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從容地說道:“經(jīng)過昨夜深思熟慮,決定咱們家該立些規(guī)矩?!?p> “規(guī)矩?啥規(guī)矩,你先說來聽聽?”林老爹迫不及待的問道。
“爹,你也別緊張,慢慢聽我說,為了以后女兒們以后在夫家活的有底氣,林家的女兒必須學(xué)會一門能養(yǎng)家糊口的才藝,這是其一;其二,林家女兒須年滿十六周歲才能成親;其三,在為女兒擇婿時,男方品德再先,家境再后,可若有婆婆姑嫂太過刁鉆不講理的,男方品德再優(yōu),也不作考慮;其四林家女兒訂婚時,必須要求男方不能納妾;其五,若是條件允許,林家女兒須識文斷字?!绷置肺参驳纴?。
林老爹聽的頭大,這跟戲臺上公主選駙馬比也差不離了。
“其他的都好辦,可這要求男方不能納妾這條就算了吧,村里人你看誰家納妾的,那都是有錢人家才興這個?!绷掷系@輩子都沒想過要納妾,所以以為其他人心里也是這樣的想法。
“那可不行,納妾是亂家之根本,現(xiàn)在咱家條件是還不算有錢人,可要是以后呢,我現(xiàn)在一月差不多能掙十兩銀子,一年就是一百多兩銀子,我還打算開個豆腐作坊,說不定以后還能在鎮(zhèn)上開個酒樓啥的。這些都是說不準的,若你擔心男方斷了香火,大不了增添一條’林家女兒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绷置房刹幌胱尣?,開玩笑,規(guī)矩不先定好,成婚后,婆婆要是往房里塞人,哭都來不及。
林老爹知道家里豆腐生意好,可從來不管林梅掙了多少銀子,自從林梅管家,家里的伙食就沒缺過葷,也沒見林梅和山子上山打獵,都是花銀子買的,不是肉,就是雞,偶爾遇上集上有魚,林梅還買幾條回來養(yǎng)著慢慢吃。沒想到林梅如此能干,已經(jīng)掙了不少家底,可比自己這個當?shù)鶑姸嗔恕6伊置愤€有如此志氣,想到鎮(zhèn)上開酒樓,這可是自己一輩子都沒想過的事。
林老爹揮揮手說:“罷了罷了,我老了,說不過你,既然你這么能干,以后就給妹妹們多掙點嫁妝,也不至于以后到了夫家日子不好過?!?p> “那剛剛說的規(guī)矩?還算數(shù)么?”林梅盯著林老爹問。
“你想咋弄就咋弄吧,反正也是為了你們好,我這當?shù)囊院缶驮诩蚁砬甯!!绷掷系鶝Q定不再管這事,因為管不著啊。
“哎,那等山子下書回來,我就讓山子寫下來,貼到墻上去?!绷置返昧藴蚀_答復(fù),歡喜的去告訴兩位妹妹去了。
……還要貼墻上去?林老爹覺得這是吃飽撐的,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林梅把剛剛立的規(guī)矩給兩位妹妹說了一番。
桃子倒還不太理解,不過熙兒卻聽懂了,不知為何,熙兒覺得自從來到林家,有了這個姐姐,天大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突然間覺得好幸福,一頭扎進林梅的懷著抱著說:“姐,你真好,你要是我的親娘該多好啊?!?p> 晚間,林梅讓山子把規(guī)矩寫了下來,不過山子字都還沒認全乎,有些字不認識,林梅想教他寫,可怕被懷疑,讓山子先背下來,紙上留著空白,上書時去問夫子后,再填上去。
后來山子把家規(guī)帶到了私塾,讓趙夫子教他那幾個不會的字,趙夫子看了林家家規(guī),大為震驚,問這是何人所想,山子答是其姐。趙夫子惋惜著說要是生為男兒該多好啊,這么聰慧的孩子偏偏是個女兒家。此從,趙夫子便不再拿山子跟私塾里八九歲的孩童一樣對待,而是更加嚴格的要求山子,還會私下授課。這先都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
白水鎮(zhèn),醉滿樓。
月娘想著老鴇秦媽媽剛下任務(wù),很不情愿的端著裝有酒壺的托盤推開天香閣的門。
瞬間,露出狐媚的笑容,對著屋里的人說道:“羅大少爺,你可有段日子沒來,是不是都把奴家給忘了。”說完,放下手中的托盤,伸出芊芊玉手勾著羅大少爺?shù)牟弊?,坐到他的大腿上?p> 羅思澤驚訝的望著懷里的女子,黛眉杏眼,口若朱丹,薄紗羅下冰肌玉骨,恨不得馬上一嘗芳澤。
“月娘,這不太好吧,這要是讓蕭兄知道了,還不得恨上我?!”羅思澤有些受寵若驚,可又怕得罪蕭啟辰。
“能得月娘厚愛,思澤兄艷福不淺,讓兄弟好生羨慕?!币慌缘膶幪熨n猥瑣地說道。
“寧賢弟,這話不能亂說,要是讓蕭兄知曉……”
“知曉就知曉,你怕個卵蛋,莫非他還能為了一個女人把你給吃了?!”寧天賜說完,就著美人的手,喝了一杯遞到嘴邊的酒。
“羅大少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醉滿樓開門這么多年了,做的就是迎來客往的生意,若人人都像你這樣怕這怕哪,誰還敢上咱們醉滿樓呀?!币蕾嗽趯幪熨n的懷里的阿香姑娘說道。
這時,坐正羅大少爺旁邊的霜霜姑娘接過話來:“就是,阿香姐姐說的對,都像羅大少爺這樣膽小怕事的,醉滿樓早關(guān)門大吉了。咱們這些姐妹,指不定都流落街頭餓死了?!?p> “誰說我膽小怕事啦,這不是怕傷了兄弟情意么?”羅思澤心虛的說道。
羅思澤最怕別人說他膽小怕事,就因為這個,家里的老太爺沒少揍他,還讓他跟著四叔學(xué)打理庶務(wù),還好四叔上道,平日里對他睜只眼閉只眼,不然哪來的這么逍遙。
“思澤兄重情重義,是條漢子,兄弟佩服,來,走一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誰還不知道誰的底,不過寧天賜也揭穿,知道這人最好面子,說完,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羅思澤也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既然月娘主動送上門來,那可就不能怪自己了,俗話說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寧賢弟,你說這秦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兵到底是招還是不招?。?”羅思澤換了個話題。
“兄弟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傳出去,這要是讓我爹知道是從我嘴里傳出去的,非拔了我的皮?!睂幪熨n神秘兮兮地說道。
羅思澤抱著月娘,說道:“寧賢弟你放心,為兄保證絕不會透露半字……”
“征是要征的,這可是天家允了的,只是這怎么征,征多少,就有些門道了。聽說有貴人在太原府,怕被貴人知曉捅到天家那里去,得讓貴人走后才……”寧天賜說完,還做了一個你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