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不愧是小侯爺,僅聰明機智,便勝出閎不止萬倍?!?p> 當落下閎聽說前因后果,又在霍嬗的演示之下見識了這雕版的可怕之處后,他是不服都不行了。
天下間,何人有如此想法?
更遑論這是改變了一個時代。
落下閎甚至由此聯(lián)想到,在未來的時代里,估計竹簡都會慢慢淘汰,最后只剩下紙張。
此物請便,又能印刷字體,只需遣一良匠,便可源源不斷的制造出書籍。
到了那時……
如此之能,前后數(shù)百年間,何人可比?
幾無人也!
“客氣客氣,哈哈哈,這些其實都是小子我從夢中學來,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霍嬗連忙謙虛開口。
他最清楚不過了,就自己這點能力,別說是造紙術和雕版印刷了,就算只是調(diào)配一個配方,估計都起碼要幾十年時間。
反而,落下閎才是這一切真正的發(fā)明者。
因此在另外一個平行時空,落下閎又被稱之為落下侯。
他所發(fā)明的東西,大部分名字都是……
落下紙、落下車、落下牘、落下絲、落下盤(算盤)、落下轟(火藥)、落下表(簡易手表、鐘表)、落下……
這是一個必然被銘記數(shù)千年的人物。
所以霍嬗在其他人面前還敢傲嬌,在對方面前還真不敢,尤其是這種夸贊,更是讓他很是尷尬。
大部分東西,他都只是提出了意見,畢竟他當時連手都沒有,想制作都是不可能的。
落下閎則是將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實處。
每一項,都給華夏留下了一篇瑰寶。
對方的兒子,更是在之后繼承這一切,將數(shù)學發(fā)揚光大,在霍嬗閉上眼睛之前,貌似要將炸藥都發(fā)明出來了。
是炸藥,不是火藥,這可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小侯爺謙虛過度了,閎雖有能,卻也不敢相比之,如此種種,皆可流芳百世也。便說這紙張,不知給多少人提供了便利,就算是陛下未來批閱奏章,也不必再用人抬著厚重托盤而行。
如此一來,陛下可以想出更多的事情,為整個大漢,再造更強的歷史!”
落下閎連忙搖著頭,同時也將彩虹屁送上。
他確實不太懂怎么拍馬屁,可這并不能說明他就不會,只是要看人的。
劉徹嘛……
此時他飄飄欲仙,中年俊美的臉頰上,滿是一種,會說話就多說點的架勢。
“咳,這倒也是,不過有時候也不能太過在乎這些,對于陛下而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不僅僅只是這一個方面。
比如說,陛下要謀劃戰(zhàn)略,還要想辦法保住民生,另外一個方面,還有抵御外敵。
這些事情都可以用某種東西變得輕松,所以我們以后要好好聯(lián)系聯(lián)系?!?p> “確實如此,紙張、木牘不過是最基本的,未來你我還要想辦法讓這大漢變得更為堅固,不過大多都要依靠小侯爺了?!?p> “客氣了,還是你更厲害一些,至于小侯爺之稱,更是不敢多想,此為家父所建之功業(yè),本不想要的,是陛下非得塞給我的?!?p> “一看就知道小侯爺是那種視名利如糞土之人,果能人也?!?p> “客氣客氣,一看您就是一個視金錢如無物,名利若等閑之輩?!?p> ……
“咳咳!”
劉徹聽了好半天,臉都扭曲了,最終忍不住咳嗽著打斷二人道,“有完沒完?忘了之前要做什么?”
“記得,自然記得,陛下別著急,有些事情還就真的不能著急?!?p> 霍嬗呵呵一笑,滿臉都是淡然的色彩,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的落下閎道,“要不,給陛下整點其他東西?”
“何謂整?”
“整者,弄也,據(jù)說是遼東方言。”
“原是如此,小侯爺果然博學多才?!?p> “落下大人奇才也,一言可抓重點?!?p> ……
劉徹站在旁邊可奇怪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霍嬗還有這么一面,尤其是兩者之間的那種默契,就仿佛是經(jīng)歷了數(shù)十年打磨一般。
這很難讓他理解。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他不太想聽了。
正事還做不做了?
“咳,你二人都是聰慧之人,既然如此,何不盡快證明自己?省得他人過來說爾等不過凡夫俗子?!?p> 唉?!
哈?!
唰唰,兩道目光全部落在了劉徹身上。
他可是皇帝啊,居然連這么一點面子都不要了嗎?
這是在給他們兩個吹彩虹屁?
“陛下圣人也?!甭湎麻b連忙轉(zhuǎn)過頭,深施一禮,“陛下之能,勝臣百倍也?!?p> “陛下神人?!?p> 霍嬗連忙跟上,道:“陛下軍略,治政,創(chuàng)造力,皆勝臣萬倍也。”
“……”劉徹已經(jīng)很是不舒服了,他的臉色正在變黑,而且速度還很快很快:“能不能不要耽誤時間,朕在此便是要看爾等能做出何等事物,不是來聽你們拍馬屁的……
就算是要聽,朝堂上那些人也比你們勝之千萬倍。”
霍嬗:“……”
落下閎:“……”
兩人無語對視一眼,連忙投入工作當中。
霍嬗很快就將一幅字寫了出來,不過看起來就跟圖畫一般,轉(zhuǎn)而則是交給了落下閎。
后者短短時間內(nèi),便將這一個木牘制作出來,交給了劉徹。
“此,何意也?”
劉徹眨巴著眼睛,不是太能理解眼前二人的表現(xiàn)。
……
約莫半個時辰過后,劉徹帶著幾個木牘,滿意萬分的離開了。
工坊之內(nèi),只剩下了落下閎和霍嬗二人。
這一次,他們反而倒是沒有那么許多話可說了。
“小侯爺似還有其他事物未曾拿出來?陛下方才便在此處,為何不一并拿出來?”半晌,落下閎疑惑地開口。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他卻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似乎還有什么東西要交給他。
他當然是開心的,可是卻又很是疑惑。
剛剛劉徹在旁,交給對方便是了,為何要等待對方離開?
“你怕是不知道,這位是要經(jīng)常吹一吹彩虹屁才好玩的。另外,我要是一下子都拿了出來,他也接受不能啊。”
霍嬗心里嘟囔一句,搖著頭道,“只因此物還尚未成功,拿出來并不能算是功勞,你我二人盡快將此制作出來,方為正理?!?p> 落下閎滿臉喜色的道:“是極,是極!”