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合作養(yǎng)殖?”對于這個新鮮的詞,林老爹拆開還能聽懂,可合在一起就懵了。
“嗯,凡是想養(yǎng)殖的農(nóng)戶,不論是誰,必須簽訂契約,咱家提供崽子,所有的崽子長大出欄,全部由咱們收購,具體的怎么弄,回頭我慢慢告訴你。”林梅說完,讓許容生再弄一個火盆到熙兒他們屋里去
其實(shí)林梅有這個主意,還是從古沐清那里受的啟發(fā),自從古沐清從姑姑那里知道林梅開了一品樓后,就開始跟著他舅舅到處收家畜,豬雞羊,走街竄戶,有啥收啥,某天有意去一品樓找林梅,問她需不需他幫著收雞,林梅也知道他在做小商行走販雞和豬。
林梅當(dāng)場就決定跟他合作,反正買誰的不是買?,F(xiàn)在一品樓的雞鴨鵝都是從他那里購買的。
可按林梅目前的計(jì)劃來看,未來的需求量只會越來越大,萬一哪天斷了貨,這是很麻煩的事情,索性自己弄個養(yǎng)殖廠,可一沒地方,二沒人手,還不如跟農(nóng)戶合作養(yǎng)殖,這樣地方和人手都解決了,而且還可以拉扯一把鄉(xiāng)親,這樣可以保證一個基本的貨源量。
林老爹的注意力全被林梅剛才的那一番前衛(wèi)話吸引了,好半晌才回神說道:“這倒是好事,咱們?nèi)兆雍眠^了也不能忘了鄉(xiāng)鄰,能拉扯一把也是好事,之前村里還有好幾戶跑到家里問一品樓還要不要招人,我都給你攔了下來,就怕招人恨?!?p> “還有這事,咋沒聽你說過?”林梅詫異道。
“你一天天忙的都不著家,這些小事就不用你煩心了。”林老爹說完,心里暗暗想道:這家還是搬了的好,從打林梅在鎮(zhèn)上開了一品樓的消息在村子里傳開后,那些媒婆隔三差五的往家跑,煩都煩死了。
想到媒婆,就想到了梅子的婚事,黃媒婆到也介紹了幾戶,可林老爹恁是一個也沒瞧上,反而想起了古沐清,對著林梅問道:“你說,古家那小子,最近忙啥呢,都不見他上咱家來玩了。”
林梅哭笑不得,嗔了他一眼:“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也有自己家,沒事跑咱家來干嘛,非清非故的?!?p> 林老爹瞪她一眼,說道:“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古家那小子的心意,我不信你不清楚,一品樓沒開之前,他姑還來套過我的話,我當(dāng)時雖說沒直接點(diǎn)頭同意,不過也暗示喜歡那小子的,他姑還說讓她哥請媒人上門的,結(jié)果你這一品樓一開,那小子就沒出現(xiàn)過,你給我說實(shí)話,你要是沒瞧上人家,我也好另給你尋戶人家?!?p> 林梅還真有些不耐煩提這事:“行了,爹,你就別操心了,他現(xiàn)在忙著呢,沒功夫上咱家?!?p> 說完,出門找出裝上水茶釜和茶餅放在火盆架上,準(zhǔn)備泡茶。
林老爹風(fēng)她忙完了,急問道:“聽你剛才的口氣,他來找過你?”
林梅見他盯著自己,一副不信的表情,說道:“找過啊,爹,你別這用這眼神看我,他找我是談筆生意,沒其他想法,他現(xiàn)在跟著他舅舅在做小商,整天的走街竄巷的忙著收家禽呢?!?p> “那他就沒有提過啥時候請媒婆來提親?”林老爹著急的問道。
這是有多愁自己嫁不出去呀,林梅真怕他再被著自己又訂一門親事,連忙解釋道:“爹啊~,實(shí)話跟你說吧,之前他到是問過我,可我沒同意,還跟他說要給我舅守孝三年,你可別拆女兒的臺,急吼吼的又給我隨便定門親事?!?p> 說完,隨手翻動著火盆架上的茶餅。
“啊~,這么大的事兒,你咱不事兒先跟我商量商量,再說這孝有這么守的么?”林老爹心疼的埋怨起來:“我的傻閨女,沒瞧上就沒瞧上唄,干嘛非得說守孝啊,再說你說要守孝也不是不可以,可誰規(guī)定要守三年,這三年下來,你都十八啦……”
“林叔,誰十八啦?”
林老爹的話突然被打斷了,抬頭見是羅思誠跟著山子一起進(jìn)來了,便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你倆快進(jìn)來烤烤,這天凍的,別凍出病來。”林老爹說完,尷尬的笑了兩聲,轉(zhuǎn)頭對著羅思誠說:“還是托你的福,咱家才能住上這么好的宅子?!?p> 羅思誠突然聽他說這么奉承的話,有些不習(xí)慣,忐忑不安的看了看林梅,回應(yīng)道:“林叔這話我可承受不起,這房子可是梅子姐花真金白銀買的,我也沒幫上啥忙,只是跟梅子姐通了口氣兒?!?p> “無論怎么說,還是要好好感謝你,若不是你通風(fēng)報信,也買不了這么好的宅子,更何況這宅子還是半賣半送的?!绷掷系f著,還拱手行禮。
羅思誠那肯受這禮,側(cè)著身子岔開了話題:“林叔,山子的私塾還沒聯(lián)系好呢,今天沐休,要不這樣,這會兒我?guī)阶尤ヌ朔蜃蛹??!?p> 提起山子念書這事,林梅才想到這次搬家太倉促了,昨個下午去接山子時,才跟趙夫子說山子退學(xué),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私塾還沒聯(lián)系好呢,也怪當(dāng)時沒考慮周到。
“山子入學(xué)的事,不急,你先跟我們說說私塾里的情況吧,咱家也好有個準(zhǔn)備,今天這樣去太過冒失了。”林梅慢條斯理的問道。
茶餅因烤炙散發(fā)清香,林梅將之取下放入容器中,待它自然冷卻。
這還是羅思誠第一次見她煎茶,瞪大了雙眼驚詫的道:“梅子還會煎茶?”
林梅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轉(zhuǎn)頭對著山子說:“有規(guī)定,女子不能煎茶么?這都有啥講究?”
山子怪羅思誠大驚小怪,慢慢悠悠的說道:“姐,你別理他,他這是羨慕呢,他可是羅家小少爺,在家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習(xí)慣了別人的伺候。”
林梅笑了笑,摸了摸已經(jīng)溫?zé)岬牟栾灒瑢⒅氤煞勰?,過茶羅。
羅思誠混不吝山子的調(diào)侃,揮子揮手,道:“我可是第一次見梅子姐煎茶,無論如何,第一碗得給我嘗嘗。”
“那是,再說你也是客人,理當(dāng)喝第一碗,我這就去取茶碗來?!绷掷系f完,這才想起剛搬的新宅,也不知道有沒有茶碗,尷尬的望著林梅。
“爹,坐著吧,外面冷,還是我去吧?!绷置芬姞蠲Υ驁A場。
新買的茶碗暫時放在西廂房,還沒來得及清洗,林梅讓許當(dāng)家的,先將茶碗清洗干凈再送進(jìn)芙蓉堂。
水三沸后,茶碗里的沫餑浮在水面上,如雪似花,茶香滿室。
羅思誠滿懷期待的端起第一碗茶,也顧不水燙,猴急的喝了一口,瞬間皺起苦臉,望著林梅道:“這茶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