖,也要住店,麻煩你給我安排一下?!睏罘蹇蜌獾?。
而趙筱在一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小二立馬判斷這個背書箱的書生估計是主人,而旁邊這個長的黑瘦的男子應(yīng)該是仆人。
小二又滿臉堆笑地對著趙筱道:“公子,那您看,是住幾間房呢?”
楊峰楞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什么情況。而趙筱這時也明白了小二的看法,兩人也不說破,趙筱還是那副表情,道:“當(dāng)然兩間咯,本公子怎么能跟下人住一起?”
隨后兩人分別進(jìn)了各自的房間,楊峰住地字一號房,趙筱住對門的天字一號房。
“小二過來,剛剛來的那兩個人住哪個房間?”
“回官爺?shù)脑?,天字一號房和地字一號房,主人打扮的那個公子住在天字一號房。”
跟在他們后面的幾個官差得知了他們兩人的住處后派了兩個人留守,其他人回去報信。
很快,一頂八抬大轎從在一眾官差的簇?fù)碇聫某啥贾五牡母±锾Я顺鰜?,這轎子里坐的當(dāng)然就是那個身著官服,頭頂方帽,大腹便便的任迥了,一摸準(zhǔn)楊峰的住處,趕緊就出發(fā)了,畢竟能和這個有著偌大背景的人打上交道,自己以后肯定不會吃虧。
而另外一頭的通判府,也出來一頂轎子,不過排場就要低的多了,成都通判陳天恩身著一身便服坐在轎子里,心里一直在思考,自己馬上要見到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樣的?如果是秦檜之流,那么大宋又免不了一場浩劫。
守在客棧門口的官差見知府大人來了,趕緊迎了出去,隨后轎夫壓轎,兩個官差上去小心翼翼地把這任迥從轎子里扶了出來,任迥出了轎子,抬頭看了看這間客棧,眉頭微微一皺,隨后走進(jìn)客棧。
客棧里的小二一見這么多官差來了,趕緊把自己掌柜的叫了出來,可任迥壓根沒理會他們,只對隨行的官差吩咐道:“把所有閑雜人等都清出去?!?p> 官差們聽到命令,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把大堂里正在吃飯的客人全部趕了出去。不一會兒,大堂里只剩幾個小二和掌柜的俯首跪地,瑟瑟發(fā)抖。他們怎么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犯了罪讓這么多官差上門來。
見人都被趕走了,任迥給隨行的官差使了一個顏色,隨行的官差會意,抓起剛剛接待楊峰的小二,“快帶我們?nèi)偛拍俏还酉麻降姆块g!”
小二被這陣仗嚇的夠嗆,連連點點頭,哆哆嗦嗦地帶著眾人往趙筱的房間走去。
任迥慢慢跟在小二后面,上了二樓。
陳天恩的轎子此刻也到了客棧門口,他們剛把轎子放下,門口的官差就上前大喝:“官府辦案,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
陳天恩手下的人也毫不退縮,反對著門口的官差喝道:“我們是通判府陳大人的人!”
“管你們是陳大人還是李大人,我們只認(rèn)任大人,識相的,趕緊走,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惫俨畎蜒g的佩刀拔了出來,表情兇惡。
“哦?是嗎?本官倒要看看誰敢對我不客氣!”陳天恩從轎子里緩緩走了出來,不怒自威。
這陳天恩是任迥的死對頭,這些官差個個都認(rèn)識他,剛剛那個說話很沖的官差,連忙把刀插進(jìn)刀鞘,臉色大變,道:“陳大人,小人有眼無珠,請大人恕罪!小人也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p> “哼!”陳天恩連正眼都沒瞧一眼這些官差,徑直就往客棧里闖。
樓下的官差見他要進(jìn)去,趕緊圍了過來,“陳大人,任大人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樓,請陳大人見諒?!?p> “誰再攔著本官,那今晚就跟我回通判府?。 标愄於骱鹊?,整個成都府的百姓都知道這陳天恩的脾氣,向來都是說到做到。
官差只得讓開,陳天恩帶著一個仆人上了樓。
天字一號房內(nèi),趙筱一臉懵逼地看著這推門進(jìn)來的胖官。
任迥見趙筱有些楞,趕緊微笑著自己往前介紹道:“公子莫要見怪,在下乃成都知府任迥,聽聞公子初到成都,所以前來認(rèn)識認(rèn)識。”
趙筱又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略微顯得有點猥瑣的胖子,問:“你認(rèn)識我?可是我不認(rèn)識你??!”
“公子的大名如雷貫耳,你在閬中城里的成就,在下妻弟早就告訴我了?!比五倪€是笑呵呵的。
“妻弟?是誰?”趙筱問。
“馮賈文,在下知道公子和妻弟有點誤會,所以在下前來也是為了消除大家的誤會?!比五墓笆郑Φ?。
“原來是馮胖子的姐夫,那么馮青姑娘也在你家咯?”趙筱瞬間想到了那個高冷的美女。
“馮青?對,正在府上。在下看來這客棧條件簡陋,不如公子隨在下一起去府上小住幾日,也可以跟馮青說說話?!比五碾m然好色,但心里還是很明白的,如果能用一個馮青攀上這個大靠山,簡直是大賺。
趙筱一聽能去見馮青,馬上心猿意馬,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任迥一看有門了,心中暗喜。
“陳大人,您不能進(jìn)去,您不能進(jìn)去?!遍T外傳來官差的聲音。
嘎吱一聲,房門推開,陳天恩闖了進(jìn)來。
任迥見死對頭進(jìn)來了,眼神瞬間冰冷。道:“陳大人,怎么一點規(guī)律都不講,就闖了進(jìn)來,沒看到我和劉公子正在談話嗎?”
陳天恩也沒理會任迥,向趙筱拱手道:“劉公子見諒,在下成都通判陳天恩,今天突然到訪,是怕公子初來成都,被某些陰險狡詐之人蒙惑了?!?p> “你...哼!”任迥怒道。
“等等,你們找誰?”趙筱朝著二人問道。
“我找的就是劉公子你啊?”任迥道。
“劉公子?哦,你們找錯人了。”趙筱坐下來,喝了一口酒。
“什么?你不是劉庚?”任迥不敢相信。
“不是,本公子乃川東第一才子,趙筱是也?!壁w筱得意道。
“你這個書呆子,怎么不早說,浪費本官時間,小心本官把你抓緊大牢。”任迥聽到趙筱的身份后,馬上就翻臉了。
一旁的陳天恩則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看著。
對面房間的動靜把楊峰吵醒了,楊峰一開門就看到幾個官差和幾個家丁在趙筱門口站著,心里還在納悶:這小子,才來不大會功夫,居然又惹了麻煩,還把官差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