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皇帝見太后此狀,亦是輕嘆一氣,無奈道;“母后,是兒子不是,這后宮之事叨擾母后了,兒子這就尋皇后來,今后定不讓這瑣事煩擾母后!”
“皇帝多慮了,皇后是心思極細之人,是個好的,這后宮之事,哀家并未操勞,只是有一事,哀家放在心上甚久,確是煩憂,若皇帝愿為哀家解憂,想必定能寬解一二。”
“母后請說,若是朕能辦到,定是義不容辭?!?p> “哀家只為一人,那沈嬪...不,樂答應,當年樂答應所做之事確是大逆不道,可畢竟為皇帝誕下小格格,她母女二人已陰陽兩隔,哀家希望皇帝切莫將樂答應所犯之罪強加于小格格身上,小格格還未滿月,如今交到哀家手上教導,哀家必定不負皇帝所托,將小格格養(yǎng)育成人,只愿皇帝一視同仁?!?p> 說罷,太后闔了闔眼,落下兩行清淚。
“唉...既是母后所說,兒子哪有不從之禮,母后切寬心,小格格如今尚未百日,待她百日之禮,定不比云瑤差?!痹静辉柑峒按耸碌氖ビ蚧实?,見太后落淚,又是一陣心軟,無奈之下,只好應了太后的要求。
“如此這般,便是最好了。”
“母后,您好生歇著,朕尚有公務在身,容朕處理完,再來探望母后?!?p> 說罷,圣域皇帝行了禮,帶著江如海起身離開,臨走時還帶走了一旁的沈紅葉。
養(yǎng)心殿內(nèi)
圣域皇帝端坐上位,左手端著茶碗,右手使茶蓋不時刮一刮杯中浮葉,下堂正立著的是沈紅葉,皇帝不急著開口,沈紅葉也便直直的站著不動,雙眼看著腳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來人,賜坐?!?p> 圣域皇帝率先開了口,一旁候著的江如海立馬安排紅葉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不知忘川道長在何處修仙?”
“修仙不敢當,不過是幼年時有一老道游歷至貧道俗家時,算出貧道命里有一劫,須得過了十六才得以還俗回家,家中父母不愿貧道離家太遠,如此才在城外十里的青云觀中修道而已?!?p> “哦~如此說來忘川道長家中尚有父母健在?”
“是。”
“不知道長家中還有何人?”
“還有一長姐,說來與陛下倒有些淵源。”
“如此說來,道長的長姐是我后宮之人?”
“是,貧道修道三年之時,家中傳了信來,說是家道中落,無奈之下送了長姐入宮為奴,想來如今也該到了出宮的年紀?!?p> “不知道長俗名為何,長姐又叫什么名字,可知如今在哪個宮里當值?”
“貧道俗名紅葉,長姐名喚梓卿,前兩年聽說在清嵐殿當差,如今倒不知長姐消息了。”
聽見“清嵐殿”三字出口,江如海顯然一怔,轉(zhuǎn)頭看向皇帝,便見皇帝轉(zhuǎn)頭也看向了自己,眼神中透露出的是詢問之意。
“是,陛下,清嵐殿中確有一掌事姑姑名喚梓卿,如今確到了該出宮的年紀,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恕罪,那清嵐殿的小主大逆不道,如今已歿,梓卿身為清嵐殿掌事姑姑,當律該罰殉葬,因沈小主極力維護,如今改罰守清嵐殿三年。”
“哦,朕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個人。這樣吧,江如海,你去把梓卿叫來,安排她伺候忘川道長?!?p> “是?!?p> “對了,忘川道長與梓卿也有十幾年未見了,為防小人冒名頂替,你們可有何物可證身份的?”
“陛下,貧道家中曾為姐妹二人淘得象白玉環(huán)一枚,貧道前往青云觀時,長姐將玉環(huán)一分為二,如今貧道手中有半枚,相信長姐手中定有另外半枚玉環(huán)。”
江如海領了命,往清嵐殿走了去,圣域皇帝自然不是真想安排一戴罪之人服侍忘川,不過是對這“從天而降”之人頗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