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我的親娘哎,你就快摁了吧,爹只是還在氣頭上,等過段時間,你再給他賠個不事,我們再幫著勸勸,這文書也就是做作樣子,我爹那脾氣你還不清楚,過一陣子他就忘了。再說了,我還等著你給我操辦婚事呢?!狈借F柱這大半日又是哭,又是跪的,早就累的心力交瘁,盼著他娘快點摁了,好回家歇息,很是不耐煩的催促道。
一提兒子的婚事,對呀,這婚事還得靠女人才行,大老爺們的那懂這些,也不再糾結(jié)此事,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張荷花哪還顧得了那么多,連印泥都沒用,直接在褲子上占了點血,摁在文書上,那鮮紅的血印讓人覺得格外刺眼。
方老二從方鐵柱的手上接過文書,見上面摁了手印,直接把贖金交到衙役的手中,看都沒都看他母子仨人,轉(zhuǎn)身離去。
衙役目睹了整個過程,待四人走后,往地上吐了口泡沫:呸,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
“爹,你也早點歇了吧,我去送送四叔四嬸?!绷置穼χ掷系f道。
“姐,我跟你一樣去?!鄙阶颖锪艘欢亲拥脑捯獑为毟憬阏f,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林權(quán)也知道二哥一家都累了,忙阻止道:“送啥送,又不是不識路,都歇了吧?!?p> 話是這樣說,林梅還是堅持燃了根火把,姐弟二人送四叔一家人。
早上跟林風說好的下午一起去鎮(zhèn)上選人,結(jié)果就因為張荷花的陷害,把這事給耽擱了不說,同時把四叔一家人也嚇得夠嗆的。
林梅父女回到家中時,四叔一家人陪著倆小丫頭在家中等著消息。
這讓林梅很是感動的,都說患難見真情,以前家中的那些事都不算什么事,可今天這窩藏刺客的罪名可是扣在林家二房的頭上的,換了別人家,指不定都避如蛇蝎,可四叔一家還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家中坐等。
眾人聽說這一切都是那張荷花誣陷的,已經(jīng)在衙門里解釋清楚了,沒事了,都松了一口氣。
再聽到張荷花被新上任的縣太爺打了二十大板,罰銀二十兩時,眾人拍手稱快。
林風因媳婦兒子還在鎮(zhèn)上,吃了晚飯就要趕著回去了,臨走時跟林梅約好次日在鎮(zhèn)上牙行挑人的時辰。
“姐,等一等?!鄙阶永×私憬?,把火把弄滅了。
“你咋把火滅了”林梅費解山子的這一番舉動,今天晚上可沒月亮,四周黑糊糊的。
“噓……”山子拉著姐姐退到一旁屋檐下,用手捂著林梅的嘴巴。
附在林梅的耳朵邊小聲說道:“你聽那邊過來的人是不是張荷花?!?p> 林梅順著路望去,黑糊糊的夜里,看不清人,但是能聽見傳來腳步聲,以及張荷花的哀叫聲。
“慢點,你們倆走慢點,哎喲,我的屁股?!睆埡苫ū凰值軅z輪換著從鎮(zhèn)上背著走了回來。
因為天太黑,更讓人歸心似箭。兄弟倆又沒照顧過人,只管大步快走,可張荷花受不住啊,一動就牽扯著傷口疼。
山子正琢磨著怎么出了這口惡氣,蹲在地上,摸了一陣,手里摸了一塊石頭,重量還不小,抱著就放在路中央。
跑回林梅身邊呆著,等著看好戲。
林梅不知道山子搞什么鬼,感覺他跑了幾秒,又跑了回來挨著自己。
不由得拽緊了手中的火把。
前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山子突然學起了貓叫聲。
可把張荷花一行人嚇的夠嗆的。
方銀柱本就膽小,突然聽了一聲貓叫,那還管他娘疼不疼,背著就飛快的走,突然感覺有很什么東西絆了自己一下,一下子就往地上撲了過去。
“啊~”的一聲慘叫。
把方鐵柱嚇的半死。
“銀柱,你咋了……”
“…我沒事…”方銀柱不知道被啥絆了一下,摔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
“沒事那你鬼叫個啥……”方鐵柱生氣地吼道。
“不是我叫的,是娘叫的,我剛被啥東西絆了一跤,疼死我了……”方銀柱很是委屈的說道。
“那娘呢?,娘還好吧?”方鐵柱想著剛才那聲慘叫確實像娘的聲音,再一聽弟弟摔到,娘也不知道又傷到哪里了。
“娘從我背上摔了下來,我咋知道?!狈姐y柱感覺膝蓋肯定摔破了,不然不會那么疼。
方鐵柱這才急著摸黑找人。
“娘,你沒事吧,你在哪兒,你吱一聲行不?”
此時的張荷花已經(jīng)疼的暈了過去,哪還能吱一聲。
可把這倆兄弟嚇的夠嗆的,在地上一整亂摸,終于摸到地上躺著的人,探了探鼻子,還有氣,這才舒了一口氣。
方鐵柱也不敢再讓弟弟背了,直接抱起人就抗在肩上,小跑著回家去了。
等人跑遠了,山子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剛剛做了什么手腳?”林梅好奇的問道。
“我就在路中間放了一塊石頭,等等,我先去把石頭搬走?!?p> 林梅:“……”
林梅已為山子打算趁夜黑,打他們一頓出氣,剛那火把還拽在手里的,剛感覺有人像朝自己飛來,林梅直接一棒打了過去。
聽見“啊”的一聲女叫,知道自己打?qū)θ肆耍朐賱邮謺r,發(fā)現(xiàn)山子一直沒動。
也不知打死了沒有,林梅怕這事傳出去,連山子也沒提。
“行了,姐,咱回吧?!鄙阶影咽^又重新挪了回去。
“嗯~”林梅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
背著張荷花快速跑回家的兄弟倆,點上了油燈,才看清楚,張荷花臉上的慘狀。
額頭鼓起好大一塊包,嘴角還流著血,叫了半天也不醒。
也不知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方鐵柱急忙去找大夫。
大夫剛躺下就被叫了起來,衣服都沒穿整齊了,就被方鐵柱求著拖了過來。
仔細檢查了傷勢,除了屁股的傷,額頭有包,掉了二顆門牙,后腦勺還有一塊包,不比前額頭的小。
很是納悶,問道:“你確定你娘是從前面摔到在地的?”
“是的,不會錯的,我抱她起來時,她就是爬在地上的,怎么大夫,有啥問題嗎?”方鐵柱搔頭抓耳不知為何大夫有此一問。
“那就奇了怪,她腦后的傷是咋來的?”大夫指著張荷花的頭說道。
方鐵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從背上摔下來的時候傷的吧……”
大夫:“……”你摔一個試試,這得多倒霉才會同時前后摔兩包起來?
“行了,人只是暈過去了,都是些外傷,你跟我去拿點藥給她敷上,要是明天還不醒,最好送到鎮(zhèn)上去再看看。”大夫見問題不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